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闯川蜀公子世无双 上峨眉铁杵磨成针8
这些个茶杯子都是三彩唐花青瓷,一共有七个,别致得紧。 许蓝仙此间将它们摆放到了石桌上,里面都盛了高度不一的茶水,方才许蓝仙就是在捣鼓这个。 “蓝仙姑娘。”李白疑惑不懂,好奇的问:“你这是?” “想必李少侠应懂些音律吧?”许蓝仙云里雾里笑着说:“只要用不同的手法,不同的力道敲打眼前这七个茶杯子,那么,它就会发出不同的悦耳声音来。” 许蓝仙说罢后,就拿起那根专门调煮茶叶的茶羹来,开始轻轻敲打起这七个茶杯子。登间,一阵悦耳动听的律乐之音,犹如天籁那般彻响在李白耳畔,久久回荡,陶醉其中。 “李少侠!”几刹后,许蓝仙敲罢了,可李白却还处在陶醉当中无法自拔,有些不忍的唤了他两句,道:“李少侠!” 李白‘蹭’的回过神来,先是笑了笑扫去这尴尬,紧接着就喜不胜喜的说问:“蓝仙姑娘,这律乐好听得紧,自我乐奴阿姐之后,这可是我听过最好听的一个曲子。敢问蓝仙姑娘,这曲儿叫个甚名?又是何人所作?将来若有机会,定去拜访一番。” “李少侠谬赞了!”许蓝仙回说:“此曲儿尚未有名呼,是我闲来无事所作。” “厉害!蓝仙姑娘真是厉害!”李白高兴,没想到许蓝仙在律乐曲谣方面竟有如此高的造诣。方才那段敲打茶杯子的声,听上去虽短,看上去虽简单,可却悦耳至极,不俗于凡成之物。 许蓝仙听后面带微笑点了下头,折了下身,是一种回敬礼,谢李白夸赞的意思。罢后,许蓝仙就拂手指着石桌上的七个茶杯子,说:“这敲打茶杯子其实颇是简单,李少侠既懂音律,想必稍作研磨研磨,便也可敲打出一曲儿悦耳之律。” “蓝仙姑娘说笑了。”李白道:“在下虽懂些音律,可实在不值得一提。自听了我乐奴阿姐的琴声后,我就很少在研磨了,应是早生疏。” “无妨!”许蓝仙却笑笑,说:“来李少侠,这给你!”许蓝仙将那调煮茶叶的茶羹递给李白,接着说:“时候已不早,也该晚膳了。李少侠你便在此研磨研磨这这些个茶杯子,我进屋换身衣裳,然后去给李少侠和贵叔做几道小菜尝尝。” “这!”李白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多的是担心,担心许蓝仙累着,所以问了句:“要不我去帮你忙吧?升个火,劈个柴甚的。” 这里虽然是客栈,但院子却是独立的,里面不仅有住人的屋子,还有烧火做饭的厨舍。这本来是客栈掌柜夫妇歇住的地方,不外对人开放。 许蓝仙和卢小鱼来时,正逢这掌柜夫妇要回乡拜祖,所以便租给了她们两人住。巧的是,李白来时,四处客栈都满了,天色也快黑了。三说五说下,店小二就对许蓝仙和卢小鱼谎称说,掌柜家来了个亲戚,要住在对面屋子。 卢小鱼一听本不愿同意,因为这院子目前是属于她们的。而且,她们两人之所以要租住这么大一个地方,就是为了特意给许蓝仙调养身子,容不得外人叨扰。但许蓝仙心善,说只要不嫌药味重,随意即可。 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李白和许蓝仙、卢小鱼同住到了一个院子里。故其而然的,许蓝仙要做菜甚么的,还是可以的。 今,李白说想帮忙,可许蓝仙却笑笑说不用,在这捣鼓敲打那些个茶杯子便可。话罢后,云里雾里冲着李白一笑,就起身回了屋。 李白对此觉得莫名其妙,很纳闷很困惑,不解许蓝仙之意。更奇怪的是,许蓝仙一直心系降妖,这时候却突然不提了。还有她方才说要告诉李白一个秘密,此间,竟也只字不语了。 奈何庭院深深了无辙,目送许蓝仙回屋后,李白就坐在院子里,边喝着茶,边思索着降妖法子,边捣鼓起了眼前那些茶杯子。才不大一会儿,李白就入了迷,同时也泛起愁来该如何降妖。 约莫过了两炷香后,李白实在坐不住了,就想去厨舍里看看,搭把手帮帮许蓝仙。