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无敌者（4）
狂暴的剑气疯狂盘旋。 瞬息之间，李狂徒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道闪耀的剑锋。 不是李天澜。 而是剑锋。 在所有人的感知中，李天澜的身体以及剑阵全部消失不见，他整个人似乎都变成了一把闪烁着凛冽寒光的神兵，带着极致的冷漠与震怒出现在了李狂徒的胸口。 锋芒刺入衣衫的瞬间，李狂徒手指微微一动，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结印。 万道森罗！ 闪耀至极的光芒霎时爆发。 剑气与剑气纠缠爆炸。 李天澜双眉猛然一扬，十三重楼剑阵飞速旋转，惊鸿剑在他手中迅速放大，笔直向前。 大片的剑光从李狂徒身边不断飞射，本应该攻守兼备的万道森罗印在李狂徒手里完全成了爆发型的防御绝学。 涌动的剑气在他面前形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剑气空间，大量的剑气挤在一起，瞬间形成了一个无比尖锐的护罩，将李狂徒完全笼罩在里面。 惊鸿剑的剑锋在护罩的边缘停顿了一瞬，下一秒，整个护盾陡然碎裂，李天澜一步再次贴近了李狂徒。 即将刺入李狂徒胸口的惊鸿剑陡然回收，重新变成了剑阵的一部分，李天澜一步向前，无穷无尽的剑气在他身前轰然沸腾，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李狂徒的身影彻底崩飞出去。 森林废墟中到处都是汹涌飞射的剑光，顺着李狂徒倒飞出去的方向凌厉呼啸着，撕裂了空间，撕裂了树干，漫天的落叶与不断飞射的剑气同时飞舞着，凌乱而狂暴。 李狂徒的身影在半空之中足足倒退了上百米才勉强停了下来。 凌厉飞射的剑气狂潮扑面而来。 李狂徒下意识的双手交叉挡在了前方。 沧海印！ 凌厉的气息飞扬，李狂徒周围所有的物质骤然腾空，在他面前疯狂汇聚，变成了一片漩涡。 汹涌澎湃的剑气凌空直射，大量的物质还没有接近李狂徒就已经直接被撕碎，一时间无数道剑光同时冲进了漩涡内部。 没有迟缓，没有僵持，沧海印直接破碎，仿佛可以吸纳一切的漩涡被撕扯成了漫天的烟尘，声势看起来没有丝毫减弱的剑气洪流全部冲击在了李狂徒身上。 鲜血飞扬。 手臂，雄厚，腹部，脸庞，双腿。 李狂徒全身上下都在飞溅着鲜血，他仍旧保持着双手交叉的防御姿势，被澎湃至极的剑气再次推出去上百米的距离。 “这一剑，为了爷爷。” 李天澜的声音平静而威严。 他安静的站着，可身上那种无敌的势却在不断飞扬攀升，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你可知错？” 李狂徒咬了咬牙。 他的眼神无比复杂。 带着一抹措手不及的惊愕，一丝难以理解的惊悸，还有一些无法言说的嫉妒。 他嘴角动了动，一时间什么都没说出来。 交手只是一瞬间。 可李天澜的剑气之盛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如此的剑气强度，在他的感知中甚至已经超越了在摩尔曼斯时的王天纵。 他跟当初的王天纵交过手，非常肯定现在李天澜的剑气强度有多么的夸张，他所有的防御在李天澜的剑气面前脆弱的简直就像是一张薄纸，不堪一击，一触即碎。 以他现在的状态而言，在这样的剑气下几乎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这怎么可能？！ 剑气升腾，李天澜再次一步向前。 呼... 在他面前不到一米的距离内，平静的空间骤然扭曲。 扭曲的空间被一抹黑暗迅速渲染，眨眼间变成了一片扭曲到了极致的领域。 领域开始向外膨胀。 在领域即将爆炸的瞬间，李天澜随手一甩。 剑光滔滔不绝。 极致闪耀的光芒中，彻底爆炸的领域直接被剑光生生压制了下去。 李天澜继续前行。 天地骤然一片黑暗。 古行云的领域被完全压制，江上雨的黑暗领域紧随其后的笼罩住了李天澜。 周围的森林，身边的对手全部消失。 黑暗领域不断汇聚，变成了一把又一把的兵器，变成了一台又一台的火炮，领域之内，无数的攻击没有丝毫酝酿，直接成形。 十三重楼在李天澜身边旋转，剑气流淌，十三重楼猛然一震。 领域内无数的冰刀炮台全部粉碎，四面八方无穷的黑暗彻底被剑光照亮，黑暗粉碎，凝聚到极致的领域彻底爆炸。 李天澜的第二步落下。 江上雨不断炸碎的领域带着一道又一道磅礴的气流从他身边卷了过去。 李天澜的身形在爆炸的气流中穿行，毫发无伤，稳如磐石。 