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鸣则已
玉兔东升，星辰渐显，苍穹当中徐徐弥漫起了数不胜数的璀璨星辰，绽放出了迷蒙璀璨的星光。 虽然夜幕已至，但是紫龙园深处，方云却是仍旧游走如龙、盘蹬如飞的演练着一套玄奥至极的拳法。 伴随着方云手中的拳法施展开来，但见九天苍穹当中的北斗七星，隐隐垂下道道星光，加持在了他的肉身之上。 同浓郁的天地元气一起，融入了他的体内，淬炼他的肉身体魄，增进他的武道真气。 七星拳谱，既然是以北斗七星之力作为本源，那么修炼这门拳法最佳的时机，便是夜幕降临，群星升起之际。 自周玄将七星拳谱传授于方云以后，他已经孜孜不倦的修习了半个月的时间。 这半个月来，在紫龙园中深居浅出的方云，已然从一个不同武道的普通人，修炼到了武道第二重真气的境界。 甚至已经修炼到了真气境巅峰，只差临门一脚便可以突破到罡气的境界。 寻常人修炼武道之初，只能通过不断地打拳，身随势走，同时控制呼吸，一点点地来让天地元气慢慢的渗入体内，增加肉身的力量。 直到突破至第二层真气境界以后，方才可以将元气从肉身各处提炼出来，并加以凝聚成为真气。 继而通过真气在体内流动循环，从而主动吸收天地间的元气，增强自身的武道修为。 但是有着周玄这尊恐怖禁忌大能作为师父的方云，自然并没有按照普通人修行武道的路子来走。 他所修炼的七星拳谱，起始之处便可以吸纳天地之间浓郁的元气，更是能够以北斗七星之力淬炼肉身体魄。 这相当于方云一开始便跨过了元气境，直接从真气境修炼而起。 再加上周玄这尊实力恐怖的大能言传身教，方云的武道修为自然是日益精进千里。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方云便突破到了真气境界的顶峰，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突破到罡气的境界。 不仅如此，方云修炼七星拳谱，容纳星辰之力与元气所形成的武道真气，虽然尚且不为罡气，但是其威力比之寻常武道修士体内的罡气还要强大。 只是暂且不能溢出体外，加持到拳脚兵刃之上而已。 “虽然没有突破到罡气境界，不过明日的赌斗却是无忧了！” 缓缓将拳势收回以后，方云嘴角含笑的呢喃道。 随之，他便返回了卧房当中，养精蓄锐准备明日与小平鼎侯和小镇国侯的赌斗。 翌日一早，同母亲华阳夫人一起用过早膳以后，方云便乘坐四方侯府中的马车，独自一人向着学宫赶了过去。 至于方云的兄长方林，在看到他的武道实力日益精进以后，便无忧无虑的返回了天蛇山中。 方林毕竟属于大周朝军伍之人，无法离开所属军队太长的时间。 如今告归之期已过，他必须要返回军队里面了。 不过在方林离别之前，却是提前将四方侯府家传绝学《左青龙探爪八势》，悉数传授给了方云。 左青探爪八势是一门专司攻击的武学，是一门应用真气、罡气攻击的法门，修为越高，威力就越大。 虽然在周玄看来，这门武学的威力也就是那么回事，不过在此方世界当中，它却是有着赫赫的凶名。 其上沾染着南疆蛮族无数武道强者的鲜血，乃是四方侯方胤的招牌武学。 这门左青探爪八势毕竟是方云的家传绝学，因此周玄到是也特意帮他推演完善了一番。 虽然暂时因为没有突破到罡气的境界，不过在周玄的指点之下，对于这门左青探爪八势，方云到是有了不前的造诣。 伴随着马车的一路疾驰，不多时，方云便赶到了学宫门前。 待到方云走入学宫以后，小平鼎侯杨谦和小镇国侯李平亦是从学宫里面走了出来。 在他们两人身后，还跟随着一干趋炎附势的王公子弟，气氛倒是极为热烈。 “没想到你这小杂种竟然独自一个人来了，我到是有些佩服你的胆量了！” 缓缓在方云身前三丈之地停下，李平冷笑一声讽刺道。 “土鸡瓦狗罢了，我又有什么不敢的！” 目光逐一在李平和杨谦的身上划过，方云面色平静的说道。 “方云，你是找死！” 感受到方云的漠视，李平当即一声暴喝，二话不说，一拳劈出，带着猎猎劲风砸向方云。 半途之中，但见他五指一张，化为虎形，正是基础拳法中较为高明的猛虎拳。 “李平，我们的约斗，这就开始了吗？” 脚步一错，轻松轻松惬意的闪避过李平的拳风以后，方云淡然出声道。 眼见得自己一击无效，李平不由得呆了呆，没想到方云竟然躲过了这一拳。 他可是知道，以前的方云是绝对闪不过他这一拳的。 “不错，看来苦练了一番，可惜，还是斗不过我们！” 与此同时，杨谦眼中寒光一闪，在心中不屑的冷笑道。 “约斗，哼，方云，你想得也太简单了！ 你若输了，不过每天让我们打一顿，我们想打你，根本不用你同意，所以这个条件得改一改。” 继而，只见杨谦面带讥讽的出声说道。 “好！你想怎么改？”方云回道。 “很简单，你不是一直不服我们说你杂种，贱种吗？ 如果你输了，就当着大家的面，说上一句，我是贱种，是四方侯生的杂种。 你们平民侯一脉全部都是杂种，贱种，没有资格和我们大周贵族的子孙平起平坐！” 