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距离镐京很近的戎狄

    毕国原本是武王姬发灭商建周，后封十五弟姬高的地方。

    由于地处镐京北部靠近高原的地方，乃是北方戎狄跟南边关中的交接地带。

    当初周王室强大的时候，毕国一度很是辉煌，但到了西周末年，周王室逐渐衰微，毕国的命运就堪忧了。

    现在毕国向南迁徙，使得原本留在高原边缘的百姓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民一般。

    望着这些可怜的百姓，嬴康不由得有些伤感，“哎---，国家无能，百姓只有遭殃了。”

    “大夫，我们该前往何处？”上马之后，赵伯圉问道。

    “继续向南，看看敌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嬴康说道。

    “诺----”于是几个人调转马头沿着壮夫说的方向前追去。

    “大夫，沿着这儿一路向南会不会赶到镐京？”路上，赵伯圉问嬴康道。

    “应该不错，你看前面的大山应该就是秦岭，镐京就在秦岭脚下。”嬴康指着远处的秦岭对赵伯圉说道。

    关中地势狭长，北边是高原，南边是秦岭，中间有渭水流过，周王室的都城镐京和关中的诸侯国都集中在这条狭长的通道中。

    纵马疾驰了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嬴康等人来到山沟纵横、地势崎岖的地带。

    “稍等---，让将士们不要继续前行了。”嬴康对赵伯圉说道。

    “诺---，大夫有令，停止前进。”

    众人停下马之后，嬴康说道：“这里地势崎岖，山峦纵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敌人的兵马应该藏在这个地方。”

    “这是为何？敌人既然来到关中为何不直接出击，而是要藏在这里呢？”赵伯圉不解的问道。

    其实从一起出开始，他就很疑惑这股戎狄队伍前来的真实用意，既然已经来到关中，却不直接去帮助亳戎进攻程国，而是来到镐京周边。

    “你说呢？”嬴康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赵伯圉道。

    赵伯圉挠着头想了想道：“他们是不是想在这个地方设伏呢？”

    “嗯---，说的对，继续说下去，敌人为何不直接出击，而是要在这里设伏呢？”嬴康继续问道。

    赵伯圉实在是想不出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大夫你说说看？”

    嬴康道：“刚才那位毕国的壮夫大哥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敌人的兵马只有两三千人，用这两三千兵马要想进攻镐京是远远不够的。最多也只能起到恐吓的作用，跟本无法南下镐京。”

    “对，你说的对，镐京的王室兵马至少有上万人，再加上城池的保护，没有几万兵马是没法攻克镐京的。”随后赵伯圉道：“既然敌人知道自己无法攻克镐京，那他们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

    “帮助亳戎守好西北的防线，防止我们秦人或者是关中其他国家对亳戎的进攻。”随后嬴康指着左右两边对赵伯圉道：“你看这里地形隐蔽，南边是关中通道，北边是高原上的通道。如果我们秦人要想救援程国的话，势必要走北边的通道，到那时隐蔽在这里的敌人肯定会从后面出击，袭击我军后路，到那时我们定会遭受沉重的打击。”

    赵伯圉点点头，“大夫说的是，我们秦人要从陇川前往程国只有走刚来的道路。到时候隐藏在这里的敌人肯定会袭击我们的后路。”

    随后嬴康指着南边对赵伯圉道：“假如关中的西部的虢国、散国、矢国等等要援救程国的话，肯定要走这座山南边的通道。所以敌人驻守这里可以随意的出击南北两个方面。所以我猜想，敌人的两三千兵马肯定藏在前面的山中。”

    “大夫说的有理，你说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对于嬴康的分析，赵伯圉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现在我们只需找一个地方藏起来，随时注意从下面路过的敌人。我猜想他们的探马肯定会穿梭在下面的山谷之中，我们只需要抓住他们一两个探马就能够完全了解敌人的情况。等情况摸准之后，我们即刻带兵过来对藏在山中的敌人进行伏击。”嬴康说道。

    “好的--”赵伯圉答道，随后赵伯圉命几个斥候把战马拉倒一边，以免马叫声惊扰了敌人。

    下马之后，嬴康对赵伯圉道，“你我二人去山上看看。”

    “诺---”

    嬴康带着赵伯圉费了好大的劲这才爬上了对面的山岗。这里是整座山上地势比较高的一处山梁。站在山岗之上，二人能够清楚的看到不远处的山洼里，不断涌起一阵一阵的尘土。

    “这应该是敌人藏兵的地方，这些黄尘乃是马蹄踏起来的尘土。”嬴康对赵伯圉说道。

    “嗯---，大夫说的对，敌人确实应该藏在前面的山洼里。”赵伯圉有些叹息的说道：“我们的王室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戎狄的军队距离镐京如此之近，他们竟然不知道？”

    嬴康摇摇头道：“这里距离镐京大约有不到百里的地方，若是放在过去，尹吉甫肯定会时常派兵在镐京周边巡查，尹吉甫之后，程伯休父也能够做到这一地；但是今天情况就不一样了，尹吉甫离职前往民间收集诗歌，程伯休父也辞去官职。当下的朝中大司马只知道谄媚天子，哪里还有心思去管理军队的事务呢？”

    实际上，周王室自从宣王驾崩之后，就已经大不如以前了，军队荒废，政事不明，谁还会操心派兵在镐京周边巡查这事情呢？

    赵伯圉摇摇头，“如果敌人距离镐京如此之近都没有人去操心的话，我恐怕这王室即将危矣。”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也是王室的臣子，不能眼看着戎狄的军队在王室脚下撒野是不？”嬴康制止了赵伯圉继续对王室的攻击。

    既然嬴康都这样说，赵伯圉也只好说道：“说的也是，就算是王室不操心，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要替王室操心。”

    现在敌人藏身的地方已经清楚了，下面需要知道就是这支队伍到底是那一支戎狄的队伍了，到底是不是嬴康所说的缗戎或者是乌氏戎呢？

    下到山下，嬴康、赵伯圉二人正准备回到藏身的地方。

    这时不远处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中间时不时夹杂着戎狄的说话声。

    嬴康望了一眼赵伯圉小声说道：“机会来了，记着一定要抓住最后面的一个。”

    赵伯圉点头轻声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