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败而回
这些金军一见此情景更加的兴奋，挥舞着大棒子又冲了上来。宋军却是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就是张令徽也是手脚发软。 这些金人那里还是人，这分明是一群野兽啊！人怎么能够和野兽相比呢？宋军的胆气为之躲，他们一个个不住的向后，阵型已经有些纷乱。 郭药师一看不好，下令让左右两路的刘舜仁、甄五臣上去截杀敌人。哪知二人也被金兵吓坏了，竟然踌躇不前。 那金兀术更是奋起神威，一声大喝犹如当空打了一个霹雳一样，一斧子劈死宋军统治白德。接着率先冲进败退的宋军中。 他的大斧子上下翻飞，敌人是挨着就是，碰着就亡。张令徽再也支持不住，带着大军就像后撤。 刘舜仁、甄五臣看看不好，跟着也往回撤。郭药师大喝一声：“弓箭手准备，压住阵脚！传令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绕阵而走，不然格杀勿论。” “是！”弓箭手噶吱吱的拉开了弓弩，张令徽三人听到命令，调转马头就要从两边逃跑，不过完颜宗望看到机会，手中的金刀一举，金军全线发动攻击，根本就没有给他们机会。 数万大军，数万的战马冲锋起来犹如巨雷一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宋军一个个面无人色，很多弓箭手吓得手一松，利箭射向了天空。 张令徽一看抵挡不住，什么也顾不得，带着军队猛地就冲了过去。郭药师的军阵一下子被溃兵冲散，任他如何的阻挡也徒劳无功。 “大人，咱们败了，赶紧走吧！”亲兵们央求一声，保护着郭药师转身就跑。宋军终于发生大溃败。 完颜宗望率领大军在后面紧追不舍。这一战杀死宋军一万余人，自相践踏而死者也不下两万，还有不少做了俘虏，或者四散逃跑，最后郭药师查点军队，剩下的不足2万。 郭药师再也不敢跟金人战斗，撇下了蓟州和檀州逃回了燕京。 郭药师的手下张令徽被金国的先锋军完颜蒲查抓获，刘舜仁、甄五臣也没有逃脱被俘的下场，一起被推到了完颜宗望的面前。 完颜宗望正在为记功，看到跪在地上的三个人，突然哈哈大笑，亲自起身为他们解开了绑绳道：“我素闻三位将军的大名，也敬佩你们的为人，这一次宋朝收留张觉，真以为我们金国是好欺负也。此仇不可不报！三位都是大才，可愿意弃暗投明，助我一臂之力？” 三人面面相觑，却看到周围的这些金人们，一个个犹如凶神恶煞一般瞪着自己，连忙趴在地上道：“请大人饶命，我们愿意投降。” “好！三位相助，我是如虎添翼，赶紧起来！起来！” 三人这才称谢起身。完颜宗望道：“三位都是郭药师手下的大将，我对于郭药师十分仰慕，不知你们可愿意帮我劝服于他？” “臣尊令，其实郭将军也与宋人不是一条心，这些宋人也并没有真正的信任郭将军，他们成立了义胜军就是为了对抗郭将军。 请大王放心，臣等愿意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前去说服郭将军来降。” “好！那就有劳三位将军了。来人，将三位将军兵刃，马匹拿来，送三位将军出营，任何人不得阻拦。” 张令徽三人千恩万谢，然后打马出营而去，完颜蒲查上前一步道：“二郎主，为什么要对这三个软骨头这么客气？我怕他们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完颜宗望看看这员小将笑道：“完颜蒲查，是不是？我一直听四弟夸奖你，说你是他手下的第一猛将。今天也是你抓住了张令徽立了大功，我也希望你能够成成为大金国的希望。” 完颜蒲查激动地跪倒在地上道：“多谢二狼主！末将万死不辞。” “很好！蒲查，咱们金国的勇士虽然勇猛，不过人数太少了，这个大宋地大物博，只是一个开封就有百万人。咱们这点儿人摊上去根本什么事也顶不上，所以就需要这些软骨头来为我们做事。 而且，咱们对于大宋并不了解，这些软骨头却是了如指掌，我们也需要他们为我们引路！” “多谢二狼主教诲，末将明白了！我这就去带人跟着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听话。” 这个完颜蒲查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位猛安（千夫长）。金军的忒母勃堇（万夫长）一般都是军队的统帅，就像这次完颜宗望手下也不过6个忒母，一个猛安就算是军中的大将了。 