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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只见这云朵越降越低,随即便稳稳的将阮迪放落在地面上,阮迪回头看了看方才的山顶,已经离自己的面前远如星汉,便对着虚空大声喊道:“多谢这位朋友了!若是有机缘的话,我们日后再见!”说着便匆匆的朝自己赶路的方向走了去...... 聂清远和众人走到了前面的州府中,只见这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方才的危险似乎已经是隔世之事,众人忙走到一家酒馆前坐下休息,却见一个老者正坐在一旁的酒桌上自斟自饮,一旁放着一个卦幡,上面写着“”天下第一相师几个大字! 吴文汗心中本来就有气,见到如此夸张的卦幡,顿时大怒着说道:“如此招摇撞骗,看我去好好收拾收拾他!”说着便要起身朝那相师走去,聂清远忙拦住吴文汗,随即摇头说道:“不要再惹麻烦了,我们目前的丹气暂时没有完全恢复,刚才已经是吃了大亏,现在万万不要莽撞行事!” 说着朝那相师身边走了过来,随即恭敬的深鞠一躬说道:“这位先生,我见你的卦幡十分醒目,是否当真如先生所说的一样灵验!?”只见那老者笑道:“不敢不敢!这位小侠好福气,生来便有二美相伴,实在是令人羡慕至极啊!” 众人听这老者一语便戳穿了聂清远的家室,顿时心中一惊,马上暗自运息,以为又有敌人在此等候,却见聂清远恭敬的说道:“先生所言极是,能否过来一叙!?”那算命先生得意的走到众人的桌子前,随即对大家点了点头微笑。 吴文汗冷冷的说道:“真的假的!?你要是不出我们的身份,我马上把你的卦幡砸烂,让你以后免得去招摇撞骗!”那老者拱手说道:“哪里哪里!在下董承平!不过是江湖中一闲云野叟,今日能和武当派的诸位剑侠相见,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众人听罢都面面相觑,随即都对董承平点了点头,只见聂清远点头说道:“先生所言极是,不过我想问的一件事,和我们方才经历过的事情有关系!”董承平忙问道:“哦!?你们方才经历了什么事情?”聂清远便将那林中之事讲给了董承平听。 董承平听罢顿时高声大笑,随即对众人说道:“原来是这样!但是天机不可泄露,你们日后便能知晓那人到底是谁,不过我有一言奉劝诸位,在江湖中行走,万万不可骄傲自大,也不要轻易的得罪那些深不可测之人,你们方才的经历,已经给了诸位一个很好的教训!失陪失陪!” 说着便拿起自己的卦幡,付了酒钱朝大街上走去,转眼间便消失在人群中,只剩下聂清远等呆呆的坐在桌子上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 赤壁江水悠然的漂流着,此时已经是夜晚时分,白露横江,青风飒爽。一只小舟从江面上缓缓的漂流而下,仿佛苏子重游赤壁之感。船上三人两个是和尚,另一人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公子。三个人素席茗盏,静静的在小舟上畅快的谈天! 一个清癯的老和尚正是普陀山的妙因禅师,只见妙因禅师微笑着看着江面说道:“尝闻赤壁古来便是气势恢宏,今日一见,果是不凡!”另一个和尚点头说道:“没错!我们能在有生之年来这里畅游,当真是不虚此生了!”这人正是少林寺的心禅大师。 一旁的那个年轻公子半晌没有说话,忽然妙因禅师淡淡的吟诵道:“不解烟波意,谁来驾此舟,心同秋水结,身与白云浮,既契真空理,当坏浊世忧,仗师三味力,得共海天游......”那公子听罢似乎略有所思,随即淡淡的笑道:“师叔怎么今日如此雅兴,吟诵起偈颂来了!” 心禅大师在一旁说道:“呵呵!你师叔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看来禅机已到,你吃茶去吧!”那公子纵声一笑,随即清爽的江面立即飘落下层层细雨来!妙因禅师笑道:“看这江水中的情景,乃是方外人心中之物,想那红尘中纷纷扰扰,哪里会有太平的一日?” 