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大义灭亲

    然而正当赵构发怒之时,人群中忽然让出了一条道,房祖领着人来到了现场。

    “康王,息怒。”

    在他身后,还跟着刘世等人,霎时间就拉满了压迫感。

    原本还气焰嚣张的赵成始,立马脸色一沉,心中掠过一丝不祥预兆。

    “完了,他们怎么都来了?”

    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东厂太监,纷纷朝着几名千户躬身行礼。

    “见过千户大人!”

    一时间,山呼海啸,王府门前原本吵杂的街道,瞬间鸦雀无声。

    千户,乃是东厂厂公之下的天花板,说有只手遮天的权柄也不为过。

    谁人不畏?谁人不惧?

    而几人之间的排列也极有讲究,同为千户的房祖,竟然站在其余五人的跟前,俨然一副代理厂公的派头!

    同时,这位房千户身上还裹夹着一股深重的肃杀之气。

    作为执掌宗正寺的挂名王爷,赵构平日没少跟东厂打交道,房祖所流露出来的这种杀机,实在是太陌生了,与从前那个不苟言笑的房祖简直截然不同。

    “房祖,是你?”赵构眉头一颤,拉起了裤子。

    房祖则是平静如水,朝着眼前的挂名王爷行了一礼。

    “康王别来无恙啊!”

    赵构并未将心中的不安表现出来,再次板起了面孔。

    “房祖房千户,你们这些千户平日是怎么教导手下的?此名姓陈的执事,不仅擅自冲撞晋王府,还当众羞辱本王,该当何罪啊?你们今日要是不给本王一个解释,本王必定要到陛下面前好好参你们一本!”

    房祖闻言,淡淡地移动目光,落在了陈向北的身上。

    就这么对视了一眼,陈向北立马感受到一股从天落下的威压。

    “好恐怖!”

    陈向北心中一跳。

    此前,他曾在皇城外的东厂据点,与房祖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房租还替他化解了毒丹一事,眉宇间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好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般摸样?

    这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

    房祖淡淡打量了陈向北一眼后,再次看向了面前的赵构。

    赵构与陈向北的感受如出一辙,但是被房祖这么盯着,就像有座万斤山岳落在当头。

    “解释?”

    房祖缓缓开口道:“想必康王还不知道吧,我等正是受陛下的旨意,前来包围晋王府,可还需要解释?”

    赵构一听,眉头霎时皱了起来。

    “陛下的旨意?本王不信!”

    赵构清楚疏不间亲的道理,即便赵成始真有勾结星宿邪派的嫌疑,但此案早已尘埃落定,赵成始又是陛下的亲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儿,素来看重亲缘的陛下,又怎会拿晋王府开刀?

    房祖并未反驳,而是微微挽起嘴角。

    只见他从大袖中取出一面明黄色的圣旨,转身面向赵成始。

    见此一幕,在场的所有人,不管是东厂的人马,还是大街上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扑通扑通地跪在了地上,纷纷低着头不敢言语,一副惊恐忐忑的摸样。

    莫说这些百姓,就连东厂人马,也极少能碰上宣读圣旨的时刻。

    天子!

    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见圣旨如见天子!

    他们畏惧并非全然没有道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八子赵成始接旨!”

    房祖的语气很平缓,但每个字从他嘴里迸出来时,都如有千钧之重。

    赵成始心头凉透了,战战兢兢地上前,伏倒在地,浑然没了此前嚣张跋扈的势头,跟一根蔫了的茄子差不多。

    房祖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摸样,接着念道:“晋王赵成始,私自豢养星宿妖道,鱼肉百姓,丧心病狂,罪不可恕!

    朕乃大周国君,有责肃清祸端,明正典刑!

    着即刻起,废为晋王赵成始为庶人,明日正午于菜市口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钦此!”

    随着最后“钦此”二字道出,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如遭雷击。

    尽管身为东厂高层的几名千户,早就对皇帝的决策有所耳闻,但当圣旨真正宣出时,心头还是忍不住地惶恐,这,便是天子的威严!

    此外,大片的吃瓜群众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四个大字。

    皇帝陛下这是要大义灭亲啊!

    明君啊!

    赵构同样如此,其身后的宗人府随从更是瞠目结舌。

    万万没想到,陛下竟真对自己的亲骨肉动手了!

    须知,历朝历代,只有被圈禁赐死的皇子,还从未有过在菜市口掉脑袋的皇族血脉!

    这是亘古未有的圣旨啊!

    赵成始猛地抬起头,浑身都在发颤,失心疯一般,嘴里不断念叨着:“父皇。。。。。。父皇。。。。。。我要见父皇!”

    说着,他又指着宣读圣旨的房祖,破口大骂道:“我父皇绝不可能这般对我!定是你们这些东厂阉狗谄媚小人在父皇跟前吹风,父皇这才被一叶障目!”

    “我可是大周的皇子!你们凭什么杀我?死阉狗!”

    房祖面无表情,根本不去理会这个从云端掉落泥潭的“皇子”。

    “来人啊,将庶人赵成始拿下!”

    “呸!”赵成始狠狠地朝房祖脸上啐了一口浓痰,接着便出手放到了两名上前的东厂太监,迈着大步便要朝人群外冲去。

    “我要见父皇!”

    可他都还未迈出第二步,身子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所握住,动弹不得丝毫,生生僵硬在了原地。

    他立马察觉到异样,狠狠看向房祖:“死阉狗,你放了我!”

    然而,房祖根本就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目光陡然一寒,束缚赵成始周身的威压瞬间暴涨。

    砰——

    一声剧烈的音爆声炸开,就像春日落下的旱天雷。

    赵成始身上的蟒袍霎时间千疮百孔,身子随之一软,噗地坐在了地上,朝着前方吐出了一口深黑的淤血。

    他满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看着房祖:“狗东西!你知不知道本王花了多少心血,才养出这身体魄和道行?你竟然就这么废了我的心血!本王要你死!”

    说着,赵成始便入魔了一般从地上爬起,红着眼扑向房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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