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下
“砰！” “砰！” 两人同时接了对方一记重拳，飙出一口血，终于在水里分开。 李扬脑门遭到暴击，眼前发黑，全身像散架子，无力下沉。 忽然，他打了个激灵，想起青衣公子的警告，不能下水！ “哗！” 就在此时，一个又细又长的东西缠住了他脚踝，李扬心头一紧，感知力迅速向四周发散。 水下，遍布着密密麻麻藤蔓般之物，每根都有初生婴儿手臂般粗细，上面有着一道道紫色纹路，并不停地摆动，如同活物。 上方，有几团阴影在上浮，李扬又是一惊：“这是……灵宝！” 在藤蔓上，几件灵宝被缠绕住，随着它们摆动不停上升，就这样慢慢浮出水面。 这么好的灯下黑机会李扬当然不会放过，他一把扯下脚踝的藤蔓，但同时他脚踝一痛。 一缕鲜血漂在水中，脚踝竟少块了近枣子大小的肉，之前可能被麻痹了，现在疼的很明显。 而在不远处，一颗狰狞的蛇头从藤蔓顶端冒了出来。 确切地说，这颗蛇头一直都存在，藤蔓明明就是蛇的身子，只是他没发现。 李扬抬头看着上面，差点被吓尿了，那密密麻麻的藤蔓无疑都是蛇。他总算明白青衣公子的话，当下赶紧游开。 他不动还好，一动脚踝跟胸口漂出两缕血迹，周围的蛇似猫见了腥味，都向他游过来，一个个龇着獠牙。 短短片刻，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密密麻麻的蛇结成了一层层的大网，上面已经被完全堵死了。 而水中的那几缕血迹，被十几条蛇分食的干干净净。 李扬感到奇怪，这群蛇怎么偏偏追着他不放呢？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吸引着它们？ 化龙果！ 李扬瞬间想明白了所有，化龙果是蛇蟒至宝，他吞了化龙果，他身上的一切都成了蛇蟒最爱。 “操！” 李扬忘记了他还在水里，嘴巴刚张开，一口水避过食道倒灌进他气管里。 本来他肺部就有伤，这口水差点呛的肺都要咳出来，四肢也忘了划动，一会儿功夫又下沉了数米。 “哗”、“哗”…… 数不尽的蛇开始向这儿快速游来，很有律动，像在收网。 李扬感知力探向四周，暗道一声完了，基本上被蛇包围了，这会儿想跑都没地方跑。 更操蛋的是，他连兵器都没法取，乾坤袋在水中一旦打开，水立马会涌入其中，到时乾坤袋都可能被撑爆。 “嗯？” 就在这时，一口无盖的丹炉从旁边漂过，李扬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丹炉的一条腿，然后毫不犹豫地甩出去。 “嘭！” 笼罩在上方的由蛇结成的一张大网当场被砸破，但上面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不知有几层。 “哗！” 李扬四肢滑动，如鲫鱼般窜上去接住破鼎，而后再次甩出。 “嘭”、“嘭”…… 接连砸了十几次，那张蛇网始终没有被砸开，就像套娃，剥开一层还有一层，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层。 李扬却被反作用力向下推了十多米，不仅没冲出包围，反倒出去的希望越发地渺茫。 “哗！” 几条离的近的蛇从背后咬来，李扬吓了一跳，拽住一条丹炉腿转身一顿狂砸。 “砰”、“砰”…… 但是，这几条蛇似有金刚之躯，怎么砸都砸不破。 李扬心惊，虽然水下出手他的力量会打折扣，但仍能发挥出几百斤力，就算真是金刚也早就被砸烂了。 这时，蛇网已经从之前的十来方缩成五六方，活动的范围更小了。 “怎么办？”李扬感觉到换气越来越困难，要是肺部没受伤以前他自然能坚持个七八分钟，但现在连两分钟都坚持不了。 他牙关一咬，往湖底游去，这是唯一没有被堵拦的地方。 越是往下，水中光线越弱，能见度连两米都不到。 李扬感知力笼罩四周，不时有灵宝从他身边漂过。但他只能干看着，因为灵宝下面全是蛇。 大约下潜了二十米，水中稀稀疏疏开始出现一些尸体，如同粽子一样被成百上千的蛇捆着。 这些人各个脸色白的吓人，身上的血肉好似被抽干了，只剩下一堆皮包骨。 李扬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古怪想法，这会不会是一场阴谋？ 这些蛇联合将灵宝推出水面，然后将人引下来，进而成为它们的血食。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于是游的更快了。 一直横向游了上百米，但上方始终被一层黑影笼罩。 李扬几次出手，非但没能破开那张蛇网，反倒把蛇引来，咬在后面追着不放。 他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同时胸口发闷，四肢无力，并且连意识都在渐渐变模糊。 坚持了这么久，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若非他此前服用过化龙果，他早就软了。 “要死了吗？” 他漂在水中，四肢已经划不动了。体会那种越来越清晰地窒息感，他从未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身后，一群蛇就要咬来，李扬牙关一咬，拼着最后一把力气，一把掀翻丹炉，把自己倒扣在里面。 就算是死也不要被蛇活活咬死！ “砰”、“砰”…… 接着，便听到一阵撞击声，李扬感觉自己跟着丹炉被撞飞。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口丹炉竟然没被水填满，上面竟有一层中空，存有空气。 李扬喜极而泣，将脑袋伸到上面大口大口地呼吸，他暂时死不了了。 其实，每座丹炉都有一处通风口，连接着丹炉与外界，并有隔层将丹炉分成上下两处空间，普通的丹炉底部空间甚至可以烧火。 似这座灵宝层次的丹炉已经不用人间烟火，那道隔层只用来通风，所以空间很大。 而借着这层空间，他李扬从乾坤袋中掏出两枚小还丹塞进嘴里，他终于感受了些。 十分钟后，李扬感觉一阵颠簸，立刻意识到丹炉可能着地了。 确定外面没有危险，他才小心翼翼地从丹炉里游出来。 水底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他还是通过感知力看到一些碎片。有砖瓦，有兵器，甚至还有古老的玉质刀币。 他随手捡起一块刀币，但手指刚刚捏住，紧接着化为飞灰。 这种情况只在一些存世太久的古物上出现，他曾听老头子说过。 “这里真有座兵器库？”李扬有些不敢相信。 之前小胖子只是在语言上猜测，实际上根本无人能够证实，他应该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 既然肯定了小胖子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兵器库有个出口也不会有错。 他细细地感知，果然感觉到湖底所有的水全都朝着一个方向流动，那应该就是出口方向。 当下，他一手托起丹炉稳住身体，逆着水流方向前进，已经不再想该怎么活着从这里出去。 事实上，他现在想走也走不了，数不尽的蛇盘踞在头顶不散。 而且，既然已经到了兵器库前，那怎么也不该空着手回去吧？ 相比于上面，湖底平静的多，李扬一路走过，偶尔才碰到几条蛇，隐匿一下便避过去了。 在走了近百米后，前方出现一座地下宫殿，宫殿前的石门裂开了一道缝，不时有件灵宝从其中流出来。 李扬试着从门缝中进去，但刚接近，石门前浮现一道白色光幕，一把将他震退。 “禁制！” 之前小胖子说过，兵器库有一道禁制，每隔千年会解封一次，应该就是这道白色光幕。 李扬整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了，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让你进去，这特么不是折磨人吗？ 他没有放弃，手掌小心翼翼的靠近白色光幕，接着那股力再次出现。 但就在这时，他浑身绽放出一道乌光，“唰”，他瞬间穿过那道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