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闯川蜀公子世无双 上峨眉铁杵磨成针13
. 李白这掌力道十足去得飞快,叫牫鳍措手不及。直接将翠玉扳指死死的,不偏不倚的,打在它背脊死穴处。 仅刹那间,牫鳍就吃了痛发出一声刺耳至极,撕心裂肺的惨吼。紧接着,本风平浪静的江面上突然妖风四起,水花周溅,搅和得整条船只地动山摇。最后,伴着这些种种,牫鳍很快就现了原形,变成那恐哉怖矣的怪鱼模样。 “臭小子,竟胆敢偷袭我?”牫鳍大怒,斥说:“哼,我弄死你!” 话声一落,牫鳍张开它那血盆大口,朝着李白和许蓝仙就咬了过来,想要把他们吃掉。却不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的时候,李白当即按着那降妖法子将手诀一展,念动咒语,道:“般若波罗蜜!” 登,李白身后金光万丈,显现出一个犹如高山的佛祖雕塑。伴着李白法指挥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卍’字图案直接飞唴而出,打在牫鳍身上。 刹刹之间,只听一声惨叫凄厉而过,再看时,牫鳍就‘咻’地一声没了影。随即,又听得‘当啷啷’一声响,是那翠玉扳指掉落到了船板之上。顺着风吹,又‘咕噜咕噜’滚到了李白近前。 “终,终于将它收了!”李白面色已经变得难堪,浑身更是难受得紧。想弯下腰去把这翠玉扳指捡起来,却突然一个踉跄直接摔倒了下去。 “白,白郎!”不远处的许蓝仙见状,挣扎着鼓起气力,跑唴到了李白面前,以为李白出了甚大碍,忙担心的问:“白郎,你,你可安好?伤着哪里没有?” “没,没事!”李白故作轻松的笑笑,遂,痴痴的看着许蓝仙问:“蓝仙,你,你还愿意做我娘子么?” “我!”许蓝仙脸上荡过一阵羞涩,低头笑答:“愿意!” “好,等我!”说罢,李白咬着牙齿艰难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走到近前不远的那对大红灯笼前,将里面的两只蜡烛拿了出来。 然其之后,又踉踉跄跄走到许蓝仙面前,‘当’地一声跪了下去,把两只红蜡烛摆在了二人眼前,并掏出火折子将其重新点燃。再接着,在李白的搀扶下,许蓝仙也跪了下来,双双面朝江面,对着天上那撩人的月亮开始起誓拜堂。 “天地为鉴,星月为证,我李太白(我许蓝仙),今日愿结为夫妇。从此白首执子,不离不弃,此情此爱,千秋万世,至死不渝。” 李白和许蓝仙念罢,对天对月,磕下了三个头。 翌日,乐山三江下游,吵吵闹闹聚集了很多百姓,是因了宵禁已解的缘故。不过,有些人却一夜未睡,苦苦守在江下游,等着李白和许蓝仙降妖回来,直到此间天亮。 “小鱼姑娘,要不你先回去歇着吧!”侯贵对旁边打着瞌睡的卢小鱼说:“等有了消息我就立马来告知你,莫在这等了,不然受了凉染了风寒可怎办?” “不怕贵叔!”卢小鱼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些后,道:“要是没有等到仙儿姐姐和小白哥哥,我是不会回去的!” “唉!”侯贵叹了一口气,没再劝,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劝。 昨夜,李白和许蓝仙驱船离开后,一行人也没在上游呆着,也没敢去半途叨扰,而是全都来了下游。那怪物出来的时候,风云变色,也全都看了见。 还有李白以佛印收降掉牫鳍的这幕,众人也看了见。毕竟这两物都非常的巨大,且散着耀眼的光,故而想不看见都难。 不过看见归看见,可是却不了解具体情况,更不了解战局怎样。但见那牫鳍妖物没了,众人都以为怪物已除,就开始派人顺着三条大江的江边去找李白和许蓝仙。 却哪料找来找去,找来找去,终是不见半个身影,连那条大花船都不得见,雾太大。