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衣冠(下)
“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没晚自修?” “调课了。”老师换了鞋,转过身正要解释,如同雷击一样僵住了。 他看到欣怡和妻子坐在沙发上。 “回来路上买了个西瓜,我洗了你尝尝。”妻子起身走去厨房。 “你要毁了我吗!”老师一脸的狰狞,压低声音质问欣怡。 这张脸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欣怡一瞬间心如死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家庭。 “那我是什么?”欣怡惨淡地问道。 “你先走!”老师看了一眼厨房切西瓜的妻子,有些慌张。 “我是什么!你告诉我!” “走啊!”老师起身想要拽起欣怡,却抓了个空。 “你……”老师又抓了几下,手里空空如也。 欣怡望着他,神情悲怆:“我已经死了。” “死了?那……那你是谁?” 老师一脸震惊,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耳光清脆响亮,脸上出现了一道红印子。 很疼,很真实。 见鬼了! 老师扼住恐惧,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看不到我,你不用怕。” 欣怡伸手向摸摸惊恐的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放弃。 “你既然死了,何必来找我麻烦!” “你答应我的不作数了吗?” “我……我答应了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的!”老师低声吼道。 厨房里充斥着流水声,妻子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老师竭尽全力稳住自己的声音。 “既然你已经死了,就不要来纠缠我!”男老师感觉自己到了崩溃的边缘,“我有老婆,也有孩子!” “你脱我衣服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欣怡惨笑道,“你说要一辈子对我好,真心待我。”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你看,写得多好……” “都是骗你的,我只是想睡你,不想负任何责任!”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啊,是我自作多情了。” ………… 就在不远处的高楼上,徐其琛和孙晓菲默默地看着一切。 “大叔,她为什么非要见这个人渣呢?”孙晓菲“呸”了一声。 她是个鬼,自然是没法吐痰,只是表示自己的不屑。 “她从前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关心和爱护,只是从这段不伦的恋情中得到过些许。只是这个老师只是贪图她的身子,她不敢面对罢了。” “衣冠禽兽!他女儿跟欣怡差不多大,真不知道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你都说了他是禽兽,又怎么能用普通人的标准去衡量他呢?”徐其琛淡淡地说道。 推崇师生恋的都是渣渣,就像是上司和下属的那种感情,天然就是属于不平等的。 人们常有一种强者崇拜,而老师有时候就是一种强势的身份展现在学生面前,他们有学识有文化能说会道侃侃而谈,有些还风度翩翩十分迷人。 哪怕这个时代的学生懂得很多,但心智依然是不成熟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又怎么会明白自己的内心? 其实不管是不是自愿的,只要是这类师生恋,统统都可以概括为猥琐。且不说是否存在利益交换或者勾引,也不论是不是有妇之夫,光和女学生谈恋爱就应当直接开除教职,若存在强迫或者性侵,更应当承担法律责任。 师生发生关系,就像法官和律师,亦或者警察和罪犯,表面看是双方自愿,是一种隐性的胁迫,对双方都是一种伤害,尤其是弱势的一方。 当然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脱离掉师生的身份,那么如果是真爱在一起也无妨,只是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少。 孙晓菲感觉到欣怡的力量正笼罩整个房间:“不阻止她吗?” “阻止她干什么?做错了事就该承受代价。”徐其琛点了根烟,晚风带走了烟雾,“别弄死就成。” “你怎么站着不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妻子端着一盘切开的西瓜走出来,见男老师一动不动,奇怪地问道。 “我不会把你带走,但是承受过的痛苦,也要让你尝尝!”欣怡恨恨地说道。 她来见这个男人,心中还有一丝的期待。如果他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欣怡自然不会纠缠,道个别就安然离开。 只是没想到他只是把欣怡当成了发泄的对象,唯恐欣怡会破坏他的家庭。 既然如此,欣怡对要让他永世难忘。 男老师陷入了欣怡制造出来的幻境,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 眼前是熟悉的颓废医生和刻薄护士,他们手里拿着手术刀和钳子,。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男老师惊恐地喊道。他挣扎着,身体却纹丝不动。 医生和护士隐藏在口罩后面,他们眼中有一些雀跃。 男老师只觉下身一凉,冰冷的手术器具在他重要部位游走。 医生没有直接下刀,似乎在和护士商量着什么。 “放开我!不要动,别动那里!”男老师极度恐慌,感觉自己的脑子即将爆炸。 命根子,没了这东西还能叫男人吗? “欣怡!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都怪我管不住,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男老师的眼前出现了欣怡,她高高地俯视着他。 “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的情话真好听啊。”欣怡冷冷地说道。 下一秒,手术刀出现在欣怡的手中。 “那时候钳子在身体中翻滚,一次又一次,我感觉整个灵魂都要被剥离。” “我就是让你感受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下身一阵剧痛,男老师觉得整个人生最重要的东西离开了自己。湿润温热的东西喷涌而出,带走了男老师所有的尊严。 欣怡并没有停下手,她一刀刀切下去,像是在砧板上切着肉片。 “啊——” 男老师痛苦地嚎叫,绝望地呼喊,却没有让欣怡慢下一份。 渐渐,男老师嗓子哑了,喊不出声。他再也挣扎不动,笔挺地躺着,眼神空洞。他宝贝的东西,彻底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