眼神异常凝重的江上雨和古行云一起出现在了李狂徒身边。 三人并排而立，如临大敌。 “怎么可能...” 古行云嘴角动了动，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声。 李狂徒欲言又止。 古行云说的，也正是他想要说的。 他可以肯定现在李天澜的状态已经强的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比在摩尔曼斯时的王天纵还要强一丝，这是什么概念？ 而论真实境界的话，李天澜甚至还不是巅峰无敌境。 “不要太紧张。” 江上雨突然笑了笑：“他现在状态特殊，但实际上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强。最起码他还没有突破进入那个至高无上的层次。” 江上雨比所有人都更加了解真实环境中的至高无上到底意味着什么。 奇迹之城的境界虽然有一定的正确性，但在某些方面却远远算不上是权威。 活在世界之中，衡量战力最重要的指标是权限，也只有权限。 御气，凝冰，燃火，惊雷。 所谓的武道四境，只是开创者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去代替权限而已，而且还只是从武道这一个方面出发的。 所以在星空之中，这样的境界划分是极为可笑的，同样也是漏洞百出的。 叹息城的劫能够在御气境的时候杀无敌境。 北海王氏的凰可以以凝冰镜力战无敌境。 李氏的火男也曾经以燃火境的实力屠杀过顶尖半步无敌境的高手。 而号称无敌境之下的第一高手，中洲青龙公孙起同样也在惊雷境巅峰时重创过无敌境。至于不曾进入无敌境之前的李天澜的辉煌战绩就更不需要多说。 这些全部都是武道四境的概念没有办法解释的问题。 但是至高无上的概念截然不同。 至高无上，这并不是一个境界。 但如果一定要在这个境界上命名的话，江上雨唯一能够想到的称呼，就是无上境。 这是真实环境下的极致，而且已经不再局限于武道。 各个方向都可以真实的触碰到这个境界。 最起码现在，武道之外，江上雨所知道的就有两个人真正在其他领域内到达了这个境界。 一个是执掌圣域的那个老人。 另一个则是秦微白。 真正的秦微白。 这两人都在精神领域达到了超然境，在精神的领域内，到达这一步，就已经是至高无上了。 这个领域是真实环境的内的上限。 换句话说，这个层次，是真正可以直接触碰到权限的层次。 中立阵营内数个真实之地，能够在真实环境内真正走到这个层次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而在江上雨的记忆内，如今中立阵营最强大的势力时空回廊中，每一位王侯公卿，都曾经走到过这一步。 这听起来似乎不少，但结合数以百万亿的人口和无数种族，那些看起来不少的王侯公卿，实际上却少的相当可怜。 而且他们并非是在属于他们的时代第一个进入真实环境极限的人。 以现如今这个时代来看，第一个进入这个层次的人无疑是王天纵。 但走入这个层次的王天纵无论年龄还是身体状况，都代表着他已经潜力不足。 排除掉王天纵的话，真正能够第一个进入这个层次，并且在这个至高无上的层次中站在巅峰的，最有希望的无疑是李天澜。 李天澜如果真的可以走到这一步的话，他无意之中也会似有似无的影响真实环境内的武道规则，如此一来，其他人的突破也会变得相对容易一些。 时空回廊的王侯公卿中，有相当一部分都属于这种情况，他们都是跟随他们年代的天骄身后突破，然后成长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这样的例子现在其实就已经开始展现出来，比如秦微白在精神领域的突破，就已经有意无意的带动了现在的秦微白和古仙颜在精神领域的进步。 而第一个打破禁锢成功走到真实环境极限层次的人，无论是回归者，还是新晋者，都会得到整个阵营的高度重视。 这样的人，是真正有潜力封王，走到权限的巅峰的。 而突破略晚一些但同样进入到这个层次的人一样会得到重视。 能够站在这个层次的人物，无论先后，最起码就说明了其潜力的强大，只要不中途夭折，走到最后，最起码都是国公级的人物。 而第一个进入这个层次并且走到巅峰的人，如果运气够好，或者潜力逆天的话，则可以在最巅峰的时期一定程度上打破真实环境的压制，将自己的半只脚迈到真实环境之外。 继而从触碰权限变成掌控权限。 武道上到达这个层次，就是江上雨曾经说过而李天澜刚刚做过的事情。 那是天骄的极限状态：剑道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