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恶客到来
“我靠——兄弟,你家果然富裕啊!这大热天,你都穿得这么奢华!” 周一山夸张地大笑,“兄弟,你不会是专门来嘲讽我的寒酸的吧?可是我天生衣服架子,随便穿什么衣服都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英俊潇洒世无双啊!” 末了又感叹道:“兄弟,你虽然不穿龙袍也是太子,可是穿上也没我帅气啊!” 我靠—— 这也太粗鄙不堪了吧! 不知道基本的宫廷礼仪吗? 朱十七愣住了。 他为了表示对周一山的尊重,特意换上了优雅的礼服亲自来请,没想到周一山穿得这么随意,说话也这么随意。 不穿龙袍也是太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叫我怎么接? 朱十七只得讪笑装作听不懂。 蒲甘国地处热带,现在虽然已是秋季,但是热浪还是一阵接着一阵。 才从隔壁房间出来走了几步路,朱十七就有一种汗透重衫的感觉,现在看到周一山这么清凉随意,一愣之下,不由得露出一丝羡慕来。 他绝不可能在人前像周一山那样穿着,皇家礼仪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胡小红出来又令他有种惊艳,散发着湿气的长发随意披着,无袖白色连衣裙,更衬得身材玲珑有致,勾魂摄魄。 唯有吴特基父子虽然洗了澡,却没有换衣服。 特别是吴特基从一进酒店就有的紧张,现在更是不堪。 反而是曹南,蹦蹦跳跳跑过来,欢乐不已。 饭菜奢华大气,但是除了曹南,却没有人吃得舒服。 皇家规格的宴席,当然有皇家规格的礼仪。 分别的时候,周一山笑道:“兄弟,你家餐厅墙上花的花瓶真漂亮啊!” “这是我国宫廷大画师齐老画的!”朱十七得意地笑道。 礼多人不怪,客走主人安。 但是客走朱十七这个主人却没有心安,他越想越觉得周一山话中有话。 墙上的花瓶真漂亮? 我靠不就是讽刺我…… 真是一群土鳖啊!宫廷宴席是拿来吃的吗? 真是土鳖! 朱十七大呼失策,早知道私人宴请多好! 的确,皇家宴席接待一群乡下土鳖,这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按照皇家礼仪,吃饭就只是吃饭。 虽然每个人都有八个服务员伺候着,周一山还是草草结束了,八个大汉服侍在身边,这饭怎么吃都怎么别扭。 上了楼,朱十七还没有开口说一起再坐坐,周一山就打了无数个哈欠,睡意绵绵地说道:“赶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太疲倦了,我想回去睡会,兄弟,感谢你的盛情款待,你餐厅那画上的花瓶实在是太漂亮了!以后来山姆,一定要联系我,我请你吃烤全羊炖全牛蒸全鱼……啥都是完完整整地!” 说完,就哈欠连连地进了屋,留下朱十七在热汗中凌乱。 我靠——不就没吃好吗?用得着这样转弯抹角重三遍四的说吗? 睡觉!睡女人吧? 一向彬彬有礼的朱十七都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卧槽!老子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叫我去山姆,我找鬼啊!” …… 一进门,吴特基抱着曹南打了声招呼就立马回到了卧室。 他显然也误会了。 “庄主,要不我帮你按摩一下?缓解一下疲劳!”胡小红红着脸说道。 “好!”周一山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一切自然而然。 胡小红虽然在厨房帮忙了一段时间,但是手却依然温润柔软,从头部开始,捻揉推拉弹……一道道工序,力度恰到好处,周一山舒服得…… 舒服得真睡着了。 胡小红一会儿神情紧张,一会儿又释然,既有期待,又有茫然…… 一开始周一山的手还经常不经意地搭在她身上,但是渐渐地就没有反应了。 