郭药师大败回城，吓了吕颐皓和蔡靖一大跳，布政使大人一改前面的强硬立场，吓得扭头就要逃走。 郭药师也是一直说着金人厉害，不可抵挡。倒是蔡靖怒喝二人不止言道：“我们为国牧守，怎么能够还没有打仗就逃跑呢？这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天子？我们燕山城高地险，兵精粮足，足可以抵挡金人一阵。而且真定，中山和河间的援兵已经到了，咱们胜负未分，为什么要逃走？” 郭药师和吕颐皓满脸通红，拂袖而去。蔡靖也满是愁容的回到了家中。 一回到家中却是看到丁胄正在和蔡松年谈话。他和丁胄也是在真定认识，到了这里互相扶持，燕风楼倒是名满燕京。 “丁掌柜的贵人事忙，怎么今天有时间到我的家中？” “蔡大人。”丁胄赶紧起身躬身施礼道：“大人，我在燕风楼中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所以来和蔡松年大人说一下，请你们提前做好准备。” “哦？有趣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三个回来了，他们在燕风楼中宴请了军中的一些军官。” “他们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我正愁军中大将不够，郭药师也是有些动摇，他们几个能够回来真是太好了。” 说完这句话，蔡靖看到丁胄微微的笑了一下，自己的儿子也是不住的摇头，不由诧异的问道：“怎么？难道不是这样吗？” “真是让蔡大人失望了，他们三个召集众将不是为了抵抗军兵，而是商量着投降，并且想要拉郭药师一起投降，如果郭药师不同意，他们就会绑架郭药师投降。” “什么？这还了得！不行，我们要赶紧行动，抓捕他们三个。”蔡靖吓了一跳，大声的吼道。 蔡松年微微摇头道：“爹爹，现在做什么已经晚了，不只是郭药师，而是整个常胜军！这个常胜军本来叫做怨军，就是满怀怨恨，为了失去的家园和亲人而战斗。 这些人虽然也是汉人，不过根本就不把自己当成宋人，他们还认为自己的是辽人，对我们宋人充满了敌意，认为是我们抢占了他们的燕山家园，我们手中没有一兵一卒，怎么抓人？” “这个？”蔡靖一愣，他还是一咬道：“现在只是张令徽三人投降，郭药师还不知道是不是要投降，我去找郭药师，他在常胜军中威望很高，不一定就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不可！”丁胄吓了一跳道：“蔡大人，郭药师早就有反叛之心，你可千万不要犯险。” “诶，郭药师深受皇恩，怎么能够反叛？不要胡乱猜测，我去去就回。”蔡靖根本没有将丁胄的警告放在心上，匆匆的跑了。 蔡松年一笑道：“怎么样？我就说劝是劝不了的。你去把我的二娘带走，将她送回真定，我和父亲同去。” “大人，这，这，少君一再给我们下了命令要保护您的安全，您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们的确是没有办法交代。” “没事，这是我执意要做的，不连累你们。我走了，记住一定将我的二娘救出去。”蔡松年说完紧追着父亲而去。 丁胄长叹一口气，在蔡家老管家的带领下去见蔡靖的继室。 蔡靖一口气跑到了郭药师家，也没有客套，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郭药师脸色大变，在哪里来回的踱步，没有了主意。 “郭大人，事情紧急，赶紧召集常胜军的将领，抓捕叛逃者啊！” 郭药师猛地一拍手道：“对！对！多谢蔡大人提醒！来人，去将常胜军前宜营、后宜营、前锦营、后锦营、乾营、显营、乾显大营、岩州营，8个营的统领都给我叫过来。” 有人答应一声，飞快的跑了下去，蔡靖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却漏掉了郭药师眼中的一丝决绝。 时间不长，八个营的统领，以及常胜军的副都统领都跑了过来。郭药师看了大家一样眼：“各位，我们前两天和金军发生了一场大战，5万多人，死伤大半，这些人都是我们的袍泽，他们死的冤枉啊！ 可是金人是我们的仇人吗？也不全是。我们的本来可以躲在燕山高大的城墙后面和敌人决一死战，可是有人却非逼着我们去和金人野战，他们根本没有将咱们常胜军的人放在心上，这些是谁？” “宋人！宋人！”这些常胜军的将领，咬牙切齿的大声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