可刚刚站起身来,不等走,卢小鱼忽然从外头一蹦一跳,哼着小曲儿跑了起来,很高兴开心的模样。 “臭李白!”卢小鱼跳到李白近前,猛地一拍李白肩膀,问:“我仙儿姐姐呢?” “厨舍里,正做菜呢!”李白回答后,看着卢小鱼好奇的问:“小鱼姑娘,甚事儿如此让你高兴?还有,方才你去哪了?怎不见人影?” “买冰糖葫芦啊!”卢小鱼说着自顾自的坐到可石桌前,开始边斟倒茶水喝,边说:“贵叔人可真好,不但给我买冰糖葫芦吃,还叫人带我去看大戏,嘿嘿!” “唉!”李白很无奈,没想到卢小鱼居然这样就把自己出卖了。不过同时李白也很欣慰,欣慰卢小鱼对自己的那股奇怪爱慕没了,否则以后可麻烦得紧,毕竟李白中意的是她姐姐,许蓝仙。 其实人就是如此,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刻,会在刹刹之间因为某个事情,而对某个人产生一种爱慕。这种爱慕可大可小,但更多的只是一时之兴,过了就没了。 卢小鱼年才十六,心智尚未完全成熟,对男女之事自不了解。当时李白救了她,所以她对李白生出了一种爱慕,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 “小鱼姑娘。”李白说:“那你在这歇歇,我去帮你姐姐的忙乎忙乎。” “去吧去吧!”卢小鱼不以为然的挥挥手,目光全落在石桌上的那七个茶杯子上。搓搓手,拿起茶羹‘噹噹噹’敲了起来,不时,就传出一阵杂乱无章,可却为之悦耳的声音。 李白一听一看,就知道卢小鱼不会,但见她极其认真的模样,李白知了她正在学。所以也没叨扰,转过身,就朝着厨舍走了去。 然说,这厨舍距离石桌有很远一段距离,在院子西侧,当间隔着两排屋子。李白走出没几步的时候,突然的,卢小鱼因了敲打得太大力,直接将一茶杯子给敲碎了,吓得她‘啊’的叫了一声。 “小鱼姑娘。”李白闻声回头,朝着卢小鱼呼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卢小鱼回李白,说:“我敲碎了一个杯子而已,你快些去帮我姐姐吧!” “那你小心些,莫伤着自己。”李白。 “知道了!”卢小鱼。 嘱咐罢,李白再次转过身走了,而卢小鱼则拿着茶羹,继续‘噹噹噹’的敲了起来。等李白走到第一排屋子的时候,特意回过头看了看卢小鱼,见到她还在敲,可因了距离的问题,所以李白已经听不到她在敲打了,甚样声音都听不到了。 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很快的,李白就来到了西侧厨舍。刚到门前,就见许蓝仙在井然有序的忙活着,炉子热气上涨,香味四溢,不知在炖熬着甚种烫。 此间,许蓝仙正将一盘长生豆倒在锅里,用勺子翻滚炒着。李白见时颇为吃惊,没想到许蓝仙这样的大家小姐,堂堂相国府的千金,竟然会下得厨房。 李白没着急着进去,见许蓝仙井然有序的,似也不怎么忙。于是乎,李白就机灵一闪,躲到一旁站到窗口,想静静的看着许蓝仙。 却不料,才仅几个呼吸功夫,许蓝仙忽然一边炒着那长生豆,一边开了口,问:“李少侠,怎不敲打那茶杯子了?” “蒽?”李白一怔,不知道许蓝仙是怎么知道自己来的,因为许蓝仙一直在那炒着长生豆,没转过身,更没看见自己。 “来李少侠!”许蓝仙这时才转过身,看着窗口李白,招呼说:“帮忙递个盘子来。” “马上!”李白乐意之至,迈开步‘噔噔噔’的就跑进了屋,拿了一个盘子给许蓝仙。 “李少侠。”许蓝仙一边将长生豆抄到盘子里,一边问:“小鱼是不是回来了?” “蒽,回来了。”李白如实回答,没多想,道:“她正在院子里玩呢!” “来李少侠,帮我把这菜叶抧抧。”许蓝仙将一捆菜递给李白,说:“然后打些水洗洗。” “蒽!”李白:“好的!” 许蓝仙笑笑,还是云里雾里的,不解甚因。