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无中生有
柏林电影节经过两周展映，最终有5五部电影进入“金熊奖”提名名单，这两周在欧洲大放异彩的《追随》，自然不会连提名都拿不到。 3月3日，终于来到万众期待的红地毯和颁奖环节，但有点诡异的是，今年最热门的电影，居然最低调。 吴邪这次是一个人来德国，自然也是孤零零地一个人走红地毯，没有剧组比他更低调了。 但那是指声势，若要论风骚程度，他一个人就足以抢走所有人的风头。 大佬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让吴邪在全世界露脸的机会，一早便为他定做了一件《撕裂的末日》中男主角的同款中山装式教士服。 这部电影的好坏姑且不论，但男主角的服装着实惊艳，那一身看起来像是军装风格的教士服，初看有点像魔改的风衣，仔细一看似乎更像中山装，整体给人一种将杀气内敛，但依旧酷劲十足的感觉。 吴邪穿着这么一副炫酷时髦的衣服走上红地毯，一露面就谋杀了无数胶卷，引起了大量影迷的欢呼！ 香港来的少数媒体，更是感觉无比荣耀，这种场面可太少见了。 欧洲媒体这一周没少对这部来自香港的电影进行报道，虽然这并非香港电影第一次进入欧洲三大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但能被最终提名走上红地毯，这次是仅有的三次之一，也是最被看好能拿奖的一次。 《追随》经过两周展映，早已积累了不俗的口碑，被认为是本届“金熊奖”的头号大热门。 电影节的2位主席和9位评委，大都给出了正面评价。 媒体也在不断重复着这部电影的结构和剪辑是如何惊艳，还有那些参加展映的观众，他们的口口相传对《追随》的口碑起到了很大的传播作用。 这些影迷在鉴赏能力上，要比普通人要高出许多，所以对于这种风骚的叙事结构，突破性的剪辑方式，希区柯克时代的质感，不缺乏刺激性的剧情，没道理不给出五星好评。 不仅如此，这些人看过电影后，还会介绍给亲朋好友，甚至与陌生影迷在影院外的露天咖啡店聊得起劲，整个柏林这一周都在热烈讨论这部电影，口碑自然传了出去。 吴邪在颁奖典礼前，便收到了不少欧美大型片商和电影公司的邀请，这些人与他洽谈的都是海外发行权的事情。 他不是导演，但却能代表罗峰卖出版权。 现在好消息是，他们不需要跟邵氏合作，美国的电影公司便主动送上门来。 但这种合作充满了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傲慢，不过这并非针对吴邪，这帮人就算面对欧洲的电影制片商，也是同样的态度。 美国的电影市场从来不给外国电影生存空间，欧洲电影在美国上映，一样要遭受诸多限制，大多只会在小范围内排片，票房鲜有过千万的情况。 这也不怪人家，每个国家都会限制外国电影，美国电影在印度的票房就不超过10%，日本不引进美国口碑好的动漫剧场版，中国也有国产电影保护月。 但是美国的拳头硬，一方面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别的国家都针对他，自己却几十年如一日的限制所有外国电影。 最牛逼的是，各国尽管都有保护自己电影市场的政策，但美国还是有办法撬开口子，能让自己的大片在全球席卷海量票房的同时，继续严防死守，不让其它国家的电影在自己的市场上赚到钱。 但这也不怪他们，美国在各个方面都霸道惯了，他们什么时候不这么霸道了，那才是怪事。 霓虹人为此想过办法，他们把好莱坞八大电影公司的一家买下来。 但这么做的后果也很严重，另一位面“日本人入侵好莱坞”便引起了美国公众的强烈反对，索尼在这次收购上损失惨重，一路赔了二十年才勉强消化掉。 