所以,然后的然后,就有了现在侯贵劝卢小鱼回去歇着这幕。 “嘿!有发现,你们快看呐!”忽然的,一个伙计大声喊了起来,说:“船!大花船,船出现了!” 闻此喊,侯贵和卢小鱼与及其他一干人等,皆朝着那伙计指的方向看了去。登刹,见得远处的江面上,在那犹若青烟的朦胧晨雾里,出现了一条大花船,船头隐隐约约可见两个人影。 众人高兴起来,尤其是卢小鱼和侯贵,站到江边大声的呼喊起李白和许蓝仙,卢小鱼更是一蹦一跳的高兴着。旁边侯贵见,心惊不已,怕她一个不小心摔下江里去。 很快的,船来了,上面那两人影正是李白和许蓝仙。见到在岸边等着的众人,尤其是侯贵和卢小鱼,两人脸上都情不自禁的划过一阵羞涩。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无甚可长谈。百姓听闻妖物牫鳍已收,高兴得不行。侯贵和卢小鱼嘘寒问暖,确定李白和许蓝仙无甚大碍后,也高兴得不行。 那乐山知县知得这降妖乃是一件大功,又听卢小鱼说许蓝仙是前朝宰相许围师的女儿,故不敢怠慢,三说五说着就开始大摆庆功宴。盛情难却,众人都纷纷赴会,杯酒佳肴,相谈甚欢。 李白和许蓝仙没有把自己已经结拜成亲的事情告诉众人,知得这当中有很多因素要考虑,其一就是卢小鱼。许蓝仙之前并不知得卢小鱼对李白有好感,李白才把这事告诉了许蓝仙。 再者,两人虽情投意合,但有些世俗却是避不开的。于是在那之后,李白和许蓝仙做了决定,打算先各行回家。许蓝仙回至安陆,李白回青莲,各自将事情始末说与自己的父母听,一切安排妥当后,再明媒正娶。 而待次日,李白拿着那翠玉扳指上了问佛寺,将其交给了凌云禅师。并询问了还需不需帮忙搭手,和怎么处置当间牫鳍等事儿。 凌云禅师一一而解,回李白说:“等那凌云大佛完全建好之日,就可以将牫鳍永远困在江底,再不会出来作祟人间。” 李白听后也不再多问,想着妖物既然已经除掉,那么也算师命任务已经完成,故就想辞别而走。却不料的是,凌云禅师却拦住了李白,笑道:“施主,你好似忘了一件事儿!” “哦?”李白:“甚事儿?” “杀了我!” 凌云禅师说这句话时很轻松,在笑,想在等着一个解脱。李白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并若有所思着。 好久,或是一盏茶的功夫,也或者是两盏茶的功夫之后,李白也笑了,很解脱的一个笑。看着凌云禅师,说:“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李白顿了顿,接着说:“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陀,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凌云禅师不语,似是明白了些甚,也似是迷迷糊糊甚也不明白。见,李白又道:“禅师,晚辈不知你因何事而执意寻死,但,能杀死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这件事儿就如此云里雾里的过去了,李白并没有去刨根问底,也不想去刨根问题。忽然觉得山就是山,石头就是石头,没必要去追寻山为甚是山,石头为甚是石头。这是一件没有彻底答案的事儿,只会给自己徒添烦恼和疑惑。 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急着去见许蓝仙。因为明日就要分别了,李白还有太多的事忙着去处理,所以没空和凌云禅师多谈。 于是的,离开问佛寺后,李白就回到了客栈。到时,李白先是找了个理由,让侯贵带着卢小鱼去外头买糖葫芦,支开了她,然后自己来找了许蓝仙。 因由两人没有把那事挑明,所以在他人面前时,称呼不变,还是那一句‘蓝仙姑娘’和李少侠。但当只剩下两人的时候,称呼就是‘蓝仙’和‘白郎’。 