遂,转身边刷洗着锅,边道:“李少侠,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不在外头敲打那些茶杯子了?” “那些茶杯子看上去容易,可实际上却好生难以掌控。”李白边抧着菜叶,边说:“我敲来敲去,也敲不出蓝仙姑娘那样悦耳的曲儿调。” “怎会儿?”许蓝仙往锅里放了油,准备炒另一道菜。边忙活着,边道:“李少侠若不是心中烦闷,无心去敲的话,那茶杯子是难不倒你的。” 听了许蓝仙这话,李白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有说不上来,怪怪的。无辙,只好说:“让蓝仙姑娘见笑了,往后还请蓝仙姑娘多多指点,教教我这敲茶杯子的功夫。” 许蓝仙笑了笑,刚想要说些甚的时候,突然地,这笑容瞬间‘歘’的一下凝固了。李白虽然在抧着菜,但心思和目光却在许蓝仙这方,故看了见,忙问:“怎么了蓝仙姑娘?” “李少侠!”许蓝仙忽然突兀地说:“小鱼受伤了,你快帮我去看看,拿些金疮药给她。” “啊?”李白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听卢小鱼受伤了,也不二话,说了句‘我这就去’后,便直接起身着急的往外跑,甚也没多想,只想着看卢小鱼伤得怎样。 不大会儿,李白就从厨舍跑到了院子中,隔很远便看到卢小鱼坐在石桌前捣鼓着自己的手。等近了些后,李白看见地上全是破裂了的碎杯片,上头还沾着些红红的鲜液,是血。 “小鱼姑娘你怎样?”李白跑到近前,忙问:“伤着哪里?重不重?” “喏!”卢小鱼却是满不在乎的伸出手,似不觉得疼痛那般,说:“被这些该死的茶杯子划了一下!” 李白一看,见她手掌中心有一条颇是有些深的伤痕,此间正往外流着血。怪哉的是,李白着急得紧,可卢小鱼她却一点也不着急,反在呆呆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掌,时不时用锦帕擦擦。擦完之后又呆呆的看,然后又擦擦,又看看,反反复复。 李白看得心疼得紧,也很无奈,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小女娃是怎么想的。道了句‘等着,我去帮你拿金疮药’后,就出了院子上了楼,回自己的屋子里找拿金疮药。这是出门在外,行走江湖必备的东西,所以李白有。 而且李白这金疮药还是四锅特制的,药效堪称神奇,只要涂抹到伤口之上,那么不用多久就会止血结疤,愈合。再待等几天后,这疤痕就会完全脱落,甚样印子都没有,犹如新生。 “来小鱼姑娘。”李白很快就拿着金疮药下了楼来到卢小鱼近前,急忙道:“快抹上,把血止了先。” “哦!”卢小鱼愣了愣,忽然‘咻’的伸出手,俏皮的笑着对李白说:“我要你帮我抹!”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间,李白突然觉得了一种怪怪的感觉,缠绕周身。但也没多去细想,道了句‘那你忍着点’后,李白就开始帮卢小鱼包扎起来。 先是用温水和锦帕帮卢小鱼擦了擦伤口周遭的血,紧接着又将金疮药涂抹了上去,然后再用纱布包扎。在此当间,卢小鱼一声疼痛不吭,就看着李白幸福般般的笑着。 “好了!”李白帮卢小鱼包扎完后,提醒嘱咐说:“小鱼姑娘这些天你小心些,莫碰到凉水。还有,来,你收好这金疮药,我四师兄特制的,往后你每天睡前涂抹一次,伤好后就不会有疤痕了!” “谢谢李白哥哥!”。 “哈?”李白一听怔住了,没想到卢小鱼变化这么快。之前都还叫着自己‘臭李白’,现在居然就改了口。 唉!女人呐!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