第二百七十八章 背弃
“在数百年前,沧澜国各族暴发了大量的战争,几乎每日都有大战在各个海域中开启,那无尽的怨气在海上弥漫,不巧的是,我们鲲之国的风之眼会将此界各个地方吹来的风聚集过来,同时也带来了那些污秽之气,最后变成了可怕的凶物……” “这是我们鲲之国的一位前辈,曾经为了抵御大凶之患,以自身为容器,将那些大凶封印在自身身体之内,大凶乃是天地间至污至秽之气汇聚而成,可污秽万物,从肉身到神魂的污秽,为了护其这位前辈神智不失,我们用了神道法门,为其打造了这座神庙,又为其日夜燃香祭拜……”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是近些年,前辈的心智已经有了被大凶侵蚀的迹象,不时的发出可怕的诅咒,咒杀了好些个来参拜信奉的民众,现在整个国流言四起,便越来越少人来参拜信奉,失去了信仰之力的压制,那些封印在前辈体内的大凶之物定然会再次卷土重来,而且会比当年更加可怕!” 束风讲述完事情的严重性,她有些紧张的看着那具神像,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深深恐惧神色,仿佛在害怕下一瞬,那具神像中突然冲出来无尽的凶物…… “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应付就好。” 水心看出了束风的害怕。 “你……拜托了!” 束风请求道,随后出了神庙。 在外面。 一位头戴王冠的男子出现在此,他容貌威严,生了副帝王之相,正是此国的国主。 “父王。”束风公主上前见礼。 “怎么样,你带来的那个人有把握吗?”国主着急的问。 束风公主微微点头:“她看起来颇为从容,想来应该是有不小的把握的。” 国主的担忧未去:“不可大意,之前我们找了各族中的强大戳凶师前来,结果都一一败亡,无一幸免,反而因为他们的失败,令得前辈消耗了本就不多的信仰之力,其神智越来越不稳定,如果这一位也不能解决了她,那么我们鲲之国恐怖就要举国搬离这个祖地了!” “这个不太一样,女儿试探过,这位神魂之力异常坚固,不似普通的元婴修士该有的,有可能,她不是真身,而是某个强大存在的身外化身,亦或者是分魂之身一类。”束风公主虽是猜测,但是语气却异常的肯定。 还有话未说话,束风公主在水心身上感觉到了可怕的感觉,那种感觉是种直觉,是她身为通天境修行者的直觉,这直觉是修行者趋吉避凶的能力,玄之又玄,不可捉摸,也不完全准确,却又不可不信。 “既然是你亲口所述,父王相信不会有误,我们选退到远处,静观其变吧。”国主神色变得平静,其实是最大的不平静。 神庙中。 水心在那尊神像面前徘徊踱步,手中拿着一个袋子,袋中正有像沙砾一般的花粉飘洒到四周。 是某种万年异花的花粉,是有加强神禁结界的效果。 “他们就派一个元婴境界的小辈来杀我,未免也太小看我。” 神像是传来毛神的声音,是位男子。 话音一落,整座庙宇内充斥着一股庞大奇异之力,是一种不属于灵力与神力的力量,在影响着这座庙宇中的一切。 庙宇内的空间出现了扭曲,在那具神像之中,正不断的有黑色的污秽之气满溢而出,细看之下,会发现神像表面已经遍布裂纹。 那些污秽之气在半空中凝聚成形,是一个模糊的鲲之民男子的形态,他正俯视着水心所在位置,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跪下。” 这位毛神以高傲命令的口吻道。 说话之时,来释放出了威压,那是一股强大的威压,比先前的束风公主的威对更强许多倍。 水心却仍然一副不受影响的样子。 感受到身边的空间变得凝滞,抬起手都有点困难,这是毛神所用的神府法域之力,类似于高阶修行者所改造的“领域”却又不完全相同,而是模仿于神族的神庭界域。 心念一动,神庭界域的力量显露出来一二,一道虚幻不实的幻象在水心身周浮现,却蕴含古老神道的力量,瞬间瓦解了那位毛神的所谓神府法域。 这种神府法域本就是毛神们模仿神族的神庭界域所修成的本领,与真正的神庭界域相比,这种神府法域仍然有许多不完善之处,两者相遇,就有如鸡蛋与磐石的对抗,不堪一击。 “你刚才是在叫本神下跪?” 水心隐藏了平日里的温和一面,声音有如万年寒冰。 神庭界域一出,身份显露无疑,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 “神族才能施展的神庭界域,你竟是一位真正的神灵!没想到我那些同族如此狠毒,为了对付我,竟然请来真神相助,啊哈哈哈~” 毛神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很猖狂,也很凄凉。 被同族所弃者,这种悲痛之情,难以言说。 水心没有去打断他的笑,一直等到他笑够落下声音之后,才道:“你还能坚持多久?” 是指神智。 被大凶所染者,必定会陷入疯狂死亡之中,真灵自我都不能幸免,最终将变成一头只知杀戮破坏的大凶之物。 水心看着对方身上浓郁无比的污秽凶气,全靠信仰之力压制着,才没有被侵染了心神,沦为只知杀戮的凶物,现在,鲲之国的众民已经不再信仰这位毛神,开始畏惧他,脱离他,在失去了信仰的来源,这位毛神的下场可想而知。 现在,这位毛神多半是在依靠强大的意志在抵抗,但这种意志的抵抗很难确说,有可能下一瞬就沦为无智凶物。 见到那位神灵没有一上来就冰冷出手,而是这般询问,毛神微微愣怔了瞬间,似乎感到很意外。 沉默了片刻,毛神道:“我不知道。” “本神会结束你的痛苦。”水心道。 这话激起了毛神的愤怒,他凶戾的叫嚣:“不!我不甘心,我牺牲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