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她走了以后
回来的路上，张明一直把我昨天的事当作话题来说，不知道他是赞赏我还是在取笑我，这些我并不在意，自从上次雪夜错爱之后，我就给自己设定了底线，风尘女子绝不能再碰。 宋姝对张明的话题很感兴趣，从她的表情能看出是赞赏我的，我想她虽然不想独占我，也不愿意看到我太乱吧！ 春节前的工作终于忙的差不多了，几位副总那儿我都送了购物卡，只剩下起敏和赵总的礼品还没送去，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勇气直接给赵总送礼，只有通过赵敏送了。 周五下午，我把化妆品和野山参装在一个不起眼的纸袋里，拎着纸袋去找赵敏。 敲门进了屋，赵敏满脸喜悦地迎上来说：“真难得呀！陈主任还能主动来找我。” 我随手关好门，把纸袋放在茶几上说：“给你买了一套化妆品，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欢的牌子，给你爸买了一颗野山参，你直接给带回去吧。” “小哥给我买的都喜欢。”赵敏说着取出化妆品仔细看着，“这个牌子很贵的，谢谢小哥。”说着凑到我脸上亲了一下，娃娃脸笑的很甜美。 赵敏就是这样，高兴的时侯就象个小女孩儿，生起气来不顾他人感受，温柔的时侯百依百顺，任性起来让人无奈，她是真实的、善良的，喜努哀乐都是发自内心的。 我抬手擦着脸说：“这是单位，注意点儿影响好不好。” 赵敏却满不在乎，“快过年了，我给你爸妈也买了礼物，你回家的时候带回去吧。”她说着从书柜里拿出两个盒子放在桌上，是两瓶茅台酒，两盒茶叶。 “干嘛呀？你还是留着给你爸妈吧，我父母哪能喝茅台呀。”说这话的时侯我心里很不好受，我的父母半辈子也不知道茅台是什么味儿呀！ 赵敏有些不解，“怎么了？我买的东西他们不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无以为报啊！”我的话赵敏没有听懂。 这个周末很轻闲，没事儿的时侯我就去孔梅店里闲聊，客人多的时候帮帮忙。 周日下午，师傅约我出去喝酒，说有几个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师傅的朋友大多都是文学、书画或者摄影爱好者，我们有共同语言，酒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洽，自然喝的不少，晚上九点多才回到家。 打开防盗门立即发现屋内有了变化，沙发上的座垫已经洗过了，凉在靠背和扶手上，沙发一端放着几个纸箱，正是上次送给孔梅的礼品盒，还有两个盒子里面是两件羊毛杉，一件男款一件女款。一定是孔梅送来的，她还保留着我的一把钥匙。 进了卧室，床单被罩都换过了，洗过的床单和被罩凉在窗台上，床单上放着一张字条： 陈治： 我去哥哥家过春节了，给你的爸爸妈妈买了两件羊毛杉，不知道尺码能不能合适，把那几件床上用品和厨房用品也一块儿带回家吧，好好吃饭，注意保重身体。 孔梅 看完了字条，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呼吸觉得十分压抑，喝酒时的兴致荡然无存，没有洗漱就躺下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孔梅那美丽的身影，精致的面庞，“会说话”的大眼睛不时在脑海中闪过。 第二天起的很晚，感觉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早饭没吃就下楼准备去上班。到了一楼，不自觉地看看孔梅的饭店，卷帘门没有拉起来，上面贴着用白纸打印的通知，上面写着“停业装修”四个字。 “看什么呢？”宋姝从楼上下来，看到我站在饭店门前，便走了过来。 我回身看看她，无精打彩地回答：“没什么，饭店停业装修了。”说着和宋姝一道去上班。 “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孔梅走了感觉失落吧？” “昨天晚上酒喝多了，没睡好。”我的回答没什么底气。 “撒谎，男子汉大丈夫，儿女情长，真没出息。”宋姝瞪了我一眼，加快脚步走在前面。 刚到单位孔梅就打来了电话，告诉我她已经到了哥哥家，自己开车不能走太晚，所以昨天没等我回家，嘱咐我好好吃饭，保重身体，春节后她可能要晚些回来，然后着手重新改造装修店面。 放下电话，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现在工作也不忙，空闲的时候正好考虑一下饭店装修的事。 春节放假前这段时间，我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饭店装修设计上，按照现有两个门市房的面积设计出十个独立的小包房和一个大包房，大厅设置十个卡台。各包房分别以同学群、战友群、微信群、车友群、徒步群等命名，包房内墙面上喷上对应题材的图画，饭店名称叫群主之家酒店。我把设计好的效果图打印出来，足有十几页，期待着春节后给孔梅一个惊喜。 孔梅走了以后，吃饭问题又成了我面临的最大挑战，北方的冬天昼短夜长，晚上下班的时侯天差不多黑了，我担心宋姝一个人走不安全，经常陪她一起走。这天到了家门口，我们俩各自拿出钥匙开门，宋姝回过头对我说：“回去换换衣服过来吃饭吧，我就不给你送过去了。”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着，前几天她都是做好了给我送过来。 宋姝的厨艺虽然没有孔梅那么专业，但是也是非常棒的。我换好衣服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厨房忙着炒菜，穿了一套宽松的分体式家居服，系着黄色的围裙，头发系成马尾巴，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和在单位的职业女性判若两人。 “陈治，过来。”我刚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宋姝就叫我。 “我炒菜你也学学，别光知道吃，以后如果调到外地工作了，没人伺候你了咋办，饿死啊？”她回过头笑嘻嘻地说。 我凑到身后搂住她的腰，“调到外地就带你去吧。” “带我走，我是你什么人啊？”她打了一下我的手说道。 “你是我的办公室主任兼老婆兼保姆。”我说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你呀，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还看着人家盆里的，看你将来咋办？拿碗筷准备吃饭吧。”说着掰开我的手解下了围裙。 面对面坐下吃饭，我忍不住抬头端详着她。 宋姝笑着瞪了我一眼。“看什么呀？天天看一个黄脸婆还不烦啊？” “看不够，比在单位好看，在单位装的太矜持了。”我刚说完，她用脚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下，我也伸出脚迎合她，我们都光着脚没穿袜子和拖鞋，踢了几下宋姝的脸红了，我的身体也有了异样的感觉。 “好好吃饭，别逗我了，孔梅走了，又寂寞了吧，所以又来逗逗我？”她说着停下筷子，很认真地看着我说：“你在孔梅和赵敏之间也该有个选择吧，这事儿可不能暧昧呀！” 我叹了口气，“我当然喜欢孔梅了，可是父母坚决反对，你不是也反对吗？” 宋姝不屑地瞟了我一眼说：“我反对不是嫌孔梅不好，而是从你的职业发展考虑，赵敏才是对你有帮助的人，这种机会别人打破脑袋都抢不到，你还不珍惜。” “这些道理我都懂，赵敏和赵总都是我的恩人，我不忍心拒绝她，总觉得欠她们父女的太多了，还有你，如果以后结婚了，觉得对不起你。”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会觉得心里很乱，理不清头绪。 宋姝听了我的话眼圈有些红了，“小治，不用为我担心，虽然我离婚了，可是有孩子，以后也有依靠，你结婚了我就做你的姐姐。” 那一夜，我们谈了很多话，我没有回家住，放假前的几个晚上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她说这是她最满足和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