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杜府门前
这则流言不出三个月便传遍武林，那些在东海吃了亏的门派岂肯善罢甘休，纠集起来闯入凡家要找个说法。 凡家乃是第一武林世家，与各大门派的关系盘根错节，族内高手无数。凡家家主更是狂妄自大，与堵在门口的各派人士当场便谈崩了，话不投机就在门口摆下擂台，三日之内连斗五十场。双方死伤各半。 这仇恨一下就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等到天机叟周理带着卓颜赶过来的时候，失去理智的门派众人早已经屠繆了凡家。卓颜看到凡家的惨剧呆呆的愣在原地，随后忍不住惨叫一声，冲进了凡府。 第三天，周理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已经快成死人的卓颜，这时的卓颜满头的青丝已经变成白发。周理哀叹一声拖着已经走不到的卓颜就往外走，就在门口的时候卓颜突然暴起身来，从怀中抽出软剑，刺向一旁的凶手们。 周理大惊失色，急忙出手制止，不过为时已晚，已经有两个苍山派的弟子横死在卓颜的剑下。红了眼的人哪肯就这么善罢甘休，苍山派的人将卓颜团团围住。当场就要动手。 周理也是来了火气，质问苍山派掌门：“这凡家一脉究竟犯了什么过错，要被你们屠族灭门。屠蛟之事本来就因我而起，也是尔等自愿前往，当初也并不只是凡家未去。你们谁报着浑水摸鱼的心态自己知道，自己的师长都没把你们当成人命，你们有什么埋怨其它人的？若是不服，我周某人陪你们比划比划，别怪我以大欺小！” 说完周理背后突然闪出三道寒光，随即便消失不见。苍山派的主事之人有些骑虎难下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半晌之后，旁边响起道号一声：“无量天尊，施主切莫在沾染罪孽了！ 然后人群里走出一位老道，这老道身上一尘不染，跟旁边那些身上挂彩的人一比显得格格不入。 这次前来凡家讨要说法的主事之人已经跟凡家家主同归于尽了，这老道乃是云中观的观主，是此时的主事。 老道虽然没去参加争斗，但看脸色灰白，似乎情绪受到极大的波动。 周理看了看这个老道，面无表情的说道：“须留子，有何指教？莫不是想与周某过过招？” 须留子惨笑一声：“天机叟，贫道这次似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请周老先生稍等片刻。”须留子说完转身对着众人喊道：“各位同道，凡家今日惨遭灭顶之灾。始作俑者是我们这些所谓的侠义之士。你们不觉得可笑吗？这凡家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今天被我们这些名门正道屠繆了全族。难道我们还不知悔改吗？”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杀气腾腾的声音吼了出来：“那我死去的师门兄长就该杀该死吗？那我那少不更事的徒儿就该死吗？若不是他们凡家狂妄，我的那些同门怎么可能死的如此憋屈！” 须留子斜看了他一眼，然后在转了一圈看了看周围：“各位都是这么想的吗？那我请问你们何人去参加了屠蛟？”话音落下，无一人站出来 须留子冷笑一声“说什么同门之谊，你们现在跟凡家有何区别？为了掩饰自己门中的过错，灭了凡家满门！难道不知悔改还要杀上崖山吗？” 周理眼中猛然闪出一道冷光看了看须留子，然后才面无表情的说道：“须留子，既然现在你能做主。那周某就告辞了，我十三弟今日犯下大错，即日逐出崖山。” 说完也不理会其他人，自己拖着已经被打晕的卓颜离开了。 “等凡家被灭门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武林，那些在外拜师学艺的凡家之人集体便消失不见了。不过参加过追杀凡家的门派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无缘无故的失踪。大家都知道与凡家有关，奈何没什么证据，而且这武林中已经再看不到凡家人。” 孔妙之接着说道：“后来帝都的听风阁就来了一位新阁主，名叫卓不凡，也就是咱们十三叔。若不是因为凡家，十三叔现在……哎！” 所有人听完半晌没说出话来，到最后还是吴七终于来了一句：“我还以为十三叔的头发是芝麻吃太少了。” 这句话算是把气氛缓和过来，楚慕笑骂的说了吴七一句，才重新问孔妙之：“老六，你这小小年纪从哪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要是知道就把那个凡落的下落告诉十三叔，我自从认识他以来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模样。” 