大佬以此为鉴，从一开始就不准备让华裔宿主入侵好莱坞，特别是美国的传媒和电视行业，这些领域必须由混血宿主，或是白人宿主来侵入，这样来自美国的抵触就会小很多。 美国的一线电影公司，一直以来默认的潜规则是不引入亚洲电影，特别是华语电影；二线电影公司的潜规则是不给亚洲电影大范围排片，只能在小范围内上映。 这种潜规则使得亚洲电影，特别是华语电影无法在美国立足，更难以取得高票房，自然就无法从北美市场赚到钱来壮大自己。 但这种壁垒可以内部攻破，霓虹人想要通过买下美国的一线电影公司解决问题，方法在理论上可行，但他们忘了自己只是一条看门狗，光是美国人的抵制，就足以让他们难以完成预期目标。 但如果有两家白人控制的电影巨头愿意给华语电影排片，再加上一个霓虹搅屎棍，这种潜规则便能从内部被瓦解，大佬心目中的文化冲击便有机会了。 虽然，这一切还是很难，美国的国际分工，实际上就是搞平衡，听话就给你一块蛋糕吃，不听话就从源头上限制你、打压你，然后再扶植你身边的其它国家，把你的蛋糕分给别人。 日本在八十年代经济强盛，甚至一度产生了自己能经济入侵美国的想法，特别是在半导体领域，曾反咬美国一口，也算牛逼了。 但狗就是狗，爸爸反手一巴掌，就将日本的半导体和通信产业的等级打低，同时将半导体产业链往棒子和呆湾身上倾斜，这才使得三星和台积电快速崛起。 当然，这也怪日本自己不争气，几个大财阀都想独立建造完整的半导体工业体系，结果导致力量太过分散，美国市场又倾向另外两条更听话的狗狗，以日本的市场根本养不活几家全面发展半导体产业链的公司，最终被韩国和台湾利用举国/地区体制击败。 这好像又扯远了，吴邪现在还没有涉及电影和唱片外的其它领域，但也明白自己没资格跟美国的一线电影公司提条件，分成是想也别想，他们的电影拍得再好看也没用，现在能多卖点钱就不错了。 所以他很实际，从一开始就没想着提出分成条件，而且他知道电影在得奖前，肯定无法把发行权卖出高价，最后能谈出什么结果，还得看《追随》能不能拿到“金熊奖”？ 结果没有让他失望，虽然这部《追随》在艺术性和社会性上，其实没有其它竞争对手那么强。 但在技术层面上，这部电影超出了其它电影太多，这一点深得评委喜爱。 《追随》还有一个重要加分项，它并非英文字母 本国音轨，而是英文音轨 英文字母，这就让评委在观影时方便太多了。 最终被提名的5部电影里，甚至有一部连英文字幕质的量都不尽如人意，评委看的当然很费力气。 这时罗峰和吴邪那一口字正腔圆的英国腔，使得两位说英文的女主席，还有大半评委都不用盯着字幕，只需要欣赏电影本身，这使得他们的电影在第一印象上就加分不少。 最后的评选结果没有出现意外，《追随》以绝对优势拿下了华语电影首个柏林电影节的最高荣誉——“金熊奖”，这也是华语电影第一次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斩获最高荣誉。 但别以为这就完了，《追随》除了提名“最佳影片金熊奖“，还提名了“最佳男演员银熊奖”、“最佳摄影银熊奖”、“最佳电影剪辑银熊奖”，“最佳原创配乐银熊奖”，“最佳原创剧本银熊奖”。 最终，《追随》凭借着神乎其技的剪辑，又斩获了“最佳电影剪辑银熊奖”。 但“最佳原创配乐银熊奖”大大出乎吴邪预料，不过大佬不算意外，毕竟诺兰当初用了几部经典电影的配乐，那时这些配乐并非原创，但现在都是原创配乐，能得奖也不足为奇。 《追随》在柏林一口气拿到一个金熊奖，两个银熊奖，共获得6项提名，自然成为了这届电影节的最大赢家。 美国几家一线电影公司，事后纷纷提高了报价，吴邪最后选择了出价最高的米高梅电影公司，以50万美金的价格卖出了北美地区的发行权。 这个价格算是高价了，相当于直接收到了两百多万港币的票房收入，而且这笔钱不用与院线分成，罗峰相当于在电影收益这一块，瞬间就追上了《半斤八两》。 