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开门见山（上）第四百三十七章 开门见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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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开门见山（上） “所谓重演之下必有勇夫，倘若奖赏不重，悬赏之意义又何在呢？”杨盘根本不在乎这点悬赏，从还施水阁以及琅環玉洞之中得到的武林秘籍，多不胜数，一流功法屡见不鲜了。 一流功法在杨盘看来是鸡肋，但在其他武林人士眼中，那就是高不可攀的梦想，崛起的阶梯！ 不知道多少武林人士因为出身、资质等各种原因而缺少功法。 上乘功法的垄断乃是当今武林的通病，朝廷方面也在有意识地收集上乘武学，但收集起来之后皆会秘而不宣。 所以大部分武林中人都只会几手外功以及粗浅的吐纳功夫。 一部一流功法，不管是哪内功也好，还是技击之法也罢，都会让武林中人疯狂。 或许那个神秘组织的中上层不缺功法，但下层呢？ 难保下层甚至是中层人士会贪图悬赏，出来告发呢？ “大人就是有魄力。”李元宗伸出了大拇指称赞道。 “一会儿，让人去花家递拜帖。然后明天，我们去一趟花家探探底。”杨盘开口吩咐道。 “大人，为何要今天递拜帖，明天再去，不如明天我们到了花家再递拜帖，给他们来一个突然袭击。”李元宗故作不明白地问道。 杨盘一眼就看出了李元宗这话是故意捧自己，只是他也没有拆穿，官场之上，下属面对上司有的时候就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本官就是要给他们准备的时间。花家而已，一个认不清自己的家族，还真以为如今这个时代还是世家的时代吗？”杨盘满不在乎的口气，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北宋之时，文教最盛，世家早就被寒门给掀翻了。 如今是士大夫的时代，而不是世家的时代。 世家垄断官场的时代早就结束了，唐末黄巢之乱，再加上五代十国的折腾，世家的底蕴早就耗得一干二净。 寒门崛起，如今的官场，朝堂之上，三品以上的高官，世家所属的高官连两成都没有。 ―――――――――――――－ 如今这个时代，勋贵都比世家强大。 况且花家不过是唐末侥幸存活下来的小世家，不是五姓七望那个级别的千年世家。 等杨盘确认了这个花家确实有问题，等尚方宝剑一到，有了先斩后奏之权，杨盘一个人就可以抹平花家。 李元宗还真的就派人去给花家递帖子了。 飞鸽传书到京城，最快也要一天以上，要等到那边回信，还真不知道会耽搁多久。 总不能一直呆着，啥也不做吧。 花家那边接到杨盘的拜帖。 花家家主带着几个族老和家族管事，开了一个碰头会，讨论一下如何接待这位官家红人，六扇门的总捕头。 “今天门房那边收到了一张拜帖，明天前来拜访之人可不简单。”花家家主述说道，“来者是最近官面上的过江龙，圣上面前的红人，六扇门的总捕头杨盘。” “六扇门的人？来者不善啊！”一位族老谨慎地说道。 “想必你们也清楚这位六扇门总捕头的来历，宋初名门杨氏的传人，深得圣上器重，在勋贵和军方都有着广泛的影响力和人脉，不能小视。”花家家主提醒道。 “诸位，我来说说我了解的，在江湖上，这位辩说主的总捕头可不简单，威压少林，招纳前丐帮帮主，一手毁灭了慕容世家。绿林黑道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各大门派都避其锋芒。手段了得，实力强大。不宜和他硬碰硬。”负责江湖面上的一位大管事说道。 “家主，老夫不明白，我花家和他六扇门从无交集，他怎么会想到来拜访花家？”一位只关心家族内务的族老问道，“无缘无故，他根本没有必要来我们家拜访吧？” 宋朝，外戚领着皇亲国戚的名头，富贵是可以保证的，影响力却有限，根本无力干涉朝政。 六扇门总捕头二品高官，根本就是花家也要仰望的存在，不需要来巴结花家。 所以六扇门总捕头来递拜帖，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所以花家家主才会在收到拜帖之后，立即招开了这一次的碰头会议。 ―――――――――――――－ 花家家主可不傻，回味过来之后，立即严肃地问道：“你们之中，是不是有事瞒着本家主？” “家主，我曾经找人教训了一顿李元宗，差点废了他，可惜此人的实力不弱，没有竞全功。很有可能杨盘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另一位负责家族暗面事宜的族老开口道。 世家从来不是纯光明的，越大的世家越是如此，有光明就有黑暗，这是不可避免的。 “你们先下去吧，我和老七谈谈。”花家家主忍耐住了脾气，沉着脸说道。 一行人互相了一眼，然后都沉默地离开了会议室。 走在最后的那名管事，还贴心地把门给送上了。 花家家主的脸立即就崩不住了，压抑着愤怒，嘶哑地问道：“你疯了吗？李元宗可是六扇门的四品神捕，你竟然让人袭击四品官员，简直无法无天，你想害死我们花家吗？” 能够当上家主的世家之主，没有一个人是庸才。 花家家主的大局观相当优秀，而且心里很有自知之明。 花家别看是苏杭一带的大族，放到中原也是大世家的行列。 可是，和朝廷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袭击朝廷官员，特别是五品以上的高官，那绝对会触犯朝廷的忌讳。 诸堂之上的诸公可不全是世家出身，七成以上都是寒门出身。 寒门出身就意味着，大部分人都是纯书生，不通武学，没有自保之力。 全靠朝廷的规则保护。 这要是有人能够肆意诛杀朝廷高官，岂不是乱了天？ 任何时候，不管是哪个朝廷，最忌讳的就是刺杀朝廷命官。 不管品级高低，朝廷都会震怒。 诸堂之上的诸公也会物伤其类，疯狂地反扑。 因为他们不做反应，日后就有可能轮到他们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了。 ―――――――――――――－ 第四百三十七章开门见山（下） “可是家主，李元宗在查四年前的那件案子，已经查到了我们花家的身上，不得不除啊。”此人也有充足的理由。 “四年前？那个捕快？那帮人真的是疯子，公门的人也敢去碰，外面这么多泥腿子不去碰，偏偏去碰公门中人，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花家家主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件轰动苏杭的案子，公门捕快全家被杀，整个公门都动了起来，要不是花家买通了当时的苏州知府，旁敲侧击地让这位知府大人为了政绩名声压下了此案，恐怕此案很有可能惊动刑部。 “还有你！四年前的公门捕快，不过才小小的九品小吏，压下了也就压下了。可是李元宗现在可是正四品官身，你竟然敢袭击他？你想死，不要拖着整个花家为你陪葬啊！”花家家主气疯了，“现在好了，把六扇门总捕头给惹来了。正二品官身，怎么要不要把他也给除掉？要不要造反？” 花家这位族老也醒悟过来了，这是观念上没有转变过来。 六扇门和普通衙门捕快不一样。 六扇门的捕快是官，而普通衙门捕快是吏。 完全是两码事！ “家主明鉴，我可真没有杀人的念头啊，只是想教训他一顿而已。”这位族老也立即认错道。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找的人是谁，有没有可能泄露消息？”花家家主还是有着气度的，关键时刻还是稳得住的。 “家主放心，动手的是家族的人，绝对信得过，此事只有我和他两人知晓，我早就知会过保密，不可能泄露出去是我们花家动的手。”七族老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花家家主脸上的表情果然松了下来。幸好事情没有到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通知那人，让他最近半年，不要有任何动静，隐藏到家族的秘地去。”花家家主点头道。 这种事情，只要没有证据，没有目击者，谁都说不清楚。 花家是皇亲国戚，没有证据，谁都不敢乱来。 ―――――――――――――－ 第二天，杨盘带着李元宗以及几名六扇门的金章捕快，正式登门拜访。 花家家主亲自大开中门，迎接杨盘。 所谓高门大户，中门的门槛确实不低。平常中门是不开的，一来不方便进出，二来不符规矩，贵客来临才会开中门迎客，这就是礼节。 “哈哈哈……久闻杨大人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花家家主年近花甲，但却保养得极好，似乎还修炼了一种养生吐纳的功法。 内力浅薄，却生机勃勃。 “花国丈太客气了，杨某不过是粗人一枚。”杨盘微笑着应酬道。 说是粗人，言行举止全是世家公子的风范。 贵族的气质根本不是装就装得出来的，那是要从小开始养成的。 “杨大人请进。”花家家主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杨盘，心中感叹，好一个翩翩世家公子哥儿。 杨盘穿的是便装，没有着官服，一袭白色公子华服，穿在他的身上，骨子里的贵气怎么都掩饰不住。 一行人进了花家中厅。 花家下人们纷纷上茶之后，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花家家主介绍了一下花家的主要成员，主要是他的几个儿子和杰出的孙子。 “花国丈真是后继有人啊，真是羡煞旁人啊。”杨盘客气地奉承了两名。 “哈哈哈……杨大人客气了，要说后继有人，老夫这些不成器的儿孙们哪里能够和杨大人相比。宋初杨氏，真不愧为名门，能够培养出杨大人这般人中龙凤来，那才是真是后继有人啊。”花家家主真心实意地说道。 “花国丈言重了，言重了。本官这一次来拜访国丈大人，一来是替圣上来慰问您老，二来嘛，也是为公事而来。”杨盘陪着花家家主寒暄了一阵，直入主题道。 “哦？不知道杨大人来我花家有何公事可言？”花家家主十分镇定，一脸不解地问道。 ―――――――――――――－ “那杨某就开门见山了，得罪之处，还请国丈海涵。”杨盘淡定地说道。 “哪里，大人也是为了朝廷公事，本国丈自然有义务配合的嘛，何来得罪之说，杨大人但说无妨。”花家家主一脸正义凛然地说道。 杨盘笑了笑，指着李元宗说道：“还是为了我这属下而来，日前，本官远在京城收到消息，我这属下竟然被歹人袭击，身受重伤，难以应付六扇门的公务。本官不得不千里迢迢地从京城赶来，好生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他给救了回来。” “岂有此理，竟然有人敢袭击李大人？李大人没事吧，看气色是有些不好。”花家家主气愤地表态，又关心地问道， “多谢国丈关心，李某没有大碍了。多亏了我家大人功力深厚，妙手回春，否则在下恐怕要卧床一两年了。”李元宗拱手应酬道。 “那就好，那就好。否则朝廷就要痛失一栋梁也。”花家家主的演技确实非同一般，完全看不出半点破绽。 杨盘平淡地端起茶杯，默默地看着对方飙演技，一边看一边喝茶。 “杨大人，老夫不明白，为何杨大人会来我花家办公事？”花家家主直接装糊涂了。 杨盘不紧不慢地把茶杯放了下来，笑着说道：“好茶。真是好茶，如果我品得没错的话，这是极品的雨前龙井吧？” 花家家主正要接话。 “杨某出身杨氏，杨氏乃将门之后，所以，杨某说话做事向来直接，不会弯弯绕。杨某可以肯定动手的人绝对是你们花家的人，交出凶手，杨某可以继往不纠，否则……”杨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神色肃然。 花家家主心头一顿，差点破功，还好几十年的养气功夫发挥了它的作用，让花家家主面不改色，毫无波动。花家家主反应过来，立即委屈地叫冤道：“杨大人，真是冤枉啊，花家不过是本份人家，哪里有那份本事和胆子袭击李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