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登闻鼓
究竟是谁在针对他? 阿龙又是如何被对方收买的? 对方的目的难道是为了赈灾款? 一时间,左仕长可谓是思绪万千,可是排除了好几个人,左仕长还是没有想到对方的身份,尤其是阿龙出卖自己这件事情,让他难以接受,左家这些年可是待他不薄啊! 至于脱身,他看了一下密不透风的密室,顿时放弃了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别开玩笑了,这该死的背叛者可是实打实的后天境修士,别说这里是密室,就算是在外界,自己也断然没有从对方手上逃脱的可能。 他现在谁都仰仗不上,就算他身边还有一个效忠于他的一流武者,这也无济于事了。 一个一流武者根本解决不了他眼下的困境。 可是下一刻,险些让他吐血三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他随行的那名一流武者,竟朝着阿龙祈求道: “龙大哥……我愿意弃暗投明,还请龙大哥给我这个机会。” 左仕长不禁陷入了迷茫,难道他真的是识人不明? 难道他心里那些完全可以信任的亲信,都是一群背信弃义之徒? “左仕长,你活的真够失败,还是说你天怒人怨的事情做多了,就连老天都在惩罚你?”阿龙嘲讽道。 左仕长怔了怔,这时的阿龙让他感到很陌生,这根本不是他认识里的阿龙,难道对方一直伪装了几十年?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未免太可怕了。 就在左仕长思绪乱飞之际,在密道的上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了脚步声。 左仕长当即面色一变,看来是阿龙幕后的正主来了。 只不过,当他在看到来人的样子时,神情却再次怔住了:“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左仕长你身为朝廷二品大员,却做出了这般令人发指的勾当,你该当何罪!”黄志道沉声一喝,神情透着一股寒意,只有左仕长这般的奸佞彻底消亡,黎明才会到来。 “阿龙,我很好奇,他究竟许诺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能让你背信弃义?”左仕长眸光闪了闪,他心里虽然有些绝望,更有些心烦意乱,但越是危急关头,他就越不能乱了阵脚,低头与惶恐并不能解决他眼前的困境,反而接下来的局势还会更不利于他。 哪怕他现在束手无策,他也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马上就要沦为阶下囚的你,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吧。”阿龙仿佛察觉出了左仕长拖延时间的意图,转而又朝着黄志道说道:“大人,现在人赃并获,我们还是尽快将此事交于陛下定夺吧!” 正是因为他对左仕有着很深的了解,他才这般的迫不及待,以免夜长梦多。 在没有到朝堂上之前,一切变故都有可能发生。 “该死!”左仕长心里暗骂一声,对于阿龙,他简直痛恨到了极点,简直恨不得生吞了对方。 没错,他方才确实是打着拖延时间的主意。 在外面可是一直都藏匿着他的探子,那些探子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在黄志道率人闯入这里的那一刻起,那些探子就势必察觉到了自己不妙的处境。 只要他们将自己看到的禀报给他爹,他爹自然清楚接下来该做什么。 在事情还没有演变到不可逆转之时,他相信蔡首辅还是愿意搭救他的。 毕竟,他的官位并不小,对蔡金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只要等来蔡大人的搭救,那他也就安全了,到时大不了杀人灭口,反正只要所有的知情人一死,那便死无对证了,哪怕陛下明知道是他做的,但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有着蔡大人与诸位同僚的庇护,就算是陛下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 反正陛下向来对他们不喜,再得罪陛下一次,也不会有再坏的结果了。 他的想法本就是充满了冒险的,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只要在不威胁自己性命的前提下,付出一些代价,他都可以接受。 可是对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禁卫军的扭送之下,他们快步朝着皇宫的位置赶去。 …… 现在的时间,已是正午,在用过膳之后,林英正准备小憩一会,这几日各种麻烦接踵而至,让他忙得焦头烂额,渭南虽然被禁卫军暂时接管,但还是有许多不轨之徒,行一些烧杀抢掠的行径,除了还没有造反之外,渭南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最根本的原因,其实还是国库空虚,拨不出更多的赈灾款,朝廷终究还是顾全不了所有人。 只是不知上次从户部向渭南拨出的赈灾款究竟被贪墨了多少……可能五成,甚至更多。 每次想到这里,林英都感觉怒火中烧,总有一日,他要让那些人将吃掉的再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渭南整件事情的背后就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巨手推波助澜着,林英一直有种这样的直觉。 但愿是他多虑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无人推波助澜,他也不敢对渭南丝毫懈怠。 “咚……咚咚……” 就在林英正准备躺下之时,一阵沉闷的响声突然在皇宫中响起,顿时让他的睡意全无,这声音他已经有多久不曾听过,就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陛下,是登闻鼓。”旁边有贴身侍女上前一步,躬身道。 登闻鼓,在前朝乃是不曾在皇宫开设的,但太祖皇帝开国之后,在皇宫外开设登闻鼓的本意乃是为了给百姓提供一条可以直接上达天听的捷径,太祖皇帝推行大力反腐,肃清吏治,害怕地方官员隐瞒压制含冤者,于是设置了登闻鼓,如果谁有冤枉,被地方官压制,可以直接到京城敲登闻鼓找皇帝揭发。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奸佞横行的时代,朝廷已经基本失去了公信,这时的登闻鼓基本上形同虚设了,没有特大冤案,百姓是不敢随便去敲的。 说白了,现在敢来敲登闻鼓的,无异于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又有几个人敢于直面那些奸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