孔妙之摇了摇头：“大师兄，此事我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好吧，我知道了。”楚慕点了点头转过身问杜杰：“老七，你现在被封作武安公。怕是不能在听风阁住了。刚才郡主走的时候说是在永定王府旁皇帝赐了一座宅子给你们杜家，你收拾收拾，一会儿我们过去看看。” 吴七一听便来了精神，怂恿着杜杰赶紧去认认门。 杜杰有些无可奈何的看了看楚慕，楚慕想了想，这听风阁现在无事，索性让他们先去好了。 孔妙之跟吴七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跟昨天刚到帝都一样，架着杜杰就往外走。 永定王府在帝都太好打听了，不过帝都太大，几个问东问西问也转了大半天才转到了那座宅子。本来门口离街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不知道怎么了，这越往里走越是热闹，等快要到杜府的时候，杜杰他们三个人已经快要挤不进去了。 倒是门口那块地规规矩矩停着十来顶轿子，一些官宦打扮的人正在三五一群的凑在一起攀谈。 孔妙之看着把嘴一撇跟杜杰说：“老七，你这还没到自己家门就被送礼的堵上了，现在京城的官吏怎么样不说，就这十几个没有脑子的以后都不要深交啊，容易被连累。” 吴七好奇的问孔妙之：“老六，你怎么知道这些人没脑子？” 孔妙之拿嘴比划了下这些官吏带的随从，吴七才看到那后面百十个下人拿的满满当当，然后孔妙之才说道：“老三你眼神差，脑袋也不差点，刚才咱们听风阁那么热闹，稍微有些耳目的人都不会在这傻等，在这傻等的人都是一群二百五。” 孔妙之这话说的声音大了一点，被旁边一众下人听见，所有人都怒目而视。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走过来，骂骂咧咧的说道：“小子，毛还没长齐，就敢消遣你家大人！今天我就替你爹娘好好管教管教你个小兔崽子。” 话刚说完，手便扬起来要打孔妙之的脸，下一刻就听见啪一声，火辣辣的抽脸声响了起来。紧接着那管家的声音再次喊道：“哎呦，哎呦，哪个王八蛋敢打你家爷爷！” 那管家左右转了一圈，就看见孔妙之还好端端的站在原地，旁边再没有其他人了。管家暗自嘟囔了声，心中火气更胜。扬起手也不说话，冲着孔妙之又打了过来。耳边又传来一声抽耳光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管家杀猪般的惨叫“哎呦，哎呦疼死老子了，疼死老子了。” 孔妙之笑嘻嘻的看着管家，然后才说道：“这位大爷，你到底打还是不打，光自己扇自己耳光是在练手吗？” 那管家缓了一缓才咬牙切齿的看着孔妙之，刚要发狠说几句场面话。身后就喝道：“老刘！杜公府前不得喧哗。” 管家听到声音，眼睛拧着看了孔妙之下，才幸怏怏的折回了自己大人身边，然后小声嘟囔了两句。那大人听完冷哼了一声，然后说了几句便不在理会这边。 倒是管家听完大喜的连连点头，然后再次这回来的时候冷笑的看着孔妙之他们三个说道：“小崽子，我家大人慈悲，给你们几个找了吃饭的地方，跟大爷走吧！” 孔妙之看着管家笑嘻嘻的问道：“这位老爷慈悲，是给我们哥仨找了个什么地方？” “好差事，城西修城墙需要力巴，我已经替你们三个报名了，每天饭管够！跟大爷走吧！”说完管家冲着左右使了使眼色，左右两边来了四五个壮汉，上去就要压着孔妙之走。 杜杰见几个大汉走了过来，生怕孔妙之吃亏。三两步走到老六跟前，然后拿脚尖轻轻点了下脚下的地面。对面那五个壮汉，如同被人从脚底捶飞了一样，飞起半丈多高，然后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几个人骨头倒是硬的很。豆大的汗跟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掉，却哼都没哼一声。 杜杰有些意外的多看了两眼，便转身冲着管家走了过去。 “你……你……你要干嘛？这里可是杜府门前！” “那你更不能大声嚷嚷了，要让杜府的门子听见了，你想想你老爷能饶了你吗？快闭嘴！”杜杰突然有些恶趣味的想捉弄下这个管家 那管家听完急忙捂住了嘴巴往身后望了去，见许多官老爷似乎有些兴致的望了望这边。自己的老爷更是面色不善的瞪着他。管家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