这公子正是李浩,多年前和韩冰儿一战后,便被妙因禅师所救下,从此便一直在寺中修养生息,而自己的神功也是一日千里,那玄乙门的秘笈本就是佛门的练气之物,多年来被这佛门中人指点,更是如鱼得水! 这一日便和两位师父师叔前来赤壁泛游,便是心禅和妙因二人有意安排,李浩心中也深深知晓这二人的心意,乃是想让自己到江湖中去施展自己的才华,方才那妙因禅师所吟诵的偈颂中正是想点破这一层意思。 李浩何等聪明,哪里会不知道他们的意思,前几日自己曾经在茯苓门救下三身童子,而且又在那山林中诛杀了那玄龙会的常康时,李浩便知晓自己留在这几位师父的身边日子不多了。 妙因禅师叹息着说道:“最近江湖中又要举行几十年一次的玄门大会,此时天下玄门七零八落,那武当派和仙篆门想是一定会出头,玄门中若是被一门独大,这天下想必日后会出大乱子的!”心禅大师也点头说道:“师弟所言没错!不过,我们一介山野之人,如何踏足到世间上去参与那道家门庭之事呢!?” 李浩听罢微笑着说道:“你们这两个老和尚,好不爽利,心中有话不直说出来,反倒拐弯抹角的打些禅机,当真让人不快!~~” 妙因禅师见李浩知晓自己和心禅的意思,便大笑着说道:“好小子!你若是成家,一定可以早早的了断心中的迷惑!”李浩摇头说道:“还是算了!我虽是有心向外之,但无奈心中仍有许多心事,还是日后再从长计议吧!” 心禅点头说道:“过些日子玄门大会便会在洛阳举行,我看天下所有的那些三教九流都跃跃欲试,你玄乙门会出来吗?”李浩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想师父一定不会,如今师父已经搬到了灵龟岛去隐居,那里远离江湖,是一处清修的好处所,不过我前几日曾经见到了阮迪师兄,不知师父为何派他到江湖中行走。” 妙因禅师点头说道:“即是如此,你过几日便到那洛阳去看看,免得自己的同门和天下玄门好友遭了那些争夺之人的毒手!”李浩点头说道:“也只有如此了!”说着看着淼淼眼波和空中的细雨,心中一阵感慨...... 这一日,李浩来到了洛阳城中,只见此时城内十分的喧闹,各种江湖中的人物不断的出没在此处。李浩走到一家酒楼之上,随即安静的坐在一处靠着楼台的座位饮酒。只见楼下的大街上忽然出现了一队快马,那些快马转眼间便纵到了这酒楼的前面! 忽然一匹马转眼间便要踩踏上一个妇女身边的童儿身上,那妇女见罢立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住了!忽然一旁一道人影闪了出来,随即那匹马居然仰面折倒在地!马上的那男子也险些被自己的马匹折倒在地,却见一个满脸通红的大汉走到骑马的那汉子面前,随即大声喝道:“在这集市中居然如此的飞驰,难道你不管这里百姓的性命了吗!?” 却见那骑马之人看了看身边的那些同伙,随即对这汉字大笑着说道:“我们不过是想吓这小孩一吓,我们自己的马匹,还是能够控制得了的!”说着和那些男子大笑着朝酒楼中走了上来!那拦马的汉子也冷哼一声,随即朝酒楼上走了来。 李浩见这些骑马的男子似乎个个脸上有疤痕,看样子似乎是关外的西凉人,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又是极为凌厉。随即那拦马的汉字也坐到李浩的酒桌前,李浩见这人和自己对面而坐,便点头对他微笑,意思是代那妇女答谢之意。 那汉子拱手说道:“举手之劳,不必挂齿!”说着拿起酒碗,自己痛饮起来。却见那些马帮的人走到了这汉子的身边,随即端着酒碗笑道:“都是天下玄门同门,刚才是我失礼,我叫做达尔汗,请问这位大哥尊姓大名!?” 那拦马的汉子见这人端酒而至,也就点头说道:“我叫做宫天举!请问你们这些兄弟都是哪里来的豪杰!?”那达尔汗笑着说道:“我们来自西凉苦寒之地,听说中原几十年一次的玄门大会要在这洛阳城中举行,便想来凑个热闹!” 宫天举点头说道:“西凉那边向来没有听说过有玄门子弟,不过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说着接过那达尔汗手中的酒碗,随即饮了进去,刚刚饮了一口,便忽然尽数的喷了出来!随即达尔汗和那些同伙立即大声笑了起来! 只见宫天举大声把酒碗扣在酒桌上喊道:“你们这些个蛮夷!