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合力一战
而此时雪白巨参之上十数张哭脸尽数显露而出! 骆云暗骂了一声。 虽然他不愿意用“仙”这个字来形容这破东西,但这的确已经是仙阶的鬼哭根了! 这秘境中怎么会有这么高品阶的东西!最高只能由引珠境的弟子进入的地方,就连内里的妖兽蛮兽都要受限,为何对这恶物反而没有用处? 而且,他已经无暇细想了,在他和长生与这鬼哭根交战之时,方才那女子又去了何处?为何不一起全力施为,剿除了这东西? 骆云猛地将第三重星环的灵力全部催出,瞬间杀意在他周身弥漫,剑气涌动,草声猎猎,他打定了主意,便是不能重创这巨参,也要将它身下的血池掀个底儿朝天不可! 那雪白巨参仿佛意识到了危机,在这一瞬间,周身的哭脸清晰无比,同时睁开双目,张开嘴巴,齐声嚎哭起来!数十道绿光亦从那些睁开的双目中射出,极为妖异! 长生躲避不及,在看到那些绿光的瞬间,身体就僵住了,下一刻便像一具木偶一般缓缓的向那血池走去。 骆云心中大急,他的神识也在与那些绿光之中的牵引之力做着较量。 他原本打算用巨大的剑气轰过去,可此时长生却距离极近,他又怕伤了长生,只得一边对抗绿光和那跟念咒一般的哭泣声,一边将凝聚了第三重星窍星元之力的江枫剑向前方掷去! 可那巨参却煞是狡诈,双股肉须舞向仿佛傻了一样的长生,瞬间便将他抓到了手中! 骆云再要收剑,又哪来得及! “起!” 正此时,一声低喝起自骆云身后。 那声音听起来低沉清澈,自带着一股绵长感,倒有一种不输于鬼哭根的勾人意蕴。 骆云随即晃了晃头,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将这话音与鬼哭根那鬼哭狼嚎的声音相比拟?然后他又晃了晃头,还是不对,他这会儿怎么竟然还有功夫考虑旁人说话动不动听? 雪白巨参那边,变化突生! 一道道黑色的阵纹不知何时遍布那血池四周,甚至已经绘制到了血池周边的石壁之上! 暗光流动,随着那一个“起”字,阵法中的雪白巨参似乎被一时压制,可骆云的剑却仍然不受控制的飞去,电光火石之间,因为巨参短暂的失去了能力,长生已经从受控中清醒! “咔嚓!” 长生张嘴就咬了一口!一下子就咬下了肉须之上拳头大的一块肉! 骆云都不晓得长生的牙是什么做的! 那巨参再度嚎叫一声,一下子便将长生甩了出去! 与此同时,江枫剑到! “啧啧。” 骆云无暇去想为什么身后那女子的声音带了一股子遗憾的意思,眼神凝处,只见那巨参在被压制的情况下数根肉须拼力举起,若干骷髅挡在它身前! 可江枫剑去势太猛,灌注了骆云第三层星环之上的全数星元之力,加之剑气凝练于其上,一串血骷髅纷纷碎裂,迸发出一连串的血雾骨尘,随即数根肉须被生生斩断,而江枫剑去势未尽,又狠狠的扎在了那雪白巨参之上! 其间过程固然让人冷汗津津,可接二连三的发自十数张哭脸的嘶声惨嚎更加难以形容! 此时那女子已经跃至空中! 手中镜面向下,一道光晕笼罩在那仙阶鬼哭根之上,而环绕血池的黑色的阵纹不知不觉间泛起红色,仿佛血色的夕阳与即将到来的黑夜在做最后的挣扎一般! 细看之下,骆云才发现阵纹之中流淌着汩汩浓稠血流,正是从那血池之中流出! 比起被江枫剑扎中,这一池血的流逝才更让这根仙阶鬼哭根恐慌! 它顾不得还在身上直晃的剑身,全部根须越池而出,数条粗壮的肉须向地面砸去,意欲破坏地上的阵纹,就连长生再度手执两根长藤向它猛击,它都不予理会! 半空之中,那镜子已经被那个曾经蹲在女子左臂上的、怪模怪样的蓝色小兽叼在嘴中,那小兽显然神智已通,镜子中发出的光晕稳稳的笼罩在血池的上方,无论这雪参一样的鬼哭根怎样猛烈的拍击着地面,或者奋力将血池中的血骷髅甩向空中,都无法改变! 骆云仰头望去,见那女子仰头向天,长臂舒展,裙袂猎猎飘动,仿佛在祈请一般。 阵中的血液流动的越发迅速,猛然间,他眼前血光一闪,从血池四周的地面上生出了一圈血雾,正如一道环形的血幕,随着那女子的手臂,缓缓的、齐刷刷的高涨而起。 这血,自然是来自血池。 透过血雾,骆云依稀能看见长生已经及时避到了血幕之外,而里面的那个鬼哭根眼看就要失了血池供养,干脆将根须全部收回,扎入血池之中,不多时,根须上已经缓缓浸上了一层粉红! 不消说,这鬼哭根在做最后的挣扎,试图与这大阵争夺最后的一点血液! 那女子大阵已成,低头向鬼哭根望去。 骆云这才看见她戴了一张青铜面具在脸上,一眼望去只感觉到她的眼光潋滟,却冰冷无情。 她对那鬼哭根轻哼一声:“找死么,是自己吐出来还是我帮你放血。” 那鬼哭根似乎是极其畏惧,浑身抖动良久,根须上的血色又复消失,竟然乖乖的将刚才吸收的血液又逼了出去! 血色巨幕最终上升到了和那个蓝色小兽齐平的高度,齐齐的向那镜面汇聚而去,而那面镜子显然也并非凡物,转瞬间竟然将一池血都吸附其上!连池中的无数奇形怪状的骷髅都尽蜕红色,变成了雪白雪白的骨色,而这一方血池,也变成了极普通的一处断垣废墟。 而废墟之下,露出古旧方石上的古朴纹路,这正是传送阵的所在! 面具女子此时方翩然而落,铜镜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她拿在手中,镜面之上,吸附着一滴如同滚珠的、红的有些发黑的血液,素手轻翻之下,那血珠却不曾滴落,而是牢牢的粘在上面,仿佛原本就属于那面镜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