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闯川蜀公子世无双 上峨眉铁杵磨成针78
. 闻听得这名,李白和许蓝仙不禁一震,觉得取得实在是太好了,夸赞不已。紧随着,许蓝仙又问:“那公子可知这琴出自哪位大师之手?我观这琴已经有些年头了,不像新物。而且小女不才,读阅过不少与琴道有关的古籍,但似乎未见哪书之上有这‘九霄环佩’的载录,故还请公子指点。” “说来惭愧,在下也不知此琴出自哪位大师之手。”白纸扇少年将琴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说:“只知此琴是一人从一夏朝墓穴当中带出来的。” “哦?”李白和许蓝仙一惊,没想到此琴是这么一个来历。愣了愣,李白便问:“兄台,可否说来听听?” “是这样子的。”白纸扇少年不做甚神秘,直言道:“在下久居塞外,约莫五年前起,就常常见到一个非常奇怪的人在塞外出没。” “奇怪的人?”李白。 “不错,这人奇怪的紧。”白纸扇少年坐下喝了口酒,陷入回忆说:“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条河流里,他当时受伤漂浮在水中,我还以为是个死人。” “后来我请人治好了他,便问他是何人,又来自何地?结果他不回答,反问我想不想学武?” “我回答他不想,因为那时的我家境贫寒,所以我一心只想做个文人,将来进京科考名禄,好生奉侍双亲。” “他听后笑了笑,然后便从这个布袋子里倒出许多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叫我全都拿去。当时我被吓得一跳,因为我从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金银珠宝……” 说着说着,白纸扇少年完全陷入了回忆当中。李白和许蓝仙还有魏万,也在一旁听得如同身临其境。 道,见白纸扇少年被这些金银珠宝吓到后,那怪人一阵大笑,说:“这些宝物你全拿去,就当是你救我的报酬。” 白纸扇少年当时确实心动了,但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却道:“不用了,我家境虽是贫寒了些,可父母双亲皆无病苦。尽管朝起夕落忙碌于田地之间,但我们却也是乐在其中。我想凭借自己的手建立一番大作为来孝敬父母,而不是靠……靠别人的施舍。所以,你的这些金银珠宝我是不会要的。” “哦?”这怪人对白纸扇少年来了更多的兴趣,又说:“你救了我,我报答于你,这有何不妥?所以你大可放心的将这些金银珠宝拿去,若是嫌不够,我这还有。” 说着,这怪人又将手中的布袋子往地上倒了倒,然后无数的金银珠宝又从里面跑了出来。白纸扇少年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整间屋子地上就铺叠的全是。 白纸扇少年吞咽着唾沫,觉得眼前这些金银珠宝就像是一道道美味佳肴那般,引诱着去拿去吃。可最终在一番思想的斗争下,白纸扇少年还是忍了住,使劲的摇头说不要。 这怪人皱了皱眉头,就问:“那你说,你想要甚?只要是你能说出口来的,我就一定给你!” “不必了!”白纸扇少年说:“我想要的,我会自己去争取。” “可你救了我?”怪人:“我这辈子最不愿看到的事就是欠别人人情。” “这不算甚人情,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修行。”白纸扇少年:“所以我们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有意思!”怪人笑了笑,顿了顿,忽然说:“那你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一个忙可成?” “你说。”白纸扇少年:“只要是不违背我信念的事儿,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帮你完成。” “这倒不必!”怪人一笑:“我只想雇你做我的一个帮手。” “帮手?”白纸扇少年问:“做甚么事的帮手?你先说说看。” “很简单,我还要到那山里面去。”怪人说:“而你要做的,就是每天午时三刻左右,你都去救过我的那条河流上游看看,若是发现我受伤了,你就把我再救回来。” “蒽?”白纸扇少年觉得这很不可思议,愣了愣问:“你要去那山里面做甚?” “这我不能告诉你。”怪人:“你只需去那河流上游救我便成。” 白纸扇少年没多想,答应了下来。等到第二天清晨,这怪人就往山里去了。临走的时候还给了白纸扇少年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些丹药,嘱咐说:“到时你若发现了受伤的我,那么你就给我吃下这个便成,不用请郎中。” 白纸扇少年点头答应,遂而每天都会跑去那河流上游去看,无一日例外。第一次白纸扇少年等了七天,七天的时候这怪人果然出现在了河流里漂浮着,依旧如前那样受了很重的伤。 虽有些好奇,不过白纸扇少年也没有多问,如约将那丹药给这怪人服了下。不可思议的是,这怪人吃下丹药后,过不久就完好如初醒了过来。 而这次,这怪人又给白纸扇少年带来了许多宝物,让他要甚拿甚。可是白纸扇少年仍然坚持初衷,不要。 休养生息几天后,这怪人又再次往山里面去了,白纸扇少年也每天都去河边等他。这次,等了将近半个月才见这怪人出现,仍旧满身是伤。 然后又喂他吃下那丹药,又休养生息几天,又往山里而去。如此反反复复一共持续足足三年有余,三年里,这怪人每次消失与出现的时息都不固定,让人拿捏不准。最短三两天便出现,最长两月半左右便出现,不一。 当中白纸扇少年也曾好奇问他去山里做甚,为甚每次都是受伤而回。更奇怪的是,每次都是午时三刻前后准时出现,种种的疑问。 结果这怪人不说,甚也不告诉白纸扇少年。倒是经了这些日子相处之后,两人变得非常熟络,几乎是无话不谈。 