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寸铁不下船
“知道了！费尔南德斯！我就是好奇，一个东方土著国家的领主，怎么会建造盖伦船的？ 他们应该用戎克船才对！就像那些前往马尼拉，和干腊丝人做生意的家伙一样！ 也许，我们还要感谢这位领主，他让我们知道了盖伦船的强大。他能凭借几条盖伦船征服倭国，或许我们能做的更好！ 不是吗？” 颠簸的海面上，一条船身黝黑的盖伦船顺风航行。船上的水手忙碌的同时，船尾楼上，身穿红色制服的威廉姆斯说道。 费尔南德斯摇摇头，说道：“威廉！这位北方领主可不简单，据说北方的鞑靼人，都被他打的望风而逃，咱们真的要与他为敌吗？” 威廉闻言眉头皱了下，继续说道：“上帝之鞭时的鞑靼人的确厉害，但他们早已没有了祖先的狼性，被打败也是情理之中。 咱们是勇敢的水手，鞑靼人再厉害也不能把马骑到海上来。咱们才是大海的主人，难道你们佛郎机人甘心利益都被北方领主拿走吗？ 你们不远万里来到东方，只是为了占据那么一个小岛，对一群土著卑躬屈膝吗？” “闭嘴，威廉！我们要面对的是北方领主，和他背后的强大帝国，不是你们嘴里的土著。 这是个庞大的帝国，国土面积是你们英格兰的几十、上百倍，人口更是不计其数……”费尔南德斯不满意威廉说话的态度，恼怒的说道。 威廉则是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说道：“所以呢？他们能跑到海上来对付咱们吗？就凭那些可笑的戎克船？ 亲爱的费尔南德斯！只要我们西方人全部联合起来，就能控制这个东方土著帝国的海贸。 想想吧！当咱们垄断了丝绸、瓷器、茶叶等货物，咱们得利润会有多少？ 到那时，这个国家的关税都会由咱们决定，就算割让一部分领土也能做到！ 也许我们都能成为国王，开创一个时代，就像亚瑟王那样！” 威廉姆斯说到兴奋处，双手张开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 费尔南德斯也有些意动了，又想到了什么，指着威廉姆斯说道：“你还联系了干腊丝人？” “没错！在利益面前，没有化解不开的仇怨。干腊丝人的大帆船每年横渡太平洋，他们冒着巨大的风险，为的就是惊人的利益。 如今，有更轻松得到利益的办法，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利益就在眼前，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团结起来。 没有谈判桌上解决不了的事情，只有分配不公平的利益！ 不是吗？”威廉笑看有些意动的费尔南德斯。 就在这时，桅杆上瞭望手的喊声传来：“船长！发现船只，正在向咱们接近！” 威廉姆斯和费尔南德斯连忙举起望远镜，视线中两条战船，逐渐出现在视线中。 高大的桅杆、巨大的船身，随风摆动的软帆，尤其侧舷的炮窗，看得二人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威廉姆斯！这些就是北方领主的战船，看上去跟你们的战舰差不多，都是追求速度而放弃了适航性！”看了一会，费尔南德斯开口道。 威廉姆斯点点头，说道：“再好的战舰也需要优秀的水手，这些都需要时间积累。 这些恰恰是东方土著不具备的，而我们却不同，我们有……” 威廉姆斯话说道一半就停住了，越来越近的两条战船，突然左右一分，向着他们的船包围上来。无论他他们船如何转向，都要面对其中一天战船的炮火。 看到一个个打开的炮窗，费尔南德斯脸色瞬间变了，大叫道：“快！快把双剑日月旗挂起来！” 水手们听到命令，连忙爬上桅杆，将上面绣着双剑交叉，上日下月的蓝色大旗挂了起来。 看到大旗随风飘扬，费尔南德斯才长出了一口气。远处那两条随时准备开火的战舰也停了下来，其中一条关闭了炮窗，向着他们的海船靠了上来。 “收起武器！该死的，快把武器都收起来，你们想死在这里吗？”费尔南德斯的训斥声音中，水手们将武器放了回去。 时间不长，两条船的距离已经不足十步。就在费尔南德斯疑惑明人要干什么时，一个人影从对方战舰上荡了过来。 来人的身手十分矫健，靠近时松开了绳子，微微下蹲缓冲下惯性，就稳稳的站在甲板上。 这一手漂亮的跳帮，直接镇住了，还有这不服气的佛郎机水手，这样的跳帮他们也能做到，但要像此人这样轻松就难了。 来人站在船上，目光扫视过甲板，朗声说道：“我是海狼七号大副邓海，你们已经进入大明海域，为何还不收起武器，难道要挑衅我靖北海军？” “大明海域？”费尔南德斯一脸的懵逼，走上前，摘下帽子，微微点头，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尊敬的阁下！我是艾斯号的船长费尔南德斯。据我所知，这里是倭国海，并不是大明海域！” 邓海轻蔑的说道：“倭国海已经是老黄历了，现在已经被我家侯爷更名为北海，以后就是我靖北侯府的海域，你等番人有何意义？” “……，没……没有！我们第一次来北方做生意，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多多原谅！”费尔南德斯一阵气结，番人两个字怎么听都不那么顺耳。 “自大的土著！”威廉姆斯的声音，让费尔南德斯差点趴在甲板上。现在人家的炮口对着咱们得船呢？这么说话不怕人家翻脸吗？ “他说什么？”邓海目光锐利的看过去。 费尔南德斯连忙说道：“尊敬的阁下！我的朋友在夸奖您的英姿，说您英俊潇洒……” 邓海疑惑的看了眼威廉姆斯，说道：“那么一句话有这么多的意思？” “……，是的！没错！他就是在赞美您！”费尔南德斯连忙说道。 邓海点点头，说道：“好吧！我收下了他的赞美。不过，自你们进入大明海域，必须收起一切武器。 尤其要记住，寸铁不下船，这是规矩。否则按意图不轨处理，被抓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