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奔流城之战（上）
铺天盖地的箭矢如同黑色的暴雨般击打在奔流城的城墙上。 并排的投‘石’机在不停的怒吼，弹射的碎石涂满黑油，又用绳子捆绑压缩起来，在投射之前将其点燃，每次撞到城楼上都会发出震天的爆裂，崩裂的燃烧碎石接着会造成二次破坏。 大型的火弩车从傍晚攻城开始后就没有停过，城墙的上方已经被扎成刺猬般。 不过奔流城的战士们也不甘示弱，各种弩箭从射箭孔，杀人洞中钻了出来，狠狠的报以回击。 刚刚兰尼斯特想用浮木搭建临时桥梁，结果只在河中留下了一片漂浮的尸体，就不得不撤退了。 西境的盾兵躲在盾牌后面，一遍又一遍的尝试往前推进，运送一些攻城器具到战场的最前线，都以失败告终。 奔流城三面的河流就是一道天险，无往不利的西境大军此时终于遇到了它真正的敌人。 于此同时琼斯等人在西境军身后，拦截各种后勤物资，这样拖下去，等到箭矢和食物消耗完了，西境军将彻底处于劣势。 …… 夜晚，奔流城前。 旗帜被染成了黑色，金色的雄狮也影藏在暗处。 一栋栋帐篷被搭建了起来，一道道削尖木桩排列的防御工事被架起来，不过外面巡逻的人反而不多。 斥候远远的观察后，同琼斯禀报了这个消息。 “头儿，我们要不要晚上去偷袭？”这次提议的竟然是卡特爵士，一直沉稳的卡特爵士此刻显得十分兴奋，光头珀西倒是一如往常。 “头儿，我感觉自己已经看见胜利的曙光了，只要我们和奔流城联合击溃弑君者以后，泰温那只老狮子的军队就变成孤军了，胜利已经在向我们北境招手了。”卡特激动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到时候我就可以回老家结……” “住口！”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琼斯急忙打断了他的疯狂死亡FLAG。 即使是一瞬间的事，琼斯竟然头上已经冒冷汗了。 众人不解的看向他，印象中头儿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严厉的同他们说过话。 琼斯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大了，于是耐心的解释道，“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你们难道就不看骑士故事吗？好，即使故事不说，你看艾德大人的哥哥布兰登·史塔克，当时可是说好从君临回来就娶凯特琳夫人的，结果去了君临就被活活勒死了。” 众人听后又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骑士故事里面这样的情节可是不少，他们竟然从来没有注意到，头儿在学城学习过就是不一样。 “那我们还要不要结婚，不是，我们还要不要偷袭？”罗纳接着问道。 “扰还是要扰的，但是不要真拼命。” 于是半夜令弑君者抓狂的事发生了。 本来他军营防守弄的外松内紧就是等后面的尾巴一头扎进来。 结果尾巴的确来了，但是他们在靠近军营帐篷时，射了一波箭后，又立马转头走了。 等西境全副武装的长矛兵和弓箭手追出来的时候，‘尾巴’早已跑的没影了。 “北境什么时候出了这么狡猾的人了？”詹姆有点无奈的向着众伯爵们问道，“他们不应该都像史塔克那样固执古板吗？” 西镜伯爵们相互对视了一下，皆是迷茫的摇了摇头。 更让弑君者抓狂的是这样的干扰还不止一次。 半夜里，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北境的骑兵就轰隆隆的仿佛要卷起大地般冲过来，然后连箭都不射了，直接在远处转个弯又掉头就跑。 这些人都不休息的嘛？詹姆有些心累的想道。 尾巴的不断袭扰，让他原定于半夜的偷偷架桥渡河行动都取消了。 他不知道琼斯为了干扰西境大军，把骑兵队分成了好几个小队，然后丧心病狂的让小队在马后面拖着树枝，轮番骚扰。 …… “艾慕德大人，兰尼斯特派人说弑君者要和您亲自谈谈。”第二天一早，侍卫就禀报道。 “我们和他有什么可谈的？”艾慕德·徒利还没有开口，布莱伍德伯爵抢先说道。 秃顶伯爵顺口反驳道，“不妨听听弑君者要说什么？我们河间地总不能这点气度都没有吧。” 艾慕德实际上自己也想听听大名鼎鼎的弑君者到底要说什么，于是便点头同意，接着在众人的护卫下来到了城墙上。 此时，奔流城前，弑君者英俊的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刀锋般的笑容’，身穿金色盔甲，骑着高大的白马已经等候多时了。 “弑君者，我们奔流城的城墙是不是比你想的还要坚固。”一见到詹姆，艾慕德就忍不住骄傲的说道。 “徒利家是个古老而高贵的家族，”詹姆没有回答，而是先夸奖了一句，接着他大声的说道，“徒利家统治河间地也有好几百年了，艾慕德你也一直被平民传唱为善良而光荣的骑士。” “那是当然，这些都是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弑君者所没有的。”艾慕德大声的嘲讽道。 “所以，我现在邀请你出城来一场骑士的对决。当然你也可以带着你的封臣和士兵们出城同我们来一场决战。” “我两个都不会选。” 弑君者的剑术高超无比，身法也十分灵活，论战力是七大王国最顶尖的几个人之一，艾慕德当然不会选择与他对决。 “你会选的？”詹姆回道。 原谅我吧，我这都是为了爱情，也为了战争早点的结束，詹姆心中默默的念道。 不一会，西境的士兵压上来了数百老人孩子，每个人都是衣衫褴褛的样子，老人们勾着腰几乎被推着爬了起来，小孩们则不知所措的大声嚎哭着。 “艾慕德，你是个善良的骑士，但我不是，我是个违背过誓言的人，如果你不出城，待会我就会让你发过誓要保护的这些人冲在最前面。”詹姆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冰冷的说道。 艾慕德看着不远处佝偻的老人还有无助的孩子们，睚眦欲裂。 “你怎么敢如此，你就不怕诸神怪罪吗？”他咬牙切齿的吼道。 “你知道我敢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杀几个给你看。” 詹姆的话刚刚落下，就有西境的士兵上前，如同宰割牲畜一般，慢慢的在几个老人的脖子前划过。 老人根本无力反抗，倒在地上，死死的按住脖子，想让血流的更慢一点。 “啊！弑君者，我要杀了你！” 艾慕德看到眼前的场景，怒吼道。 接着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艾慕德·徒利想到了很多事情，想到了躺在床上同样老迈的父亲，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巡视的时候，领地的居民亲切的叫着他小徒利大人，然后高兴的说着今年的收成。 …… “领主不保护平民，平民也不会保护领主。”艾慕德·徒利默念着小时候父亲的教诲。 艾慕德猛的睁开眼睛，冷冷的说道，“出城，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