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卖羊
很多时候，人都会产生幻觉，比如说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过去，烦躁的时候却怎么都觉得时间过的好慢。 其实时间是公平的，它总是用不变的速度流逝，至于流逝的速度是快还是慢，不同心情的人，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这就是幻觉。 一个多月的时间能够干些什么？对于姜来来说，能让自己的三只半大小羊羔长成成羊，顺便长点肉。 还差几天就开学了，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放羊，所以到了卖羊的时间了。 春夏是最适合养牛羊的时候，因为它们所需的食物足够，不过到了秋冬之际，天气变冷，动物身上，在春夏时期长的肉，几乎都会用于产热，导致变瘦。 所以趁着天气将要变化之际，聪明的人都会选择把牛羊卖掉，然后再等春天的时候再去买来喂。 镇里的牛市正是牛羊贩子们的天堂，这里每五天都会迎来差不多五千只牛和羊。 这是因为py镇位于三县交界处，又是云贵高原草地最繁茂的地方。 不过虽然如此，但却很少有专业养牛羊的人，其原因有二： 其一是大多数草地森林都被开荒成田地了。 其二是没有专业的知识，牛羊养多了基本上都会得疾病而死。 所以以上原因注定了，这里是一个贫困地区。 不过，这些现在影响不到姜来，此时他正拉着三只头上绑有稻草的羊，蹲在一旁等待贩子来购买。 其实，在他拉着羊走进牛市的时候，就已经有贩子注意到他了。 不过由于他才八岁，被人误以为是跟随家长来的小孩，贩子们也不着急，等待姜来的家长到来。 其实姜来也知道自己的身材具有很大的迷惑性，所以来之前告知了大伯。 而大伯还要有一会儿才来，此时他正帮大伯娘背豆腐上街呢。 半个小时不到，大伯来了，姜来站起来，叫了声大伯。 大伯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等待贩子上门。 那些贩子们见到大人来了，很快有人上前，和姜来大伯沟通起来。 “你这羊怎么卖？” 大伯看了姜来一眼，他一辈子只养过牛，从未养过羊，哪里知道行情嘛。 “你给多少钱？”姜来道。 姜来一开口，就让贩子一怔，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试探着问道：“三只羊2500怎么样？” 姜来摇了摇头，道：“我这几场都问过行情，基本上都是十块钱一斤。大叔你给的钱太少，根本没有诚意。” 来之前姜来和他大伯已经用秤称过三只羊了，最大的刚好一百斤，剩下两只差别不大，分别是89斤和93斤。 三只羊加起来可有282斤，十块钱一斤也得有2820元，这贩子一开口就少了320元，姜来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同意啦。 “价钱可以商量嘛，又不是一锤子买卖。”贩子打了个哈哈。 “呃，还真是一锤子买卖，你只要给的价格合适，我二话不说就把羊卖给你。”姜来也不多话，直接道。 “小兄弟，你给个价，我看是否合适。”贩子出手了，做这牛羊生意的，买家和卖家各有优势。 但卖家决不可先说出自己心中的价位，不然就会处于劣势。 “还是你说吧，我这人干脆，只要能打动我，我肯定卖给你，姜来握着绳子道。” 贩子走到三只羊前，伸出手把三只羊挨个提了起来，试了试斤两。 “小兄弟，我看你也是明白人，我试了一下，你这三只羊加起来绝对在两百八十斤左右，所以我给你2800可好？” 姜来心中一惊，他早知道这些贩子们都是能人，双手一提，就能大概知道重量，没想到竟然只相差两斤！ 不过姜来也不急，开口道：“没有三千块我不卖！你要知道，我一早就把羊牵了出来，他们还饿着肚子，你看看在场的其他羊，哪个不是饱着肚子？” 农村人最喜欢贪小便宜，这不是贬义，就比如谁家要买羊，来之前都会让羊吃饱，甚至有些人在羊吃不下后，还会强行给羊灌水，这都是常有的事。 “看来价格谈不拢了，那小兄弟你再等等吧，或许会有下家出现。”贩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来也不急，这都是心理战术，只要待会儿羊没被买走，这第一个贩子绝对会回来，而且价格还会往上走。 牛羊的确是一锤子买卖，只要付了定金，那么贩子随时都能牵走，不过若是贩子反悔，卖家也不亏，因为定金是不会还的。这是规矩，自古以来就存在的规矩。 “小盆友你这羊怎么买？” 