这一消息传回香港时，罗峰正在和他最不想见到的一个家伙吃饭。 “阿峰，这位是光头仔，九龙塘现在由他话事，你要叫他光哥。” 陈慧敏收了罗峰的红包，总算出面帮罗峰解决保护费的问题了。 “你不是杨康吗？怎么不让郭靖来跟我谈？你是这家电视台的老板？” 这个光头仔大概三十岁的年纪，满脸都是一副装逼欠打的表情，看起来绝对活不过一章。 “光哥，你们的规矩我自然明白，但和连门昨天管我们要了一年的保护费，还威胁我们，如果再把保护费交给17K，便烧了我们的电视台。” 罗峰心里很想弄死眼前这个家伙，但面上不动声色，先来了一个无中生有。 这位光头仔闻言大怒，一拍桌子，问道：“什么，有这种事？” 陈慧敏的脸色也是一黑，这事也超出了他的预料。 “可恶，这帮混蛋难道要开战不成？” 光头仔又怒又急，昨天他刚收到旺角的武器库被人抢了个干净的消息，据说价值上百万的洗衣粉和财物都被洗劫一空。 旺角一向是他们与和连门争夺的势力范围，所以这事除了和连门，当然不可能是其他人干的。 而且巧的是，九龙塘的广播道，正好也是他们与和连门争夺的地盘，这帮王八蛋是想全面开战不成？ “阿峰，他们真的不让你把保护费交给17K？” 陈慧敏心思要细腻一些，如果和连门真得这么做，那就是要与17K撕破脸，再加上旺角的那一笔账，这就不是要搞一点事情了，这是要搞一个大事情了。 “我是生意人，不想涉及帮派纷争，原来该交的那份，我已经各自加了一倍，但要等你们谈完以后，再告诉我到底是按照以往的交法，还是把两份交给一家。” 罗峰说完，眼睛盯着光头仔，这是要他给自己一个答复。 光头仔的面色变得难堪起来，这个答复他没法给，这事得由坐馆决定。 “罗先生，你放心，我们会跟和连门把这事谈清楚，你先回去。” 光头仔只能如此说道，现在已经不是收保护费的事情了，他们要先弄清楚和连门想搞什么鬼。 “好，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 罗峰也不多说，向两人告辞后，便结账离开了酒店。 这两人却不知道，罗峰走出酒店后，当即把车开出城区，藏在一处路边的草丛里，居然当起了伏地魔。 萧炎这时也从一间酒店走出，过程与罗峰差不多，都是无中生有，凭空污蔑17K不让他们给和连门交保护费，区别是他在添油加醋这种事上，比罗峰还要更胜一筹。 所以和连门现在比17K还要愤怒，除了萧炎挑拨的更厉害外，他们旺角的一位小头目，直接死在了武器库里，这个仇就更大了。 前几天，他们发现武器库被洗劫一空时，那四个人都已经发臭了。 那栋巨厦一向是他们和17K争夺的地盘，现在出了这种事，总不能是被小贼入室打劫了吧？ 光头仔和陈慧敏在罗峰走后，也在讨论这件事。 陈慧敏觉得和连门应该不至于跟他们轻易开战才是，香港警方这几年加大了反黑力度，地下势力有什么不妥都是以谈判为主，一直避免动刀动枪，因为一旦惹来警方，只能两败俱伤。 所以，这次武器库被打劫的事情很反常，他觉得可能是有第三方势力想挑起17K与和连门的冲突，妄想坐收鱼翁之力。 当然，两人都没有怀疑罗峰刚才的话是假的，就像罗峰自己说得，他是个商人，还兼职导演和演员，怎么会蒙骗他们，那可不是一般的自找麻烦。 但不好意思，罗峰或许不想找麻烦，但他背后的大佬横竖就是看这些帮派不顺眼，就算能用钱决绝问题，他也不想用钱解决，就这么任性。 此刻和连门负责九龙塘地盘的头目，刚刚从萧炎口中得知了17K的挑衅后，越想越觉得的这事不可轻视，当下带着三名心腹，准备去见一见帮主，把这事汇报上去。 