每次这怪人回来,白纸扇少年都会主动把自己的经历,还有在诗书之上的不解之处通通讲给他听。而他听完之后,都会给出一个让白纸扇少年满意的回答。 渐来渐去,白纸扇少年就觉得这怪人十分厉害,像是没他不知道的事与物。可到了三年之后,出事了,这井然有序的一切都被彻彻底底打乱了。 他想像往常那样顺流而下回来了,可是当白纸扇少年像往常那样救醒他的时候,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像入魔那般开始发疯,丧失意识,并且每次发疯他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模样。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近乎半年,在白纸扇少年的照顾,他有了些许好转。而他才醒来,就把那个神奇的布袋子给了白纸扇少年,并说:“再帮我最后一个忙,这布袋子里面的所有宝物就当是报酬。” 白纸扇少年摇了摇头,道:“你要我帮你甚忙?你说吧,我一定答应你,但这布袋子里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 “不,你一定得要,因为……”他一顿,才接着说:“因为我要你把命卖给我。” “蒽?”白纸扇少年觉得奇怪,愣了愣,问:“你要我命做甚?” “这你不用知道。”他说:“时机成熟了,自会有人把你命拿走。当然,你现在也可以拒绝,也可以拿上这些宝物,忘掉这三年多来的事情远走高飞。” 白纸扇少年没有急于答应,说考虑一夜,但考虑之后最终还是决定了不答应。于是乎,第二天的时候就准备找这怪人将话说清。 不料,见得这怪人正在院中树下抚琴,曲儿非常的好听,白纸扇少年一听便就爱上。而他所抚用的琴,就是这九霄环佩。 看着这琴,听着这曲儿,白纸扇少年忽然动心了。等得曲罢,就上前问:“你抚这曲儿作呼何名?真是太好听了!” 他微微一笑,说:“广陵散。” “广陵散?”白纸扇少年惊,遂问:“曹魏琴家,嵇康的广陵散??” “不错。”他:“正是此曲儿。” “可是……”白纸扇少年懵愣一怔,说:“可是这广陵散不是已经失传了么?还有传闻说,嵇康临死之前,将其全部以火焚烧了么?” 白纸扇少年知道,这嵇康字叔夜,生于魏文帝黄初五年,还有一种说法是生于黄初四年,后来的‘竹林七贤’之一。 嵇康的祖先本姓奚,住在会稽上虞。但因他的曾祖父为了躲避仇家,于是便迁徙到了谯国的铚县,改姓为嵇。 嵇康的父亲嵇昭,是当时的治书侍御史,掌管国家所有典籍古书的职位。嵇康的兄长嵇喜,早年便是秀才,后又从了军,再后来当了太仆、扬州刺史、宗正等职。 因了这些,所以嵇康自幼聪颖,博览群书,广习诸艺。后来娶了魏武帝曹操的曾孙女,长乐亭主为妻。从此官拜郎中,调做中散大夫,世称‘嵇中散’。 但是后来因了政国混乱,所以嵇康官途并不顺畅。于是乎就携同妻儿隐于山间林里,拒绝为官。也就在此期间,嵇康创谱出了闻名于千古后世的广陵散。 再往后来,嵇康因为得罪了司隶校尉钟会,所以被掌权的司马昭给处死了。死时,年享四十岁。而有传闻,说嵇康死前,特将这广陵散给烧了,说有秘密藏于此中。 今,白纸扇少年见得这怪人竟拂弹出广陵散,自是觉得诧异,乃至不信。但这怪人却不回答,只说了一句:“历史,是胜利者写的,不能全权作数。” 白纸扇少年满脸遗憾,顿了顿,又问:“那这琴又是甚琴?它似乎上了些年头?” “确实有好些年头了。”他笑了笑,忽问:“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去那山里面干嘛了么?” “是想知道。”白纸扇少年:“你今日打算告诉我了?” “不!”他摇头笑笑,说:“我只想告诉你那山里面有一个夏朝时期的古墓,我从里面带出来的。” “古墓?”白纸扇少年一愣,问:“原来你去那山里面,是为了盗墓?” 这怪人神神秘秘笑笑,没有反驳,但也没有承认,只问:“这琴叫九霄环佩,喜欢么?” “喜欢。”白纸扇少年没犹豫。 “那我便送你了!” “真?” “真!” “还是算了吧!” “哦?”他问:“为甚又不要?” “是这样的。”白纸扇少年如实说:“我琴技并不是很好,而且我现在只一心攻读圣贤书,也没空去拂练琴技。所以这琴若是落在我手里,那无异于是一种浪费。好琴,应该配好的琴师才对。” “那这广陵散呢?”他问:“你既然自诩琴技不好,为甚又想学这广陵散?难道好的曲儿子,不也应该配好的琴师么?” “我之所以想学,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这广陵散。”白纸扇少年说:“也因为我知道,世间之上会懂这曲儿的人寥寥无几,可遇不可求。更知道你还会离开这,倒是你走了,我可就再听不到这曲儿了,所以我想学,尽管我琴技并不好,也想学。” “可是。”他笑问:“好曲儿,除了要配好的琴师之外,不也应该配一拂好的琴么?” “这……”白纸扇少年语塞。 “哈哈哈,你看要不这样可成?”他笑说:“我们就打一个赌,我若输了,那么我便如你所愿,把这广陵散教给你。此外,这拂九霄环佩我也一并赠给你。” “可!”白纸扇少年想拒绝的,觉得这九霄环佩实在太过于贵重了,也觉得落到自己手里是一种糟蹋。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怪人说的其实很对,好琴、好曲儿、好琴师,三者密不可分。于是乎就忍住了想说的拒绝,问:“那如果是我输了呢?”。 “你若输了,那你就得把你的命卖给我。”他两眼透着神秘,一顿,又说:“还有,你若输了,这布袋子里的宝物你便得拿去,想尽法子将他全数花光。” “呃!”白纸扇少年觉得这怪人实在是太奇怪了,很无语。心说:‘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不要他宝物,他却非要把宝物给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