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痛与痛苦
小丑拉布能够将外来力量转化为情绪，分摊到十万观众的心中。 却不能将十万观众所有的情绪，都转化为力量！ 这是两种情况。 小丑不过是个三级超凡，最大出力，也不可能打破此方世界第三等级超凡的上限！ 命运制定的世界规则，不是小丑拉布可以打破的，或者说只要还在此方世界的生灵，就不可能打破。 不能打破，却可以无限接近。 庞大的力量压在了英特-郁金香的身上，没有什么技巧与变化，只是纯粹的力量。 小丑也做不出什么技巧与变化，也无须这么做，只要将情绪转化力量的功率开到最大，然后凭借着角斗场十万观众，这一取之不绝的力量源泉正面压过去就好！ 角斗场的沙地以英特-郁金香为中心，开始向下凹陷！ 英特-郁金香双膝微微的屈了下来，但是脊梁依旧笔直，咬着牙在这股庞然巨力之下，向前前进，手中的十字大剑被黑铁色的意志光辉包裹，一次次艰难的挥动，在庞大的精神立场中，斩开一条条仅供他前进一步的余地。 每一步踏出，英特的脚都深深的没入地面，豆大的汗珠从每一个毛孔被压迫而出，但是手中的十字大剑依旧可以坚决的挥起，然后更坚决的斩下。 一步，一步，顶着近乎他极限力量的精神立场，向小丑走去。 那双眸子，骑士的眸子，盯住了他的目标，小丑拉布，他的剑，要找下小丑那颗滑稽的人头，捍卫他的荣耀，圣蒂斯学院的荣耀！ 小丑站在原地，维持着观众情绪转化成真实力量的过程。 深蓝色的面妆，遮掩了小丑拉布惨白的面色，但是从拉布眸中不断多出的血丝，以及在不停抽动的嘴角可以看出，维持着这种力量输出，对小丑来说极不轻松。 但是小丑依旧保持着表演状态，夸张的邪恶笑容没有因为嘴角颤抖而变形，反而因为那种自然的抽动，呈现出了神经质的精髓。 “对啊，这才是骑士，用剑劈开道路，来到我的身前，斩下我的头颅，然后去接受善良人们的欢呼，赢得荣耀与尊重！” 小丑的声音低沉，每多说一个单词，眼中的血丝便加深一些，但是小丑依旧在说着。 舞台上的表演者，怎么能不说自己的台词呢？ “你接近我了，还有五步，还有五步你就可以挥动你锋利的宝剑，斩杀邪恶于眼前了，努力啊骑士！”给对手加油的事情，也只有神经质才能干的出来。小丑在努力的呈现着角色。 英特-郁金香听着小丑挑衅的话，却没有继续前进，反而听了下来，结实的胸膛起伏，喘着粗气，努力恢复着体力。 “观众们的嘘声，是你捣的鬼吧！”英特此时的声音，有些像大战完毕之后，了了恩仇，然后随意的问了自己对手一句。 小丑嘿嘿的邪恶笑着，没有回答。 “你知道什么是对一个骑士最重要的，所以利用这一点来扰乱我的心神，从而从我的剑下逃生，实际上，你要坚持不住了，才耍这种花招，对不对？”英特继续用这种疲惫中看开一切的语调问问题。 小丑嘴角咧的更大，彩妆都遮不住鲜红的嘴唇，无声的回答了骑士的问题。 “所以，你那种能够吸收所有攻击的法术，也是有极限的，只要我比上一次坚持的时间长一些，就一定能斩下你的脑袋！” 英特继续开口说话，似乎变的很罗嗦。 “骑士，你累了，在拖延时间，心中想着，我维持这种规模的精神立场，一定也坚持不了多久，是不是？”小丑突然反问。 英特沉默下来，当着十万观众撒谎这种事情，莫说他是圣蒂斯学院的首席骑士，就是他只是一个贵族护卫骑士，也做不出来，这违背骑士诚实的美德。 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在英俊的脸上，布满汗水，映射着阳光的脸上，这笑容虽然疲惫，但是通过场景投影，看在所有观众眼中，却让人感觉到温暖与踏实。 “看来我真的没有表演的天赋，被你看穿了！”英特-郁金香无奈的说。 然后又理所当然的反问： “你看穿我了，但是又怎么样？你敢停止这种力量吗？这一次我的剑再也不会犹豫，而且我的毅力与耐性，一定超过你！” 低级的激将法，没想过小丑会上当，英特只不过是想要让自己站在上风，稍微挽回一点局面罢了，他真的没有力气再斩出一剑，再接近小丑一步了。 但是小丑拉布的想法，总是出人意料。 庞大的精神立场突然消失，一直绷紧全身肌肉的英特-郁金香在精神立场消失的刹那，猛地跳了起来，因为这种情况他根本没有预料到，完全没有撤去双腿上对抗压力的力量。 身体腾空的刹那，英特脑袋一空，接着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十字大剑被挥起，猛地斩向了小丑拉布。 五步的距离，在这一剑的力量带动下眨眼既至。 剑刃稳稳的停在了小丑额头前三寸，再不能进。 “小丑的王冠！”反面应用，在同阶之中，无人能破。 同时，小丑面妆下的面孔，猛地涨红，“小丑的王冠”虽然神奇，但是正反应用之间的突然转换，再加上英特-郁金香居高临下一击的沉重力量，让小丑头痛欲裂，精神海剧烈翻腾起来。 英特-郁金香看到了小丑眼角因为剧痛的抽搐，顿时精神振奋，疯狂的压榨着自己的体力，斗气喷薄，剑光如暴雨一般再次将小丑包围。 小丑在剑光中看着英特-郁金香，精神海内的翻腾因为英特不断的攻击无法平复，大脑一阵阵的剧痛，让本就入戏，处于神经质反派中的小丑，彻底竭斯底里起来。 “真痛啊！”沙哑真实到让人听着这个声音，就能感觉到疼痛。 “让你尝尝更！”小丑布满血丝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英特-郁金香。 这次，力量转化而来的情绪叫做痛苦。 没错，痛苦是一种情绪，一种最容易让人崩溃的情绪。 当痛苦被小丑放大了数十上百倍，在英特-郁金香心中猛然爆发出后。 如果这次决斗失败了，圣蒂斯学院被踢出了顶级学院的序列，他英特-郁金香就是圣蒂斯学院的千古罪人！ 学院内至高无上的地位消失，也不再是家族父母的骄傲，更会被圣蒂斯城内所有的人唾弃！ 一个骑士，失去了荣耀，失去了尊重，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从人生最高处一下子跌落，跌落到了深渊之中个，永世不得反身。 那是怎样的痛苦，放大一百倍，被英特-郁金香所感知。 顾周叹息一声，说道： “痛苦到了一定程度，能够承受就是一种强大！” 命运点头，说道： “强大何尝不是为了不再承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