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切都是为了长生

    房间中的灯火光芒暗淡。

    浓浓的血腥气萦绕在鼻尖。

    濒死者的哀哀呻吟若有若无的飘入耳轮之中。

    “大蛇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三代望着挂在墙上的活人、死人，其中不少人他都有见过，即便只是见过一面，但他凭借着与生俱来的出色记忆力还是记住了这些小人物们。

    以前，他对自己超越常人的记忆力很自豪，这个能力对他助益良多。

    但现在他却有些憎恨这份记忆力，记得越清楚，心情就越沉痛。

    “怎么一回事？”

    大蛇丸复述了一遍三代的问题，邪气十足的笑容又加深了三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果然是你做的······”三代声音发颤，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但在一瞬间重振精神，忍耐住了心中的失望与悲伤，定睛看着大蛇丸，发自内心的问道，“大蛇丸，做出这种事情······你究竟在做什么？”

    这不仅仅是三代的疑惑，更是在场的其他人同样的心声。

    “大蛇丸大人，像您这样的忍者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说话的是来自于审讯部的精英。

    “虽然时间有些早······不过既然被发现了也就没办法了······”大蛇丸叹息道，他一直都有做应急准备，为了应对像现在这样的突发状况，但终究还是没有料到会因为部下的犯蠢而这么早就暴露。

    “我是在开发忍术啊！”

    大蛇丸张开了双臂，像是要将整个世界拥入怀中一样。

    “！！！”

    “？？？”

    “哈咦？”

    山中亥一、犬冢爪等人瞪大了眼睛，为这过于朴素、简单的理由大脑陷入了宕机状态，这不应该啊？看看这座地下的秘密空间，多么的血腥，多么的邪恶，多么的惨无人道，这应该是有着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才对的啊！

    怎么可能是这么······这么不起眼的理由。

    开发忍术？

    不如说是开玩笑呢！

    不过，和其余人的反应不同，听到大蛇丸的回答之后，三代神情变的分外凝重，“禁忌之术······从以前起你就对各种禁术充满了兴趣······你想要得到什么？”

    禁术。

    提起这一茬，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如果是禁术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之所以没有像三代一样在第一时间想起来，除了对大蛇丸的不了解之外，也是因为禁术本身就是很受忌讳的话题，一般人很少会接触到禁术这种东西，不然也就称不上是禁术了。

    “想要得到什么······当然是一切！”

    大蛇丸说着，用力张开臂膀，拥抱着世界上的一切、所有、全部。

    “一切？”

    三代反问。

    “我要学会所有忍术，理解这个世界的所有真理······第一个将蓝色和黄色混合到一起的人······把他看到的颜色命名为绿色，而我只不过是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假如说蓝色代表着查克拉，黄色代表着印式，那绿色就代表着忍术······”

    说到这里，大蛇丸稍稍停顿了一下换了口气，他收敛了笑容，神情变的严肃且郑重。

    “与无限种的色彩一样，在这世界上，忍术也是有着成千上万······猿飞老师，你被称作【忍术教授】，就算是我也不知道您究竟掌握着多少忍术······然而，就算是您所掌握的忍术相比于一切，相比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而您为了掌握这九牛一毛又花了多少时间？”

    大蛇丸幽幽叹了口气。

    “要学会所有的忍术，掌握一切的真理，必须花费漫长的时间······这是无法绕过去的付出，时间······只有度过了漫长的岁月，知悉了所有事物者，才有资格掌握世界的真理······”

    “对我而言，肉体的寿命实在是太过于短暂，哪怕是被称为火影······只要死去，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话说到这里，众人隐隐约约明白了大蛇丸究竟是在做什么。

    三代双目瞪圆，不可置信的望着大蛇丸，“大蛇丸······难道说你······”

    “哈哈！猜到了吗？没有错······我所研究的，正是【长生不死之术】。”大蛇丸揭开了谜底。

    长生不死！

    这是一个永恒的热门题目。

    无论是在何时，都不缺少对长生的追求者。

    十个研究禁术的忍者里面，起码有五个是研究长生之术的。

    老实说这并不是多么稀罕的事情，木叶村建立这么多年来，研究长生不死之术的忍者可一点都不少，按时间顺序来排名的话，大蛇丸都不一定能挤进前十去，三代在位这么多年就处理过七八起类似的事件。

    只不过，其他人没有大蛇丸这么厉害。

    没有大蛇丸这么有名气！

    没有大蛇丸这么······大手笔！

    那些个废物中甚至还有中忍异想天开，妄图开发长生之术，结果才刚把邻居给解剖了，就被暗部生擒活捉，丢进大牢里，查清楚情况后，很快就上了刑场，去冥土找先代的火影们报道了。

    以前类似的事件中所有的牺牲者加起来恐怕都没有眼前这座房间里的死者多。

    所以才说大蛇丸好大的排场，手笔大的惊人。

    “大蛇丸，你······”

    “猿飞，不要废话了，快点干掉他！”

    猿魔粗暴的打断了三代的话。

    它急躁的甩动着尾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大蛇丸这个祸害给撕裂成两半，看着三代唧唧歪歪的和大蛇丸说话，它就忍不住来气，太软弱了，太软弱了，该下定决心的时候却迟疑不决······

    三代没有吭声。

    猿魔眉毛都竖起来了，“猿飞，这个时候心软，以后你会后悔的，不在这里将这条毒蛇捏死，你绝对会后悔的！”

    “哼！老猴子······”

    大蛇丸冷眼看着猿魔。

    和猿魔不喜欢他一样，他同样看不顺眼猿飞老师的这只总是喜欢多嘴多舌的通灵兽。

    “三代大人。”

