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谪仙将进酒 青莲剑歌行7
. 很快的,李白和元丹丘就攀爬到了山崖颠顶。没敢靠得太近,只凭着居高临下看了去。登,见到迷烟里面有好多艘大船,不过现在都已经着火了,甚至有几艘已经下沉了一半。 借着这火光冲天,李白和元丹丘还看到船上有两伙人在打斗,不过由于相距的太远,所以也看不清谁是谁。但与其说是打斗,倒不如说是虐杀,或者说是垂死前的挣扎。 很明显有一方人手中了迷烟,他们根本没有气力去还手,只能任由着另一方人手杀戮。有些想要跳江而逃的,可是这迷烟早就深入他们肺腑,爬都爬不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灼烧着自己的身体而无能为力。 李白和元丹丘本想要飞唴下去救人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也去不了了。很快的,所有船只就全部都着了火,并且开始全部下沉。那迷烟也没有散去,和滚滚燃烧起的浓烟交织在一起,此时若是飞唴下去的话,那无异于等同是自寻死路,所以李白和元丹丘也只能在崖顶上干着急的看着。 过了一阵子后,在船只将要全部沉没的时候,几条人影相继跳入了水中,很快没了影。再过上一阵子后,江面上再次陷入了漆黑当中,连最后一点残留的火光都被江水给吞没,就好似方才甚样事情也没有生。 等迷烟散去后,李白和元丹丘当即又攀爬而下,踏上轻舟,打着火把,划到事近前想要看看可还有人活着。可四周都是一片狼藉,尸体飘浮,随水而流,没见到一个人还活着。 李白和元丹丘不禁伤凉惋惜,看着狼藉的一幕,说:“丹丘兄,你有没有觉得这事蹊跷?倘若真是有强盗来打劫船只,那他们为甚要使得所有的船只都给沉入江中?” “蒽,是有些奇怪!”元丹丘若有所思,说:“方才我们看见那些人遁入而走,看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 “唉,不知是何人居然如此倒霉,遭了这么大一场灾难。”李白很是感叹,感叹老天爷的不公,说:“丹丘兄,我们还是先走为妙吧,去叫那官府的人来查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汪伦兄么?他似乎就掌管泾县这一带,这么几个月都没有他消息,我正好去问问。” “蒽,太白兄所言有理。”元丹丘点头同意,说:“那我们快些走吧,免得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说着,李白和元丹丘又撑起竹竿,将轻舟往岸边划。等上了岸准备走的时候,突然的,一个呛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来,伴着水花声,像是有人从江里爬了上来。 “蒽?还有人活着?”李白一怔,随即和元丹丘相视一对眼,然后心照不宣的就寻着声音传来处跑了去。 不时,见得有一个人正躺在江边,浑身湿漉漉。他看到李白和元丹丘靠近的时候,立马警惕起来,抬手用剑指着。他想要站起来,可没力气,身子才刚刚离地就又摔了下去。 天色太黑了,李白和元丹丘也看不清这个人的真实模样,何况他脸上还沾染着泥巴,还被长长的头给遮挡住一些,这就更加看不清楚了。李白和元丹丘想要上前帮他,可是他非常的害怕和警惕,不停往后缩。 见状如此李白和元丹丘愣了住,随后李白安抚道:“阁下莫慌,我们不是来害你的。方才我们见这有打斗,所以过来看看,不知阁下可有伤着哪里?我们愿帮阁下寻医求药。” 前方这人重重的‘咳咳’了两声,然后哑着胖子,问:“你……你们是何人?叫甚名?” “在下元丹丘!”元丹丘。 “在下李太白!”李白。 “太……太……太白兄?”那人结巴,语气中充满诧异不相信,又充满了喜悦与希望。 “蒽?”李白一怔:“你是?” “我……我……”那人:“汪伦!” “啊?” 李白连忙跑上前去,借着元丹丘手里的火把一看,现的确正是汪伦。汪伦也认出了李白,想说点甚话,但嘴角咧咧一笑之后就昏了过去,不醒人事。 这是李白和元丹丘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二话不说,连忙背起汪伦就往最近的村落飞唴。李白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字法轻功移形换影,连元丹丘都只能勉强跟上。 庆幸的是,汪伦并没有甚样大的伤痕,只是受了些比较浅的皮外伤。之所以昏迷,也只是因为被水给呛了,还有他的肺疾。 肺疾是一种可怕的病,英雄气短四个字很能形象的说明。不论是何方神圣,只有得了肺疾,那么气力就很难使出来。汪伦被水这么一猛呛,差点直接就给呛死,幸好最好转危为安。 不过往后好几天里汪伦都处在昏迷当中,大夫说那些迷烟毒害的也不轻。肺疾之症者最怕的就是烟,稍有不慎吸入那么一两口,能呛得欲仙欲死。 李白一直守着汪伦,自责后悔的不行,愧意无限。说那夜要是知道前方船只里的是汪伦,那李白就算是死也要赶过去帮忙。元丹丘安慰他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迷烟实在太大了,就算去了也未必落得甚样好处。 李白心里是知道这些的,但就是自责。元丹丘眼看没法,只好出去四处打探打探,打探一些关于那夜沉船的相关事宜,却不料这不听还则罢了,一打听吓得他们一大跳。 整个泾县都在传着汪伦私吞军饷,暗中勾结山匪无恶不作,奸淫掳掠等等等不好的恶事。元丹丘把这事告诉李白后,李白当即就怒了,说:“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汪伦兄的人品,我敢用自己的脑袋做保证。” 李白刚把这话说完,帮忙看病的郎中正巧进来了,这吓得李白和元丹丘不轻,连忙遮挡住了汪伦,生怕这郎中去高密。谁料,这郎中却说:“二位放心,从你们带汪大人来的那刻起,我就已经认出这是汪大人了,如果我想高密去的话,恐怕这里早已经被官兵包围了。来,这是我刚采的蜂蜜,你们冲水给汪大人喝下。” 