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年薪
沉睡镇外的公路旁。 罗夏插着腰看着躺在树丛后的尸体，这是一名18、19岁的年轻女孩，有着一头柔软的褐色长发和漂亮的脸庞，穿着红白纹的T恤和低腰牛仔裤，太阳穴的位置有一处伤口，鲜血流了一地，已经干涸成暗紫色。 杰西卡在一旁拿着证物袋，里面都是在四周散落的纸钞和硬币，装了满满一袋，看来死者身上携带了不少现金。 杰西卡看了眼死者头部的伤口，扭头看着罗夏，说道： “看着像是钝器造成的致命伤，周围没有找到凶器，可能是用石头砸了她的脑袋。” 罗夏点了点头。 “石头估计被带走了。” “有可能。” 杰西卡蹲下身，在女孩的身体上摸索着，“没有钱包和驾照……这是什么？” 她从牛仔裤的口袋中翻出了一张卡片，装进一个小型证物袋，然后递给了罗夏。 罗夏接过证物袋，仔细看了看里面的卡片，上面写着一段文字，是用英语和另外一种语言书写，他对着英文念道： “不要效法这个世界，只要心意更新而变化，叫你们察验何为神的善良，纯全可喜悦的旨意。” “圣经？” 杰西卡抬起头看着罗夏。 “是的。” 罗夏眯着眼睛，“不过下面的文字我就不认识了，似乎不是英语。” “我看看。” 杰西卡站起身，接过证物袋，皱着凤眉，“这个似乎是德语？” “德语？” 罗夏楞了一下。 杰西卡耸了耸肩，摊开手说道： “我猜应该是，可以回去问问劳恩一家人，他们是德裔。” “好吧，回去找他们翻译一下。” 罗夏低头看着女孩的尸体，身上体恤被撩起了一些，露出了她的小腹，皮肤表面闪闪发光，在右侧有几道抓痕，他弯下腰眯着眼仔细地看了看，说道： “她的尸体上有亮粉，钱都是一元的纸钞和硬币，看来她应该是一个退衣舞女（Striptease）。” “退衣舞女？” “是的。” 罗夏指了指女孩腹部的抓痕，“右侧有抓痕，牛仔裤也被撕裂了，看来她死前挣扎得很厉害。” “难道是被她迷住的狂热顾客干的？” 杰西卡想了下，“但没有发现性侵的痕迹啊？不过……这些需要等到尸检后才能确定。” “先叫人把她送去医院吧。” 罗夏叹了口气，直起身来。 “明白，我去叫卡车来。” “等等……” 罗夏想了下，“叫救护车吧，卡车太委屈她了。” “好吧。” 杰西卡耸了耸肩，“你是警长，你说了算。” …… 下午，警署内。 杰西卡坐在办公桌后，桌面上分别摆放着几摞美元，黑人警官布莱恩站在桌前正在帮她数着纸钞。 黑人警官布莱恩将手中最后一张美元放好，对杰西卡问道： “1176刀，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你会加法运算。” 杰西卡端起咖啡笑道。 布莱恩无奈摇了摇头，将码好的美元分门别类的装到证物袋中。 这时，罗夏走进警署大厅，从案发现场回来后，他就被麦卡伦镇长叫去镇政府开会，此时刚刚回到警署。 “嗨，警长！” 布莱恩抬起头，“这个姑娘不是本地人。” “你认识她？” 罗夏问道。 “不认识。” 布莱恩摇了摇头，“从没见过，不过她肯定不是在我们镇里工作。” “为什么？” 杰西卡不解地问道，“我们还没给镇里的俱乐部打电话。” 布莱恩指了指桌上的美元，无奈道： “在沉睡镇可赚不到这么多钱。” 杰西卡看着桌上厚厚的美元，默默地点了点头。 罗夏望向布莱恩，问道： “那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猜……” 布莱恩皱着眉想了想，“应该是在威尔登那里。” “威尔登小镇?” 罗夏想了一下，威尔登倒是离沉睡镇不远，也就不到50英里的样子。 “警长，那里现在可不是小镇了，而是爆发户镇。” 布莱恩露出羡慕的眼神，“在那里发现了大量的页岩油，现在那里的居民屁股底下坐的就是黄金啊，躺着都能有美刀到手，噢……上帝啊！……真想知道咱们镇底下有什么啊！” “你可以炸开看看啊？” 杰西卡在一旁揶揄道。 “嘣！轰！” 布莱恩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动作，然后叹了口气，“把我们镇炸开一看，什么都没有。” “好了。” 罗夏走了过来，“说正事吧。” 布莱恩连忙站好。 罗夏问道： “这个姑娘的名字查到了吗？” 布莱恩摇了摇头。 “那么现在你去找下镇医院的菲尔德医生，要一份死者指纹的复印件，然后去车管所，看看她有没有驾照。” “是，长官。” 罗夏又转过头对杰西卡说道： “查一下威尔登的俱乐部，我们晚上去那里。” “明白。” 杰西卡点了点头。 …… 傍晚，罗夏和杰西卡驾驶警车，前往威尔登镇一家叫做“午夜”的俱乐部。 杰西卡拿起一份文件，看了看说道： “一晚上接近1200美元，一周如果工作五天，一个月工作四周，退衣舞女工作三个月赚得钱，比我工作一年都要多！” 罗夏扶着方向盘，扭头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杰西卡，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个样子，山姆国警察平均工资年薪在59560美元，时薪为28.64美元，虽然加州作为全山姆国平均工资最高的洲，但那也是因为洛城警局将上限拉高，对于沉睡镇这样的小地方，即便是警长的他，年薪也不过七万美元左右。 有时候想一想，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杰西卡突然盯着罗夏问道： “你知道吗？我也能跳的！” 罗夏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而且我一直觉得我的小翘臀很不错呢……” 杰西卡叹了口气，“也许我应该也去应征，警长你能给我写推荐信吗？” “不能。” 罗夏笑了笑。 “噢！上帝！” 杰西卡大喊道，“大警长，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买包包了吗？” 罗夏撇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 “我以为你不喜欢那些。” “我要疯了！我也是女人好不！” “是、是。” 罗夏连忙点头，此时威尔登镇已经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