天色已黑，这个小头目脑袋里都是武器库被洗劫的事情，怎么能想到在漆黑一片的路旁草丛里，居然会苟着一个手持消音uzi的伏地魔，而且这人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竟能对着他的汽车开枪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 罗峰换上一身黑衣，在弯道的草丛里苟了整整一小时，等到目标汽车过弯减速时，他突然跳起来，就像戴着夜视仪一样，抄起家伙就是一梭子弹打了过去。 uzi精度很差，还加装了消音器，但25发子弹打出去，还是成功将车上的两人当场变成了盒子，其中就包括司机。 司机一收皮，这辆汽车顿时失去控制，直接冲到了山下，另外两人也在撞击中挂掉了，一家人齐齐整整，变成了四个盒子。 大佬用灵魂力检查一遍，确认无人生还后，趁着夜色开车离开了现场。 这个年代，只要没有留下指纹和毛发，没有目击证人，就不可能有人猜到他是幕后真凶。 其实，大佬刚才根本不用开枪这么装逼，只要利用灵魂力攻击那个司机，这车照样会滚到山崖下面，结局不会有什么区别，这样连一点痕迹都不会有。 当然，现在这样做也没什么危险，而且还能嫁祸17K，因为罗峰用得是从和连门的武器库中抢来的uzi，再加上他们两人先前的无中生有，这笔账肯定会算到17K上。 但这种嫁祸还不完美，只有当17K的光头仔也扑街了，他们的挑拨才不会被人揭穿。 萧炎刚才跟和连门说的是，光头仔不让他们再向和连门叫保护费，否则就烧了佳艺。 当时除了这四人，还有两个和连门的小弟也听到了这番话。 所以光头仔必须死，那时没人知道他到底说没说这些话，连陈慧敏也不能确定，他哪知道光头仔先前说过什么？ 只要两边全都变成盒子，那就是死无对证，这时双方都会认为是对方下的手，至于有没有可疑的地方，他们又不是警察，怎么会考虑的这么周详？ 萧炎这时也在荒郊野外完成了伏击，他使用的自然是从17K的武器库中抢到的武器，两支消音柯尔特M1911，加上有大佬的灵魂攻击作为前奏，汽车先一步撞到了山上，这时萧炎冲上去就是两梭子，当场将车中的光头仔打成了筛子，这人果然没活过一章。 这时就能看出大佬究竟多么讨厌这些帮派人物，明明已经完成任务，大佬居然控制他又换了弹匣。 这个光头仔也是真的惨，最后被警方发现的时候，全身上下最少有二十几个窟窿，连警方也认为这肯定是和连门做的，只有莫大的仇恨才会出现鞭尸的行为。 第二天，《追随》在柏林为华语电影夺得历史首个金熊奖的新闻并没有引人关注，因为两起帮派间的大战传遍全城，所有的报纸头条都是一片狼藉的案发现场，满地的子弹孔和血迹成了香港市民除股灾外的又一话题。 陈慧敏放下报纸后已经是后背发凉，昨晚光头仔可是请他一起去见大哥，但他犹豫一下没有跟着去，否则这时他也一块变成盒子了，这可真是逃过一劫。 “峰少，你觉得他们会不会火拼？” 萧炎这时也放下报纸，现在连报纸也提到先前17K与和连门的冲突，他觉得这两帮人暂时顾不上他们了。 “我在想，咱们直接交钱不就行了吗，干嘛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大？” 罗峰这时没被大佬附身，顿时觉得自己先前的举动，实在是多此一举，这么搞太冒险了。 “这帮人死不足惜，我还觉得杀得不够呢，正好上次抢来一些黄色粉末，咱们要不要做几个c4给四大家族的老大送过去，一起把他们炸上天！” 萧炎却觉得这事做的刺激，昨晚那两梭子射得太爽了，以后完全可以拿这些王八蛋练枪。 “算了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做，这才次两帮人就算不开打，也没功夫招惹我们了，我不想再玩火了。” 罗峰却不打算再搞事了，他也不想在这种破事上费神，赚钱才是最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