怎么如此的戏弄于我!?”达尔汗微笑的说道:“我们不过是见宫大哥是一个诚实之辈,才用我们自己酿造的马酒来敬你,不过你不能享受的了我们这酒气,也是无奈!” 宫天举正要发作,忽然楼下走来了三个神色异常之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老者,那老者朝酒楼中扫了一眼,随即对身边的两个人说道:“一共有八个,马上带走!”却见身边的一个妖冶青年走到达尔汗的身边,淡淡的说道:“请你们到我们府上一叙吧!?” 达尔汗向来瞧不起男子妖里妖气,见到这个青年居然涂抹着腮红,顿时心中一阵反感,随即厌恶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干嘛要听你们的!?”那青年淡淡的说道:“哼哼!你们这些西凉马帮的杂碎,也配和我问话么!?” 达尔汗听罢立即大怒,伸手便朝这青年抓了过来,他天生神力,这一抓少说也有千金之重。别说这个身材瘦弱的青年,便是当年的解轩辕在此,说不定也会被他这一抓举过头顶!却见那青年神色不变,随即便微笑着任凭达尔汗的大手来抓! 达尔汗手掌刚刚抓住这青年的前胸,忽然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量朝自己袭来,顿时把达尔汗震了一个趔趄,随即那青年飘到达尔汗的身边,猛地擒住他的衣襟,随即达尔汗的那些同伙的酒桌上掷去,只听一声轰响,却见达尔汗和那些同伙立即被他巨大的身躯震倒在地。 这青年微笑着说道:“劝你们还是不要挣扎的为好!”随即朝宫天举这边走了过来,宫天举冷冷的从酒桌前站起,随即对这青年说道:“我们无怨无仇,劝你不要逼我动手!”说着对李浩说道:“这位兄弟,我见你身上没有丹气,还是快快离开这酒楼吧!” 李浩听罢忙假装着起身朝楼下走去,却见和那青年一起的老者立即沉声喝道:“站住!今日这酒楼中人一个也不许离开!”李浩无奈的站在一旁。只见那宫天举捏了捏自己的手臂,随即沉声对这青年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宫某向来不打无名鼠辈!” 那青年淡淡的笑道:“就凭你也佩问我们的名号!?”说着便指着那一旁的老者说道:“我们是玄龙会的人,那人是我的师尊八臂菩萨董乾坤,一旁的是我的师兄向怀亭,我叫做冯小心,怎么,你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宫天举听罢顿时心中一惊,随即点头说道:“玄龙会向来与我们天下玄门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今日要来找我们的麻烦!?”冯小心淡淡的说道:“我们是前来排查前几日斩杀我师叔的人,各位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便上前来拉宫天举,宫天举马上身上散发出强劲的剑气来,随即大声对冯小心喊道:“若要再往前走,别怪我的剑气翻脸不认人!”只见冯小心笑着走到宫天举的身边,宫天举立即觉得自己身前一股极大的气劲朝自己压了过来!顿时呆呆的不能动弹! 只见冯小心微笑着走到宫天举身边,轻声的问道:“怎么样?!”说着点了宫天举身上的穴道,随即便对其他吃酒的人喊道:“这里的人马上跟我们走!”除去达尔汗他们五个人外,加上李浩和宫天举,一旁还有一个道姑,只见那道姑神色不变,忽然拿起自己手中的宝剑蓦地朝冯小心这边一削! 冯小心哪里料到这道姑居然忽然出手,还没有反应过来,眼见便要被她的剑气击中,却见那向怀亭忽然纵到冯小心的身边,随即张口一喝,那道姑的剑气立即朝她身边反射回去,顿时斩中的这道姑的右臂,她手中的宝剑马上掉落到酒楼的地板上,随即捂住伤口恼怒的看着向怀亭! 只见冯小心马上驱逐着众人向楼下走去,这酒楼下早已停满了车马,立即把众人押到车上,却见李浩也跟着众人踉踉跄跄的朝马车上走了去。只见宫天举看了看同车的李浩,叹息着说道:“小兄弟!让你跟着受委屈了!”李浩微微一笑,随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