听到声音姜来抬起头，看着来人，这人一口外地口音，再看穿着，心中确定他是一个外地人，而且是cq人（川，cq，黔三省的口音，或许北方人听不出来，但三省之人肯定能听得出来，毕竟是有细微的区别的）！ “大叔你来自ZQ吧？”姜来微微一笑，先不提价格，如是道。 “哟，小盆友知道的挺多的啊。” “哪里哪里，只是读的书多罢了。” “小兄弟你这羊咋卖？”cq贩子又问了一句。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外地贩子的确特别喜欢到贫困地区去做生意，一是价格底，二是牛羊都是没经饲料喂养的。 同样重量的羊在贫困地区，价格的确一样，不过在大城市里，却还要加一个条件：是否喂过饲料！ 每斤纯天然的肉至少要比喂饲料的肉贵两三块！而农村肉的价格却是比饲料肉的价格更加便宜！ “相信大叔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这羊喂没喂过饲料。” 此话一出，cq贩子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原来小兄弟是行家！”贩子此时脸上的笑容没了，认真道。 “行家说不上，不过，倒是知道些行情。” “我这羊的肉，在cq至少能卖到十三元一斤，毕竟这种羊也就我们这贫困地区才有了，毕竟买不起饲料嘛。”其实姜来是故意说少的，这价格只是饲料羊的价格。 听到十三块钱一斤，贩子心中反而一松，看来，这小孩是几年前在cq待过啊，不过，幸好他不知道现在的价格。 “我给十一块钱一斤，这是我的底线。小兄弟你也知道大城市的肉的确是很贵，但我从这里运过去也得要成本吧。而且，我估计这里也就我能给出这个价格。” 姜来苦笑，的确，这里也只有这cq贩子能给出11块钱一斤的价格了。 “好，成交！”姜来点头道。 cq贩子如先前那贩子一般，提了三只羊一下，心中已经有数了，看着姜来道：“大概两百八十斤。” “确切地说是282斤！”姜来微笑道。 贩子深深的看了姜来一眼，道：“好，282就282！小兄弟这是钱，你可要收好了。” 姜来把绳子递给大伯，然后接过钱，大拇指和食指快速的动了起来。 “3102”姜来说了一句后，又仔细看了看每一张红票子，确定没有假的后，对大伯点了点头。 大伯会意，把绳子递给了cq贩子。 “哦，对了，大叔你自己有绳子吧，能不能把我的绳子还给我。” “小兄弟你真是……！”cq贩子摇头苦笑，拿出自己的绳子给羊系上，又把姜来的绳子还给了他。 “小兄弟这么小就会做生意，以后肯定有出息。”贩子看着姜来手中的绳子，打趣道。 姜来脸色一红，他知道这贩子是在说他收了那么多钱，还舍不得绳子，言外之意就是他够吝啬，就凭这份吝啬也会有出息。 姜来把兜里的烟递给大伯，道：“这是上次您给我背菌时，买的，一直忘了给您了。” 大伯不接。 “拿着吧，我又不抽，放我这里浪费了。” 大伯这才接过三块钱的遵义香烟。 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花了九百三十块钱买的三只羊，如今卖了3000多一点，翻了两倍多，还算不错，姜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微笑。 随后姜来看了一旁正抽烟的大伯一眼，道：“大伯，一个月前，您家的母牛又下牛仔了吧？公的母的？” “下了，公的。” “您可要卖？要不卖给我吧。” “要卖呢，你大姐马上要出嫁了，我得给她打套家具。” “那买给我吧，就按市场价格，亲叔子也得明算账不是。” “我……，等你大伯娘跟你说吧，我不管钱的。”大伯道。 “那好，牛肉也是十块钱一斤，我昨天去看了你家的牛，目测得有一百斤左右，算你一百斤，也就是1000块钱咋样？你把这价格和大伯娘提一提吧，如果同意，我就不去别家买牛了。”知道大伯做不了主，姜来提议道。 “嗯，好！”农村人的木呐，在大伯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羊买了，钱翻了三倍，以前的也还剩下四百，在暑假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除了给妹妹买点吃的外，他几乎没有乱花过钱，所以将近两个月才用去74块钱。 来到街上，先二姨那里，买了个大西瓜，重生以来，这东西他还是第一次买，所以有些想念它的味道了。 又给妹妹买了几板AD钙奶和二十五个米粑粑，这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