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边境线
刘顺和周天师徒两个心里有了准备，吃早饭的时候，又和黑鹰和鬼眼说了一声，四个人都会在拍卖会上注意的。 “我们提前来了，反正今天没事再休息一天，就随便逛逛四处看看吧！”刘顺说道。 这里别看地处偏僻，破败不堪，但还是有专门卖特色物产的小店。 几个人溜达着，就进了一家店。 店主人是个很胖的中年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袖口和前襟都磨得发亮的大棉袄。 “这些都是这里的特产！”女人介绍道，“风干牛肉，牛乳软糖，别的地方都没有的卖！买一些嘛，很好吃的！” 刘顺是无所谓的，就看向周天，周天摸摸鼻子，难道自己就像喜欢吃零食的？ “亦菲挺喜欢吃的！”刘顺来了一句后，就往旁边走看东西去了。 周天：“……” 黑鹰倒是很感兴趣，他们以前出任务，经常会过了吃饭时间饿肚子。 “多买点，给黑雨他们带点！”周天找到了台阶。 黑鹰可不管那么多，买了很多，把老板乐得一直咧着嘴笑个不停，最后还送了个不大的牛皮做的酒壶给黑鹰。 看着搬了一个大纸箱的黑鹰，周天偷笑，鬼眼都弯了眼睛，刘顺没事儿人似的往外走，“走吧！昨天那家羊肉不错！我们再去吃一次！”刘顺说道。 周天笑嘻嘻的跟在刘顺后边，鬼眼也紧走几步跟了上去，黑鹰奇怪的看着前面三个人，又低头看了看大纸箱。 “笑什么呢？”他嘀咕着，也跟了上去。 几人逛了一圈就觉得无趣了，先回了小旅店，黑鹰把大纸箱放进车里，几人又出来去了昨晚吃饭的小饭店。 这次，老板还记得昨晚吃了四大盆菜的几个人，赶紧就过来招呼了。 有了头晚上的经验，这次黑鹰没在傻乎乎的直接点菜了，而是问老板。 “老板，你推荐下你家最好的菜，我们四个人！”黑鹰道。 “我们最好的就是烤全羊，几位昨天只是点了烤羊排，虽然味道也好，但是怎么都比不过烤全羊！”老板说道。 “行啊！那就烤全羊！还有啥？” “够了够了！”老板笑呵呵的说道，“点了烤全羊，我们还要送几盘菜的！” “那就尝尝吧！”周天说道。 “几位稍等，烤全羊要慢一点，先喝点茶！”老板乐呵呵的去了后厨让人烤羊去了。 刘顺依旧老神在在的坐着喝他的茶。 老板提供的都是一些茶叶沫子，都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了，刘顺还是喝的有滋有味儿的。 没一会儿，老板先把送的菜端了上来，几人因为还要住一晚，就要了一瓶酒，慢慢喝着。 过了半个多小时后，后场门帘一掀，一股烧烤特有的香味儿传来，老板和一个伙计架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 一整只烤的滋滋冒油的烤全羊趴在大托盘上，放在了周天他们的桌上。 老板又递过来四把小刀。 “几位慢用！”说着，老板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用刀割肉的动作。 四个人看着这只羊，虽然感觉味道一定不错，但是这一只的量，比昨天只多不少。 “行了，动手吧！”刘顺笑着说道。 “看起来不错！”周天也拿起了小刀，割了一块下来，先递给了刘顺，之后才又割了一块下来，蘸了作料后放进了嘴里。 一边吃，周天一边嗯嗯的点头，示意黑鹰和鬼眼动手，味道好极了！ 几人这边吃的高兴，门口的门帘一掀，一阵冷风卷了进来，老板赶紧上去招呼。 周天无意间一抬头，就是一愣。 这几个人不就是昨晚住在隔壁的那几个人吗？ 他们一行五人，各个身穿皮袄，头戴着帽子，利落的皮靴还带着外面的泥雪。 打头的人，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环顾了一下店里，就跟着老板坐到了周天他们的斜对角。 “你认识？”刘顺问道，黑鹰和鬼眼也回头看了一眼。 “身上带了家伙！”黑鹰一搭眼就看出来几人腰上都有东西。 鬼眼没说话，周天低声跟刘顺说道：“昨晚上，他们住在我们隔壁！” 刘顺听了没什么反应，反而对着几人说道：“趁热吃！” 几人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再说，人家就算扛着飞机大炮过来吃饭，跟他们也没有关系。 早先就听说过，越是往北，离边境越近的地方，出现穷凶极恶匪徒的概率越大。 只要不主动招惹，他们也不会多惹事，管他是干什么的呢！ 吃饱喝足，周天扶着有点喝高的刘顺，回了小旅店。 这一觉，几人睡得都不错，早上天还没大亮，周天就被刘顺起床的声音弄醒了。 “师傅，这么早！”周天问道。 “嗯，今天要早点走，下午三点前要赶到地方，晚了就进不去了！”刘顺答应了一声，“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周天已经醒了，也就不想再睡，跟着刘顺起了床。 黑鹰和鬼眼因为到了北方都有些不是很习惯，昨晚上就买了几瓶酒放在了车里。（情节需要，酒后不开车，特此提醒） 早上吃过早饭，四人就开车离开了这个小镇。 刘顺也说过，这里是最后的落脚点，接下来就不会再有什么镇子了。 