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机缘

    并以人道为托,纵贯万古,不死不灭!

    而所有的先驱圣贤,他们所孕育出来的经典也会成为意志沉入其中。

    即便肉身消散魂崩覆灭,也能在浩然天河中永垂不朽,意志经久不衰。

    一旦有机缘巧合的传承者出世,便有牵引浩然天河的威能。

    这便是所谓的为往圣继绝学。

    能得到浩然天河传承者,亦会被视作文曲星降世。

    而且,这也是文道沐浴洗礼的由来。

    至于陈向北,自是对这个世界的文道规则一无所知。

    此时,他只顾着抬头看向天穹,目之所及,他感受到了空前强大的浩然气,忽然有种明心见性的感觉。

    同时,他的体内也产生了某些微妙的异象。

    “这是怎么回事?”

    陈向北心起念动,观望着那幅徐徐悬浮于体内的青卷,深感诧异。

    仔细一看,这幅青卷上还布满了斑驳的裂纹,像是正在进行某种脱胎蜕变。

    然而,青卷的正面,却浮现出了三个极其清晰的大字。

    道德经。

    “道德经。。。。。。”

    陈向北心中默默念过。

    就在这三个字念过的同时,一股汹涌的力量于体内猛烈翻腾,与头顶上那道浩然天河所散发出来的威压一模一样。

    “这。。。。。。这是文道浩然气?”

    “为何会这样?我竟然得到了文道的洗礼?”

    陈向北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之色。

    “难道。。。。。。是因为道德经?”

    陈向北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作为经书届的扛把子,他分明低估了这本万经之王的威力。

    此书不但是道家经典,亦是文学的参天山岳,拥有无上的浩然之力!

    想到这,陈向北立马就不困了。

    有此等经典加持,只需将其修持至炉火纯青,便能一步大儒。

    这不比什么状元探花香吗?

    “还考个锤子啊考?”

    陈向北满脸笑容,啪地将朱毫扔在了案面上,紧接着闭上双目沉下了心思,迅速开始钻研体内的青卷。

    恰好此时,巡视考场的甲士经过,看见陈向北一副放弃治疗的摸样,无奈地眯起了眸子。

    “没得救了。。。。。。又疯了一个。”

    要知道,从恩科试开始到现在,不过才过了一个上午,考棚内就一连疯了十数名考生,这个家伙更厉害,直接把笔扔了,看样子是要交白卷了。

    可纵然这样,甲士也只是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恩科试有规矩,只要考生不闹事,不影响其他考生应试,就是在考棚里生孩子都是没问题的!

    而且,作为历年恩科的巡视士卒,他也早就习惯了这些情形。

    这些学子寒窗苦学十年磨剑,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踏上那座梦寐以求的殿堂,以满腔热血匡扶天下。

    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人?

    历年的恩科试,参与者成千上万,可被录取的不过百人,剩下的考生又该何去何从?

    自然是来年再战,又或是郁郁寡欢,寻个大户人家当先生又或是进入私塾了此余生。

    接受不了的,变得心智失常疯疯癫癫,也不算稀罕事。

    想到这,这名甲士便揉了揉眉头。

    “唉,还是当基层舒服,不争不抢知足常乐!”

    然而,就在他感叹人生之时,不远处的考棚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一名精神恍惚的考生,发了疯一样,血灌瞳仁冲出了考棚。

    他一边猛冲,嘴里一边念叨着:“我中了!我中了!光宗耀祖啊!!!”

    下一刻,一名负责巡视的甲士,大步上前,抄出杀威棒,狠狠就往这名考生的后脑勺砸去。

    啪——

    考生挨了大棒后,身子猛地一窒,倒头就栽在了地面上。

    “不知死活,竟敢扰乱恩科规矩,来人呀,给他拖下去,关入大牢,大型伺候!”

    随后,又是两名甲士快步上前,一人拖着一条腿,像拖死狗一样,将这名学子托出了贡院,地面的青砖上,落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此举无疑是在敲山震虎,警示其他学子安守本分。

    不管你出身功勋世家还是豪门大族,在这恩科试的日子,进了这贡院试场,那就与寻常学子无异,若不遵循考场规矩,这便是下场!

    目的着这名考生被拖走,贡院内的一众考生都停下了笔,一时间不知该做何感受。

    一些原本蠢蠢欲动的考生,也都打消了心中的侥幸念头,变得安安分分了起来。

    随着那人被拖走,贡院内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就像是巨石落湖,在一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却又很快重归于寂。

    随着天色渐渐入夜,考棚内全都点起了灯盏。

    有的考生在挑灯应试,有的干脆倒头呼呼大睡,有的答完题后便在一旁发呆静坐,似乎是试题太难,一时半会没缓过来。

    至于陈向北,还是如白天一样,端坐在考棚的案几前,闭目养神,正全神贯注地钻研着体内的青卷,压根就没发现外边的变化。

    在全身关注修持青卷的同时,陈向北也明显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

    徐徐悬浮于体内的青卷,变得愈发的清晰凝实,且上边斑驳的裂纹也在一点一点的剥落,渐渐成型。

    一连两天,陈向北都保持着端坐闭目的姿势。

    前来发放考卷的甲士,甚至都怀疑陈向北是不是坐化了,伸手在陈向北的鼻前凑了凑,才发现他还活着。

    但当甲士看见他桌面上的白卷时,眼神就变得玩味不已。

    “老子当差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一连两场不动笔的主。”

    “这是打算剑走偏锋欲擒故纵,引起主考官的注意?”

    “那你可打错算盘了!此次恩科的主考官,乃是有铁面判官之称的于武,他可不吃这套。。。。。。”

    “怕不是会直接剥夺你往后参与恩科的资格?”

    甲士心中默默念过,幸灾乐祸地多看了一眼陈向北。

    与此同时。

    在隔了十数个考棚的位置上,刘羽下笔如有神,眼中之慧光如火炬闪烁。

    笔尖落处行云流水,更有隐约可见的浩然气一掠而过,于卷面上凝聚不散,如同一层淡淡青芒笼罩着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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