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端倪
就在白新等人被胡教授的喃喃自语惊得外酥内嫩的时候，突然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扔了出来：“这衣服是哪来的？” ……没人回答！ 除了大家还沉浸在这三万加十二岁的强烈震撼中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老头还是没抬头，谁特么知道他到底是自问自答还是喃喃自语啊！ 然后，胡教授的头终于抬了起来，正色肃穆，一脸不悦的望向白新，语气极其不善：“嘿，会喘气不？会喘气就吭个声，这衣服到底哪儿来的？！” “噢噢噢噢……”众人瞬间这才如梦初醒，白新忙不迭的回答道：“这衣服是……那什么，老大的妞换下来的……不是，不算是他的妞，反正她说是老大的妞……不不不，也不是这个，她这个算是……我怎么说好呢……” 白新颠三倒四半天没扯清，终于，看出他囧相的黛西开口了： “这件衣服是个小姑娘身上换下来的，我们在美国碰到的他，自称是南爻大哥的女人，然后凭着不知道嗅觉还是什么，逼着我们一路把她带到了华夏——从我们遇到她的时候，这件衣服就穿在她身上，从剪裁尺码上来看，我们认为她就是这件衣服的主人，不像是从什么博物馆里面找来穿的！” “博物馆找来穿？嘿，想多了，老头我敢拿命来和你们打赌，全球没有任何一个博物馆能找出一件用古闲提亚麻编制的衣服，退一步说，就算有，这衣服拿出来还能穿吗？”在打开脑域异能之后的胡教授思维非常清晰，只一瞬就从逻辑上排除了其他的可能，认定道：“简单来说，无论这件衣服的主人是谁，她的来历都是个谜，非常奇怪……” “时空隧道？”就在众人若有所思的时候，罗宾突然插了句嘴：“教授，这样应该说得通吧？” “不排除，但是，也没办法证明，”胡教授想了下，抬头望了眼黛西和罗宾，眼神转动道：“就是你俩最先遇到的这个人吗？——那你们把详细情况说说，事无巨细，知道多少说多少，我需要彻底了解下情况，才能进行分析判断。” “好，”黛西点了点头，对罗宾道：“先从你开始吧。”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罗宾倒也不矫情，直接就开始了回忆和描述：“我是个德州监狱的看守，当末世降临的时候，我们正在……” 罗宾把事情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包括当初遇到伽如妲时候她的进食举动，语言上的障碍，行为的怪诞，偏向于野兽本能的行为模式……细细描述，并且根据自己的观察告诉胡教授，伽如妲应该是通过飞机上的电视、IPAD学习，才逐渐变得行为方式趋近人类，虽然相处的只是短短数十天时间，但她飞快的学习能力让罗宾非常震撼，回想起最初见她的情景，一切就像做梦，现在想起根本无法相信。 罗宾之后，黛西也把后面的见闻描述了遍，不过她着重强调的是伽如妲和幽灵战舰的关系，她明锐的把握住了当中的关键词，转述给胡教授，但是并没有加入自己的揣测——来的时候她已经听说了胡教授是洞悉能力的脑域能力者，所以她非常明智的省略了画蛇添足的过程，只是讲述事实，抽丝剥茧找出问题关键的事情留给胡教授自己去做。 至于白新，纯粹呆在旁边听了会天书，什么忙也帮不上，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胡教授一直没有说话，在听两人描述的时候目光不时落在试验台上的古闲提麻衣服上，思绪纷乱，直到两人说完后他还沉默了好几分钟没有说话，最终他的眼睛眯了起来，面色肃穆的站起了身。 三个人都以为他要说出点什么石破天惊的结论，哪知胡教授却话锋一转，问道： “南爻在哪？” “呃，南叔吗，我们来的时候他正在和顾叔他们开会……”白新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马上就吭声了。 胡教授面色严肃的点点头，一言不发直接从屋里就走了出去，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直到胡教授的声音远远从屋外传回来： “留着别走，我把南爻带过来你们再说一遍！” 胡教授很快来到了办公室，没想到室内居然空荡荡的没有人在，他左右稍一打量，正好看见路胖子经过，立刻抓住问道：“胖子，看见南爻没有？” “老大啊，他们出去啦！”路胖子随口道：“刚才安歌报告说发现有灵元在附近降落，估计是二星，老大会都没开完就带人出去了——怎么了教授，你又有新发现了？” 