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音虫
相比人族大致以部落为单位的群居方式,魔族一部分是围绕着几个特定的大城市居住,其余大部分则分散在密林和高山之中,完全是野生的魔族,基本保持着魔族茹毛饮血的传统生活方式。 而魔族的世界中,等级和血脉极为严苛,这些“野生的魔族”几乎也不被其他魔族当同族看,竟是和野兽一类的地位等差不多,故而才成为了“人魔战场”中最大群的炮灰。 在苦无和邪魅兄妹的操控下,小型天舟飞行平稳,安稳地在云层之下飞行,刚好处于无法引动云层中的雷霆的位置。 以三人的实力和修为,自然不怕高空雷击,但高空雷霆对于小型天舟却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击毁天舟,三人就只能步行了。 沿途看累了风景,邹兑自然回到了船舱之中修炼,只是苦无和邪魅兄妹可不是善类,邹兑还怀疑兄妹两的目的,自然是不能忘我的修炼,修炼的同时,心神始终保持一丝警惕。 波涛汹涌的灵魂识海中,邹兑的龙人灵魂分身赫然悬浮在灵魂识海上空。此时这龙人灵魂分身已经被观想得和真实的龙人毫无二致了,无论是外表的每一块鳞片,还是内里的每一根血管、经络,都真实无比。到达了这个境界后,邹兑以后的修炼无需构造,只需继续观想淬炼龙人灵魂分身。 分出一丝心神警惕着,邹兑进入了修炼状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邹兑忽然感觉不对劲,猛然惊醒时,周围已经是黑暗一片,小型天舟似乎是闯入了一片黑暗云层中,船舱外竟是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邹兑定了定神,确定自己的确还是船舱中,尚未移动之后,放开声音,向船舱外大喊道:“苦无兄,邪魅姑娘,你们可还安好?” 一连喊了数声,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邹兑眉头紧蹙起来,莫非这是苦无和邪魅兄妹为谋害自己而施展的招数? 邹兑正惊疑不定的时候,忽然小型天舟剧烈一颤,随即那坚韧的船舱直接被掀开了,失去了防护阵法的保护,狂猛的风气立即吹袭进船舱,让邹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透过破裂的船舱,邹兑赫然看到半空之中飞行着一个怪物,但见马脸人身,六只手臂,每只手臂上还托举着琴、瑟、琵琶、玉箫等乐器。 “紧那罗王!” 邹兑大吃一惊,看着那怪物,口张了张,喊了出来。 “哼哼……小子,你以为得罪了我紧那罗王,当真能毫发无伤的离开?” 六臂形态的紧那罗王狰狞冷笑一声,一臂中的铜鼓猛然敲响,但见一道震荡音波轰然而出,朝着邹兑轰击而去,光是那威势,就不比邹兑之前遇到的任何敌人的招数弱。 邹兑不敢大意,正要立即闪避防御,可下一刻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他忽然发现他的一身力量消失得干干净净,无论是反应还是力量等等,竟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差别! 轰! 邹兑正正被轰击音波轰击中,口喷鲜血地倒飞出去,砸碎了船舱的残余舱壁。 紧那罗王狞笑一声,下一刻,托举着琵琶的手臂一挥,琵琶弦立即震颤,只听“铮”的一声,一道音波如同锋利刀片,所过之处,空间和空气轻易被切割开来,那小型天舟更是不堪得如同牛油做的,迅速一分为二。 “糟糕……” 邹兑见到危险,拼命挣扎,奈何他失去力量后,此时竟和新生的婴儿一般无力,眼睁睁看着那道锋利音波一扫而过他的身躯。 嗤! 鲜血喷溅而出,流淌了一地,邹兑无力地看着自己断做两截的身躯,只感觉体力生命力如同泄洪一般地迅速流走。 “我竟然死在了此处……” 邹兑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却有心无力,意识迅速模糊,眼前黑暗渐渐降临。 就在邹兑正要瞑目之时,忽然意识中一个声音传来:“小子,醒醒!喂!快醒醒!你要真认命就真的完了!快醒醒!” 邹兑听出了这声音是控魂珠中的的,不禁神智清明了一些,强行振作,用意识询问道:“怎么回事?” 的声音道:“蠢货!你中了紧那罗王的音虫,现在所处的世界是虚幻世界,不是真实世界!” “什么……虚幻世界?” 邹兑大吃一惊,因为周围的一切都太过真实了,根本看不出似乎的虚假! 的声音道:“没错!不过虽然是虚幻世界,但若你在这个世界中认为自己死了,真实世界中的本体也会立即死亡!” 的命运和邹兑是一体,邹兑自然信任,强行振作,咬牙问道:“我该怎么办?” “找出你身上的音虫,杀死它你就能回到真实世界!” 邹兑为难道:“怎么找?” “作为一名修炼者,你应该对于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极为熟悉吧?仔细找出不属于你身体的东西,杀死它就行!你得动作快点,你的时间不多了!” 邹兑闻言,恍然领悟,立即外放神使,扫描整个身体。 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浓重,眼皮越来越沉,邹兑咬紧牙关,迅速动作。很快,邹兑就在头发上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右手狠狠一揪,收回时掌心中已经多出了一根断掉的琴弦。 说是断掉的琴弦,却又如同活的虫子一般剧烈的挣扎扭动,邹兑知道这应该就是所说的“音虫”了,毫不犹豫地手指头狠狠一搓,顿时将音虫搓揉得粉碎,化作碎末,飘散在空间中。 随着“音虫”的粉碎,忽然时间和空间就静止了,无论是破损的船舱,还是那面目狰狞的六臂紧那罗王,一顿之后,一切就如同玻璃镜子碎裂一般,碎做一块块的碎块,飘散,消失…… 噗一一! 回到现实中的邹兑尚未睁开眼睛,就是一大口鲜血喷出,人软软的倒在了船舱中,大口大口的喘气,海量的冷汗从他的额头和背脊上冒了出来,轻易就打湿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