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郎君可否婚配?
又憋在房里三天,包娘子前来诊脉。 确定柳福儿没事,才算解了禁足。 包娘子开了方子,道:“一日三顿,先喝三服。” “不是没事了吗?为什么喝药?” 柳福儿合了才刚咧起来的嘴道。 “这是补药,”包娘子道:“你心力损耗太巨,不好生补补,可是会影响寿元的。” 梁二一听,忙道:“娘子,以后有什么事就交给我,你好生养着就好。” 柳福儿挑眉,道:“我几天没去府衙,估计公文都已经堆成山,要不你去把那些都批阅了?” 梁二哦了声,理了袖子,当真要走。 柳福儿急忙拉住他,道:“你都多久没再这儿了,城里的情况你了解吗?” “不了解,”梁二摇头。 柳福儿娇嗔的剜他一眼,道:“那你还去?傻乎乎的。” “你都说了,我自然要去做,”梁二含笑望她,眸色温柔。 包娘子纠结着脸,无语看着这两货。 被炯炯眼神盯着,皮厚如柳福儿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道:“康儿在小跨院,你去看着些。” 梁二朝包娘子笑了笑,叫来孙礼,命他去配药,方才出门。 待到他走远,包娘子道:“我真应该把方子里的甘草去了。” “为什么?” 柳福儿诧异。 包娘子瞪眼,道:“我怕你齁着。” 柳福儿忍不住笑出声,道:“你还说别人,忘了你把我一人晒那儿的时候了?” 包娘子不吭气了。 柳福儿道:“陈郎中家里简单,人也好,对你也不错。” 她道:“要不我帮你做主?” 包娘子垂了眼,面色转冷:“那是你不知晓他还有一个未婚妻。” “没有吧,”柳福儿瞪大眼。 这个徐四可没说啊。 包娘子扯了扯嘴角,道:“是他的青梅竹马,没等下订,人就去了。” 柳福儿点头。 这就难怪徐四查不到了。 “不过人都已经去了,你该不会连这个也介意吧?” 柳福儿道:“你可要考虑清楚,我觉着陈郎中脾气真不错。” 足以承受她的暴脾气。 包娘子收了药枕,道:“这事你就别费心啦,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找你。” “毕竟,”她一顿,道:“我熟悉的人里,就你厉害。” 柳福儿呵呵。 虽然知道她是在夸自己,但为啥就是觉得她话里有话呢。 送了包娘子出门,才走到游廊,就见司空十娘从远处的游廊经过。 背脊微弯,肩膀耷拉,全然没有从前的精气神。 柳福儿侧头问赤槿,“谢长史这几天可有来府里?” 赤槿道:“小郎君抓周的那天早上来过,送了玉印便走了。” 柳福儿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道;“你去寻全四来。” 又叮嘱,“悄悄的,别被人瞧见。” 赤槿点头,快步出门。 梁二从小跨院过来,见柳福儿若有所思,便问:“想什么呢?” 柳福儿微微摇头。 不是她不信梁二。 只是这事到底关系着十娘闺誉,他一个郎君,还是别知道的好。 她转眼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梁二呵呵笑道:“我教他点东西,他正在练着。我让润娘盯着,就回来了。” 柳福儿点头。 既是有润娘看着,她就放心了。 她道:“我有事去趟府衙,你先歇歇。” 她转身去里面换衣裳。 梁二跟着进来道:“再过一个时辰就午时了,不如吃完饭再去。” “不行,”柳福儿手里不停,嘴上应道:“这事比较急。” 她说着转身,赤槿手快,将披帛搭在她肩上,紧跟在后梳拢裙摆。 被干脆利落回绝,梁二不吭气了。 不想柳福儿经过他时,忽的伸了手,轻勾着他下巴,道:“等着我,回来陪我吃饭。” 眼睛微瞟,甚是魅惑。 梁二剑眉微挑,两眼放出贼光,大手蠢蠢欲动。 柳福儿急忙往前两步。 待来到门边,她转头朝梁二坏笑了下,快步出门。 梁二看着门外,呵呵的笑着叫正冲外面回来的赤槿熏香烧水。 另一边,柳福儿直奔距离不远的府衙。 谢大在官房里批复公文,见她过来,便从案几后面起身。 柳福儿止了他动作,坐去他旁边。 上下端量了会儿,道:“休养的不错,气色恢复的差不多了。” 谢大笑道:“这些日子就喝药了,气色要是再不好,都对不起那些药钱。” 柳福儿笑道:“能养好就好,一点补药罢了,跟你的辛苦想必,实在不值一提。” 谢大弯了弯唇,定睛看她道:“多谢你了。” “怎么这么客气,”柳福儿道:“你跟我是朋友,是亲人。亲人有事,我还能袖手吗?” 谢大微微的笑,目光如水波流淌。 他的亲身经历告诉他,便是同一血脉的亲人,也会见死不救。 而他们只是朋友,是追随者与被追随人。 但当危机来袭,她却能义无反顾,全然不顾生死的来救他。 这份情义,足够他铭记一生。 柳福儿却受不住他这样看着,便侧过脸,道:“我今天来是找你有事。” “你说,”谢大笑着转开眼。 柳福儿轻咳一声。 跟个郎君说这种事,她也好尴尬的。 她道:“十娘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谢大收了笑意,淡声道:“早前是我疏忽,以后我定会注意,绝不会再与司空娘子再有接触。” “哈,”柳福儿瞪大了眼。 这什么情况? 谢大抬手,道:“城主若是不信,我可以起誓。” “不用,”柳福儿急忙打断,道:“你让我捋捋。” 她道:“你跟十娘怎么认识的?” 谢大侧眸想了想道:“司空娘子来寻小妹,有一次我偶然在家。” “就这样?” 柳福儿眉头大动。 谢大点头。 柳福儿吐了口气。 所以他们两个算起来,也只是一面之缘。 这样十娘对他一见钟情了? 虽说谢大品行绝对好。 但十娘这样,这也太儿戏了。 柳福儿有些无语。 她琢磨了片刻,觉得自己有点想当然了。 开头没开好,结果自然不会理想。 “那我这么说,”她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长史年纪已及弱冠,不知可曾定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