虽然末世异能者都受人尊重，但是，这种尊重其实也分了三六九等，最受人看重的是战斗系的异能，能够打十个这种，其次是辅助能力中的治疗、恢复、解毒这种，虽然同样受人看重，不过重视程度就比战斗者轻很多了，最容易被人忽视的能力是某些没什么屁用的异能，比如有些能力者可以吃一顿抵半年不吃饭，譬如能藏匿自己的气息躲过异兽的追踪，譬如能在水下不用呼吸……等等，这些能力在低星级的时候几乎都被认为是废材能力，基本不怎么受人待见。 在这种风气之下，很多脑域者，或者前期能力作用不明显的异能者也同样被人轻视，有些时候虽然人嘴上不说，但心里多多少少不怎么瞧得上的。 这种对异能轻视的情况直到末世二星、三星灵元大量降临之后才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二星三星以后，各种能力的威力都体现了出来，包括很多一星阶段毫无用处的能力在这个时候也出现了显著的用途，也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有人提出了‘没有无用的异能，只有不会使用的异能’这个说法，彻底给某些能力者正了名。 胡教授在基地恰好就是这种情况，前期很多人对他不怎么感冒，直到他正式提出了秘境理论，这才瞬间改变了所有人对他的看法，让大家终于认识到了脑域者的作用。 所以，看见胡教授急匆匆的寻找南爻，路胖子也不由得有了这么一问。 听路胖子这么说，胡教授心中一动，随口道：“胖子，你猜对了，我确实有发现，而且是个很重要的发现——这样，你帮我去门口守着，南爻一回来就让他马上来找我！” “好勒！”路胖子瞬间爽快的就答应了。 随后，胡教授快速返回实验室，对自己刚刚揣测的东西进行更进一步的测试，既然南爻外出不在，正好让他抽空把论证工作完成…… …… 大概就在半个多小时之前。 正在开会的南爻突然接到了安歌的报告，有五枚二星灵元在西北方大概7-8公里的方向坠落，没有片刻犹豫，南爻立刻做出了抢夺灵元的决定： “会议暂停，先把灵元抢到手再说。” 瞬间，对二星灵元眼热的众多能力者立刻站了起来，纷纷请缨。 “好啊，南哥带我去吧……” “我去我去，这次一定要带我去了老大……” “必须有我啊南哥……” 当然，其中也有没起身不说话的，譬如伽如妲，她反正是南爻去那她去那，也没人敢管，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面对众人的纷乱嘈杂，南爻倒是不急，想了下道： “异兽围城即将开启，外出的风险很大，所以，这次出去抢夺灵元的人选可能不能太多，也不是谁想去就能去——车神劳斯负责开车接送，安歌也去，如果出现战斗，到时候我负责引开异兽，你抢灵元，居然你也是，和安歌一起——其他人就不用去了，车只能坐五个人，去多了我也管不了你们。” 南爻开口，事情自然而然就定了，然后五个人立刻从基地中出来，由劳斯驾驶着自己那辆看似破烂的BYD呼啸而出，朝着灵元的落点快速的冲了过去。 很快，南爻等人已经来到了灵元即将降落的位置，一个巨大的体育场馆。 这个体育场馆是个在建项目，本来的目的，是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建成个属于蓉都，甚至属于整个川渝最大的体育馆，场内容纳观看足球的人数可以达到破天荒的十万人，甚至可以因此带动周围的经济，可偏偏这个项目遇到了末世降临，于是几近完工的项目理所当然成为了烂尾楼，永无期限的搁置了下来。 一个四面透风，无遮无拦，位置又处于蓉都近郊的体育馆，原本不会有任何人停留居住，但奇怪的是，当南爻等人赶到的时候，另外一群人却已经早早出现在了场中。 两伙人的碰面，彼此都吃了一惊，显然是谁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另外的幸存者。 而且，是另外的异能者幸存者！ 对方的人数不少，足足九个人，而且看起来都是异能者，他们全部聚集在场中的一端，南爻等人在车神劳斯驾车的情况下直接从运动员通道冲出，刚巧和他们对此相对，两伙人看起来就像是站在球场上正等开球的两队球员，晋渭分明。 “这……还需要我们潜行去准备下手吗老大？”从车上下来之后，安歌小声的问了句：“要不，我们马上绕过去？” 居然在旁边忙不迭的大点起头，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之后，他增强的不光是战斗技巧，就连信心也增长了不少。 “不用了，”南爻朝着对面望去，在己方出现之后，对面的人也很快的聚在了一起，看样子也是在进行紧急磋商，讨论下一步的进程，“看看再说吧！” 既然大家都已经看清楚了，偷袭，还有什么异议呢？ 不如试试刚正面吧，反正这边有自己和伽如妲，遇到的又只是异兽而不是人类，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