这郎中不像在说假话,但李白和元丹丘还是保持着警惕,毕竟现在外面都传疯了,官府的人都在到处追拿汪伦。郎中见状如此,就说:“汪大人可是我们这的好官,在下虽然只是个小小郎中,但是非好歹我还是分得清的。外头传的这事我也知道了,但我相信汪大人是被误会的,是那厮太监故意在害汪大人。” “哦?”李白和元丹丘对眼一怔,像在一团乱麻当中找到了线头,就问:“太监?哪个太监?” “还能是哪个太监?”郎中透过窗子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后,才故意压低声音,说:“当然是全天下最大的那个大太监。” “高力士?”李白。 “嘘!”郎中示意李白小点声,并转身关紧了窗户和门,然后说:“我是看你们救了汪大人我才放心跟你们说的,但在这说说可以,可千万不能传了出去,否则咱们都得掉脑袋。” “那敢问大夫,你可知道你们的汪大人到底生了何事?”李白迫切的想要知道,问:“为甚那最大的大太监要陷害他?” “蒽?你们不知道?”郎中狐疑一下,反问:“你们不是汪大人的朋友么?” “大夫是这样的。”李白解释说:“我们和汪伦兄阔别许久不见了,前些时日路过此地准备去拜访拜访的,却不料碰到他落在江水里,昏过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郎中相信了,一顿以后,说:“汪大人可是我们这的父母官,清廉如水,所以难免得罪一些人。说句不好听的,汪大人区区一个县令,我们斗得过那些官更大的人呢?” “大夫说的在理,那我汪伦兄是如何得罪到高力士头上去的?”李白很费解,因为汪伦与高力士似乎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个中原因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外面百姓都传着,说和那座山的一个大墓有光。”郎中如实告知。 “大墓?”李白和元丹丘同时一怔,遂而元丹丘问:“甚样大墓?” “这有点玄乎!”郎中说:“那座山在这距离十里地外,叫做天罡山,说是袁天罡当年曾在此居住过,所以叫天罡山。” 郎中顿了顿,然后接着讲了下去,道:“这山很大,不知怎么滴,高力士突然就暗中带着一匹人手来了。” “是因为里面有墓?”李白:“那是谁人的墓?” “是因为里面的有墓!”郎中:“不过是谁的墓我不知道,似乎也没人知道,只知道高力士带着人来之后就没日没夜的挖,也不知道在挖些甚。” “这天罡山可算是我们这的一座神山,有传闻说袁天罡当年在这做了法术,可庇佑周遭百姓风调雨顺之类的。”郎中似乎不太相信这些传说,但还是接着讲了下去,道:“百姓一开始没人知道挖山的是高力士,于是乎就把这事告诉了汪大人,然后汪大人就带着人手来看,并且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抓入了牢中,这不就得罪高力士了么?” 听到这番话,李白和元丹丘都不由得大惊,心说汪伦这次惹得麻烦可真是不小。顿了顿,李白又问:“那然后呢?我听汪伦兄说,他后来去京城上访了?结果如何?” “唉,汪大人他太清廉正直了!”郎中惋惜的说:“我们大家当时都劝汪大人别去,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汪大人为了我们非去不可。结果后来就没了音讯,我们也都差人去打探过,可是甚样线索也没有。有传闻说,说汪大人去了京城之后就被高力士给关进了天牢,是真是假也没人说的清。直到近日,汪大人才回了我们泾县,说要押运一批军饷到边关去。” “那再往后来呢?”李白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然后还汪伦一个清白。 “再往后来不就生了两天前这事么?”郎中说:“我们都相信汪大人是无辜的,汪大人他为了我们老百姓可谓是家徒四壁,一直忧国忧民,哪会打军饷的主意?这可是往边关的东西,谁敢得罪得起啊?” “唉!”李白望向昏迷不醒的汪伦,说:“汪伦兄,让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们一定替你洗清冤屈。” “公子莫说笑了!”郎中却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说:“高力士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得罪了他,哪还能洗清冤屈?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散播着流言蜚语,说汪大人各种的不好。我们泾县的老百姓都知道,这都是高力士他故意让人散播出去的,过不了多久啊,黑,也就成了白的了。” “这……”李白越想越气:“这难道就没有办法,任由他高力士无法无天了么?” “哪还有甚样办法?”郎中:“现在在外面人的眼睛里,汪大人是生死未卜,官府不仅到处在找汪大人,还到处在抓拿替汪大人说话的百姓。就这短短两天的功夫,已经有百数个百姓被抓了。” “那这里岂不是不安全了?”元丹丘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顿了顿,忽然看着郎中问:“大夫,你这么窝藏我们,难道不怕掉脑袋么?”。 “怕,当然怕了,可怕有何用啊?”郎中:“汪大人可是我们的父母官,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山野郎中。泾县没了我也不会惊气甚样波澜,但泾县要是没了汪大人的话,那外面这些恶人岂不更加无法无天了么?到时候受苦的不还是我们这些老百姓?” 李白和元丹丘突然‘唰’的一下子,对眼前郎中肃然起敬,心中生了无限的佩服。就这时,元丹丘忽然云云一笑,道说:“大夫,你既然连掉脑袋的事都不怕了,那不知道你敢不敢再冒着风险,帮我们去做一件事?只要这事成了,那么我保证你们的汪大人一定能够沉冤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