杨谦昂着头，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恣态道。 “好啊，就这么干！狠狠的羞辱他！” 李平当即出声叫好道，有什么痛苦，要比灵魂和自尊的踏践来得更痛快？ “不错，就这么做。” 与此同时，周围一干趋炎附势的王公子弟也跟着起哄道。 大周朝贵族侯与平民侯的矛盾一直都有。按照大周的律法，其实是不存在平民侯与贵族侯这一说法的。 双方在爵位上在是一致的，但是大周朝关于爵位继承方面却有着另外一条规定。 新晋王侯的百年之后，只有其长子或长孙才可获伯爵封号，其余子嗣，概不封爵。 也就是说，像方云和方林这样的出身，四方侯方胤死后，方云和方林不可继承他的侯爵爵位，也不能继承他的军权。 而方林只能在朝廷里面记载个伯爵的封号，领取相应的傣禄。 至于方云，根本没有继承爵位的权利，自然也没有傣禄之说，其待遇和平民无异。 镇国侯、平鼎侯一脉的子嗣待遇却完全不同，长子可以继承父亲爵位和军权的同时，其他子嗣最次也能获个男爵的封号，每年从大周朝廷领取傣禄。 这两种差别待遇，也是造成京中流传贵族侯与平民侯之说的原因。 “如果你输了呢？” 方云显得很冷静，语气间显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输？” 杨谦怔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贵族侯的子孙自有其傲气：“哈，要是输了，你可以随便提一个条件，不过，必须要是我能办到的。” 杨谦到也并不蠢，知道做出一条限制。 否则如果方云说是要他自杀，他也答应的话，那岂不是蠢死了！ “好，就依你之言！” 方云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向着在一旁围观的其他学宫子弟说道：“诸位同窗也都听到了，我希望大家能够做个见证！” 待到方云的话音落下以后，场中所有围观的学宫子弟不禁哗然一片，均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方云。 这其中对方云比较熟悉的，感觉方云半个月没来，前后似变了一个人般。 “你们散开！” 与此同时，杨谦开口喝声道。 随之，周围的学宫子弟便全部退开，留出一大片空地给两人。 “呼！” 周围的学宫子弟甫一退开，杨谦抬手就是一拳劈打过去，使的赫然是李平刚用过的猛虎拳。 同样一招猛虎下山，在杨谦手里和李平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杨谦一招出手，周围空气鼓荡，风声里，赫然传来一阵洪亮的虎啸声，势头如一头猛虎从山上扑下。 此时此刻，周围学宫子弟看向杨谦的目光顿时变了，这杨谦虽然高傲，但是手底下功夫却也不差。 与此同时，但见方云身子一挺，脚下往旁边轻轻一错，众人立即从方云身上感觉一股狂莽的气势，如一匹莽牛正舒展四蹄在原野上奔驰。 这正是兄长方林之前教导他的基础拳法，莽牛劲当中的一招。 在方云看来，区区一个杨谦，根本不值得他施展师父周玄传授的七星拳谱，基础拳法莽牛劲已然足以。 “莽牛奔野！” 人群之中，立即有士子认了出来。这莽牛劲并不是多么高明的拳法，识得的人不少。 只不过，在众人的印象中，莽牛劲从来都是用来攻击，劈打的。 谁也没想到，莽牛奔野这招居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闪避对手攻击。 方云一招‘莽牛奔野’利用骤然加快的速度闪过‘猛虎下山’以后，立即就是一拳轰出，拳尖空气炸裂，一条气浪笔直的射向杨谦。 “不好！” 杨谦根本没料到方云身手这么快，眼前一花，一只拳头在眼中越来越大。 杨谦毕竟是侯府出身，一身家学渊源，危机时刻，手臂一竖，挡在身前。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迸爆而出，拳臂交加之下，杨谦只感觉自己好似被一头莽牛迎面撞击，手臂几乎就要彻底断裂开来。 杨谦虽然是元气境界顶峰的修为，周身血肉早已与元气相融，强悍无比。 但是方云却已经突破到了真气境界的顶峰，武道实力要远远强上杨谦许多。 不过是一番试探交手，仅仅只是一击之力，已然就要将杨谦彻底镇压。 “他的力量竟然比我大，我不是对手！” 杨谦的心下骇然无比，现在得出的这个结论，使得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才多久？半个月，短短的半月时间，这个小杂种的武道修为怎么可能精进如斯？” 一时之间，杨谦的思绪不由得连连转动，在心中寻找着破局的方法。 然而还未等杨谦做出任何的应对之策，方云那连绵不断的攻击，已然狠狠地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