看着周一山棱角分明的脸,胡小红痴痴地叹了口气,悄然无声地下了床,回到自己的卧室去了。 不过周一山真睡着了吗? 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选择,真睡着和假睡着又有什么区别呢! 很多时候,真真假假并不是黑与白那样界限分明,就算是黑与白之间也还有一个灰色。 …… 夜色深沉。 崇仁州这座浦南国都城的灯光已经全灭了,弦月明亮,点点星光跳出来,又隐匿不见,将浦南这个混乱国度点缀得迷人梦幻。 周一山没有欣赏这迷人的夜色,他将自己化作一个梦幻的影子,在大道巷角时隐时现。 一路上,他见到无数梦幻夜色下的罪恶,却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 他自己的油汤还没有吹冷,实在无心去吹别人的稀饭。 尽管只听吴特基说了一遍,也第一次来崇仁州,不过周一山还是准确地找到了吴狼哥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奇怪的房子,大门上写着兰若俩个古篆字,整个格局跟周一山记忆里华夏的四合院一模一样。 略微观察了一番,周一山缓步走到门前,摇了摇门环。 “门没上栓,推门请进!”里面一个有些模糊缥缈的声音说道。 周一山推开门,只见院子中间有一个荷塘,田田荷叶上高高低低地点缀着一些残花。 星辰仿佛碎成点点的斑驳,落入远处那一方莲塘,映着点点的水光,犹如梦幻。 荷塘中间是一座爬着藤蔓的八角亭,八盏纸灯笼挂在亭子的角上,发出惨白的光,给荷塘星光营造的梦幻带来了一丝凄凉。 亭子里隐隐有个悠闲的人影坐在一方小几边饮酒,或者是在喝茶。 寒窗剪影,夜色撩人! 周一山没有立即进去,因为院子里的一切肉眼可见,可是神识之下,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没有荷塘,也没有凉亭。 只有一棵挂着一盏白灯笼的弱柳,一方小几上摆着酒壶杯子。 呵呵—— “既然诚心邀客,却又拒人千里之外,稍显诚心不足。”周一山笑道。 “夜半来客,本就是心怀不轨偷鸡摸狗的恶客,又何须诚心二字!”亭子里的人声音显得更加虚无缥缈。 “本是扣门请进,又哪有白昼夜半之分?况且客就是客,又哪有好客恶客之分呢?”周一山淡然说道。 “好像有几分道理!”亭子里的人说道。 “这本就是真理!”周一山笑道,“就像少女的爱情那样比珍珠还要真!” “油嘴滑舌装腔作势咬文嚼字卖弄文字的臭酸文人,一听声音就不是好人,要喝酒自己进来吧!”亭子里的人突然声音变冷。 这是有多不喜欢文人啊! 难道我看错了? 居然是阵中阵? 不应该啊? 周一山其实一眼就看破了院子里的虚实,不过却有些怀疑所见了。 咫尺天涯阵法,在华夏之心中是顶级的防御幻阵,但是在这里却是布置很简陋的咫尺天涯阵法。 阵法很粗陋,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破去,但是他所见却一点都不简单。 肉眼所见,亭子里的人跟陈格物有些相像,不过要年轻许多,但是神识扫描仔细之下的情形却让他不敢相信。 神识之下,周一山看到的不是一个人,居然是一棵树,一棵枝枯叶败的杨柳树。 既来之则安之,不来都不来了,不见识一番…… 说白了,就是好奇心奇大! 周一山莽撞地踏入阵法,在阵中狼狈万分,一只拖鞋不知道飞在哪儿了。 亭子里的人得意的冷笑! 周一山很生气地脱下另一只拖鞋,随手扔了出去,无巧不巧的拖鞋卡在了阵眼上,咫尺天涯阵就这样无巧不巧地被破去。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巧合——一定是巧合! 亭子里的人得意僵在脸上。 他也搞不懂怎么就这么巧了,平时任何人闯进来都会被迷得晕头转向,最终伸头待割。 哼——哪怕你是个阵法高手?我也要将你一片一片切下来涮过大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