果然，一路往北，都是满眼的荒芜大草原，连着有些灰暗的天际，空旷的让人感到孤独。 在路上，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人，只是在过了中午的时候，他们停车在路边吃了点准备的干粮的时候，一辆越野车从他们身边开了过去。 以周天的眼力，自然看清楚了车里的人，正是那几个身上带着家伙的人。 这么看来，这几个人就是冲着地下拍卖会去的了！ “你看清楚了？”刘顺问道。 “是他们！”周天看着远去的车屁股答道。 刘顺思考了一下，“到时候见机行事！” 黑鹰点了点头，从车里拿出来几把枪，递了过来。 “你怎么还带着这玩意？”周天大感意外。 鬼眼没说话，直接接了过去，检查了一下后别在了后腰。 刘顺呵呵的笑了几声，也接过来一把。 黑鹰挠挠头，“对不起老板，我之前就预感这次出来不简单，就做了点准备！” “不是，我说你，这玩意违法的！”周天有点急了，别人有是一回事，自己拿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急什么！”刘顺给周天顺毛，“以防万一！他没做错！”说完，还对黑鹰说了句，“做得对！” 周天无奈扶额，师傅说话了，他只能闭嘴。 “我还是不拿了，又不会用！”周天对枪很抗拒。 黑鹰无奈，只好收起一把，“那到时候出什么情况，你一定要跟在我后面！” “怎么就……”周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本来就不需要这东西来防身，就凭借自己的本事，只要多加注意，子弹也打不到他。 但他还是对黑鹰从心里感激，这是要为自己挡子弹的节奏啊！ “放心好了！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事，你护住我师父！”周天叮嘱道，也不反对他们都拿着枪了。 黑鹰心里也明白，周天的身手还真的不需要他来保护，倒是刘顺年龄大了，又是周天的师傅，既然老板发了话，他只要照做就好了。 “放心，回去之前，肯定会把这个处理好的！”黑鹰又安了一下周天的心。 刘顺一直笑眯眯的不说话，看着周天忽然炸毛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几人重新上路后，周天心里还觉得有点别扭，不时的看下前面鬼眼和黑鹰的后腰。 “到了地方就知道了！”刘顺拍了拍会周天。 周天这才放松下来，往后靠了靠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是从心里往外的不愿意碰那玩意，何况他还被它打伤过。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处地方，十几个偌大的蒙古包扎在草原深处。 “到了！”鬼眼忽然说道。 周天注意看了一下刚刚经过的路标——距离国境线还有一千米！ 这是…… “他们太过小心了！”刘顺忽然开口道，“为了自己的安全，这三天都安排在巡逻间隙，如果突发意外，也可以逃到对面去！” 周天感觉自己像是要进土匪窝，这明显就是违法的嘛！ 但是既然已经来了，说什么都晚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很快，车就开到了第一个蒙古包前面停了下来。 听到车声，蒙古包里出来一个人，那个长相，周天觉得像是看到了以前在路边修车的那个大爷了。 这个人穿的挺厚实，只是人塌着腰佝偻着背，瘦弱的身材，就连厚实的棉袍都掩盖不住。 脸上更是邋遢，胡子没剃干净不说，脸上还蹭着一块灰。 “佛爷！”那人一见刘顺，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一口的京都口音，“您来啦！路上辛苦，跟我去那边休息休息去！饭菜也都给您准备好了！” 刘顺也没客气，也没有介绍的意思，只是让鬼眼和黑鹰带上两个准备好的背包跟在那人后面往里面走去。 “我说梅九，”刘顺开口道，“你这脸怎么搞的？” “呦，佛爷！您瞧见了？刚才有几个生脸，嫌弃我们准备的不好，气就撒我头上了，哪有您这么客气啊！我真是倒了霉了！可是干这个的，我能说什么呢？您说是不是？” 梅九叨叨咕咕的说着，脚步却没停，把刘顺几人带到了后面第六个蒙古包跟前。 “佛爷，委屈您，就在这里休息吧！前面等会儿还有人来，我先过去了，要是缺什么，老规矩了，您拉绳就成！”梅九陪着笑，说完又点头哈腰的回前面去了。 周天跟着刘顺进了蒙古包，里面东西还挺齐全。 临时搭的长铺，上面崭新的被褥，中间烧的旺旺的一个炉子，旁边的桌上已经摆上了几大盘的羊肉，还散发着热气。 看来这里的人对刘顺还是挺重视的。 “刚才那人叫梅九！”刘顺让几人放下东西坐过来吃饭，“就是个拉纤的，因为这么多年他拉的纤都没出过什么问题，口碑就立下了，后来出了个事，被人救了，消失了几年后，他就跟着拍卖会的主人一直到现在，少说也有十来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