两人在院子里一边饮茶,一边说谈,聊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第一件,李白跟许蓝仙要了她吃的那个药方子,说拿去给四锅看看,看有没有甚地方可以帮忙,或者是改进的地方。 第二件是定情之物,李白把那半块‘荆虹玉佩’给了许蓝仙。因为李白记得乐奴说过,这是一个护身符,从十五岁那年前,李白就一直带在了身上。 而许蓝仙也给了李白一件物什当定情信物,就是自己手持的武器,逍遥扇。李白很吃惊,想要,但却拒绝,怕许蓝仙遇到甚麻烦的时候没有防身兵器。 许蓝仙却笑了笑,说:“白郎,此间乃太平盛世,再好的兵器也无用武之地了。” 李白听到这话一叹,看着自己手中的日月剑思绪万千。遂,许蓝仙又道:“白郎你看!”许蓝仙展开逍遥扇,道:“这扇子与我一点不搭,倒和你这一身白裳相配。” 许蓝仙这话不假,李白一席白裳,白衣胜雪,无瑕。而这逍遥扇通身黑色,上面绘着一只神鸟,是鹏,展翅高飞的大鹏。 “白郎!”许蓝仙说:“当初师傅赠于我这扇子时,说这扇子本来不是给我的,是准备拿去敬给他师傅的,也就是我师祖。所以白郎,这扇子本就不属于我,你便收着吧!” 说说道道着,李白没有再拒绝,还别说,李白真喜欢这逍遥扇。拿在手里是莫名其妙的有一种亲切感,十分趁手。 李白本想把自己的日月剑也换赠于许蓝仙的,但最后又没有,因为日月剑比寻常之剑都重了许多,也霸气了许多。许蓝仙拿在手里是不紧不趁手,还很不搭,似如累赘。 无奈之下,李白就许了许蓝仙一个承诺,说:“蓝仙,往后我定帮你觅得一样趁手兵器,届时,我们比翼双飞,侠行江湖。” 就如此,一干事宜都处理了妥当,便至离别时节,相送而去。李白本想差些人手保护许蓝仙和卢小鱼回安陆的,可想想又算了,毕竟凭着许蓝仙和卢小鱼那番身手,要真出了个甚样事的话,到时还指不定谁保护谁。 离开乐山回川城中央的时候,一路上李白都像是着了魔怔,成日成夜盯着手里那逍遥扇看。时而失落,时而发笑,歇脚住栈的时候,李白剑也不练了,五禽戏也不打了,就只鼓弄这扇子。 种种异样交杂,看得侯贵莫名其妙,生了担心。于是就开口去问,想要了解个大概,哪知李白却是甚也不说,叫侯贵更加摸不着头脑。 历经几日行程赶路后,一行人就回到了成都,暂且落脚下来。直到这个时候,李白方才从魔怔中回过了神,问侯贵说:“贵叔,我们怎不走近路直接回青莲,来这作甚?” 李白很不解,一心只想着快些回家见父母,然后把自己和许蓝仙的事相说相告。然后的然后,再飞赶去安陆,把自己的娘子许蓝仙明媒正娶回来。 “哟少爷,看来你这魔怔得不清呀!”侯贵心里是真疑惑,也是真担心,就道:“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忘了些甚事情啊?” “嗯?”李白一怔,随后若有所思想了想,说:“贵叔,我没忘记甚啊?” “少爷,要不我还是帮你请个郎中来,给你仔细瞧瞧吧!”侯贵担心,道:“你说你打从离开乐山开始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成天就看你这扇子,为甚?还有,这一路上要不是老奴按时按点提醒你该吃饭了,该喝水了,该吃那琼浆玉液了的话,少爷你完全就是茶不思,饭不想啊,为甚?老奴我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哈哈哈!”李白一笑,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遂说:“贵叔,言重了言重了,还是莫卖关子,说说我到底忘了甚事吧?” “唉!”侯贵摇头一叹,道:“少爷,你把你那三位师兄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