    山中亥一和犬冢爪等人也有些忍不住了，还不动手吗？

    ————

    泷忍者村。

    “你要出门？”

    “嗯，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打算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凑个热闹”

    “凑热闹？”

    “怎么？琉璃你也想凑热闹？”

    “这几天闷在这里······”

    宇智波琉璃很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行吧！”龙树摇了摇头，没有拒绝，他是准备去看大蛇丸的热闹的，根据他收到的最新的情报，貌似木叶村已经进入了戒严状态，不出意外的话，大蛇丸的那点子破事十有八九是暴露了。

    接下来，就要上演绝地追杀的戏码了。

    运气好的话，跑的快一点，是可以看到大蛇丸的热闹的。

    就算是带上宇智波琉璃也不打紧，有他在旁边看护，还真不信有人能伤到小丫头，再说了，要是大蛇丸那条狡诈的毒蛇溜得快了，还不一定能看到热闹，就算是水门出手，也很难抓住大蛇丸这条滑溜溜的毒蛇。

    “去换身衣服！要赶路的。”

    龙树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

    宇智波琉璃跑回房间里换衣服了。

    龙树坐在檐下的长廊上，仰头看着天空，自从来到泷忍者村，他就喜欢上了眺望这片有限的狭窄天空，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这有限的天空让人充满了期待。

    在这里，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样的云彩出现在你的眼中。

    总是充满着未知的惊喜。

    ————

    木叶村东部。

    宇智波止水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在一座座女澡堂的周围天台上快速奔走，希冀着能够早一点找到自来也大人，免得撞见了认识的熟人，被当作是偷窥女澡堂的变态可就不妙了。

    不过，这世上的事情奇妙之处就在于越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咦，止水，你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是从下面传来的。

    留着一头闪耀红发的漩涡玖辛奈和一身便装的宇智波美琴站在街道的拐角处，惊诧的看着蹲在电线杆上面往女澡堂张望的止水。

    “······我！”

    “止水，你在看什么？还不下来？”

    不等止水辩解，玖辛奈就板起了脸，旁边宇智波美琴也失去了往日里的从容微笑，族长夫人用万分惊讶的目光注视着止水，似乎是没有想到从来一本正经的止水会有这么······这么······癖好。

    “我没有做任何坏事，我是奉了火影大人的命令过来找自来也大人的。”

    止水从电线杆上面跳了下来，同时飞快的解释道。

    鉴于他过去的良好信誉，两位夫人放了止水一马，玖辛奈顺便还告诉了止水自来也所在的位置——她和美琴逛街的时候遇到了在街上晃悠的自来也。

    告别了火影夫人和族长夫人，止水按照玖辛奈的指示，很快就发现了还没有离去的自来也。

    自来也正蹲在买冷饮的小店门口，用色迷迷的目光盯着过往的女士们，也就是认识自来也，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要不然冷饮店的老板早出来赶人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忍气吞声，一张脸黑的像是欠了自己五百万的朋友破产了一样。

    “······自来也大人。”

    止水鼓起勇气，尽量忽视来自于冷饮店老板以及过往女孩子们鄙夷的视线，来到了自来也的身边。

    “干嘛？没看我正忙着采风呢？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

    自来也不耐烦的挥手，眼珠子随着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孩子滴溜溜的转圈，看都没看止水一眼。

    “自来也大人，有急事，大蛇丸······大蛇丸大人出事了。”止水咬了咬牙，也顾不得周围人多眼杂，尽量压低了声音，道出了惊人的消息。

    这一次，自来也没有忽略他。

    他猛地伸出了手，抓住了止水的肩膀，使用瞬身术离开了冷饮店的门前。

    下一刻，自来也和宇智波止水出现在了一座民居的天台上。

    “说吧！大蛇丸那家伙怎么了？”

    自来也目光炯炯的看着止水。

    “是这样的······”止水没有废话，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然后闭上了嘴巴，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一脸震惊的自来也。

    他多少能体会到自来也的心情。

    差不多就是在半年前，龙树前辈悍然在村子里动武，斩杀了团藏以及数百名根的忍者的时候，他的心中满是震惊、懊恼、困惑、彷徨······那时候的自己和现在的自来也大人应该很像吧？

    他默默的想着。

    “这件事······是真的吗？”

    再一次开口问话，自来也的嗓音突然就变的低沉又沙哑，和之前那中气十足的感觉完全不同。

    就像是被打断了骨头的老狗，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是的，我亲自带队追踪到了大蛇丸大人的家中。”

    “水门······水门还说了什么？”

    “······火影大人没有其他的吩咐，只是命令我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转告给您。”

    “呼！！！”自来也深深吐了口气，手肘压在生锈的栏杆上，仰头看着夏日里的天空，白茫茫的云海在蔚蓝色的天穹上缓缓的移动着，“大蛇丸······你个蠢货到底在干些什么事？”

    “止水，大蛇丸······他现在在哪里？”

    “抱歉，自来也大人，我不知道。”

    “······是我糊涂了，你都过来找我了，哪里还知道大蛇丸那个混账东西在哪里······混账东西！混账东西！该死的！可恶！可恶！”自来也很暴躁的踹着栏杆，很有些年头的栏杆变的摇摇欲坠。

    止水缩在旁边，不敢多话。

    唯恐因为多嘴被迁怒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事没完！”

    就在栏杆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横死于今日的时候，自来也停住了对栏杆的暴行。

    “止水，水门现在在哪里？”

    “我离开的时候，火影大人他还在火影大楼，现在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你个小家伙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不好意思。”

    止水哑口无言，只能低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