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赵巧儿疯了?
赵巧儿似是疯癫一般,死死盯住林苒汐:“林苒汐,你这么做,不怕连累护国公府吗?” 夏盼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很是不满,一把拍响桌子:“赵巧儿,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说了我是替醉花楼丧命的两个朋友,来取你的命为他们报仇的,你一直嚷嚷着你和苒汐的事干什么?分清主次好不好。” 一席话,满屋子的人都在憋笑。 赵巧儿呆住了,转怒道:“就你这么随便冒出来的贱人,就是医仙了?就能用个死人的名号,来找我复仇了?” 林苒汐笑着摇了摇头:“将妹妹整日禁在院中,着实是过意不去,没想到妹妹竟消息闭塞道这样境地。但这也是王爷命令,姐姐着实没有办法。” 林苒汐指了指夏盼:“王爷前日回府,带了医仙大人,满京都城都知道了,就你那几个小厮丫鬟也是知道的。哦,是姐姐不好,都被我嘱咐过,想来,现在也没人与你说这院中的情况。” 夏盼嗑起瓜子,笑盈盈地看着林苒汐绵里藏针,好不有趣。 林苒汐对着惊恐万分的赵巧儿继续道:“这细剑,陛下赐的,兰泽公主的佩剑。想来你也是将门之女,兰泽公主的事,也应该知晓吧,这细剑我都认得,你该不会是,不识吧。” 赵巧儿瞪大了双眼,看着那佩剑,又看了看一屋子人,颤抖对着林苒汐道:“你,你,你没骗我?” 林苒汐怜惜地摇摇头:“欸,这府中上下都晓得,我最是不会编瞎话的。” 赵巧儿疯笑喊道:“我不信!我不信!” “今儿,这儿如此热闹?” 一身玄色,几步闲散,顾怀辰走进房中。赵巧儿当即愣住了,这是她近半年,第一次见到顾怀辰。 “王爷...”涕泪连连,好不叫人怜惜。 顾怀辰置若罔闻,仿佛没看见一般。 林苒汐起了身,一屋子人俯身行礼:“王爷万安。” 顾怀辰“嗯”了一声,算做了回答,眼里没有任何人,只两步走到坐着嗑瓜子的夏盼身旁。 夏盼挥挥手,彩儿搬来一个椅子放到夏盼身边。 夏盼继续嗑着瓜子,问道身边的人:“你怎么来了?” 顾怀辰掀了掀下衫,坐了下来:“我下朝了,彩儿说你和老牛来这了。” 顾怀辰说着扫视了一圈:“这么热闹?” 夏盼将瓜子壳丢到一旁,点点头,看了看旁边还站着的林苒汐,伸出手抓着她:“你站着干嘛?你身体不好,坐过来。” 林苒汐一怔,从未与王爷同席同坐过的她,尴尬笑道:“我,我还是先回了吧。” 夏盼皱眉,转向顾怀辰:“你来干嘛,你看你,本来我俩玩的挺好的。” 顾怀辰瞥了一眼她:“这是我的府邸,我来还要看你眼色了?” 夏盼还在噘嘴,顾怀辰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对着林苒汐说:“你身子不好,坐下来吧。” 林苒汐还在发愣,直到夏盼又扯了扯她的袖子,才敢坐下:“是。” 除了老牛和彩儿外,几乎一屋子的人都吓傻了,下巴几乎掉到地上,自然也包括赵巧儿。 傻子都看得出来顾怀辰对着女子纵容到什么程度。 总算将人都安置了,夏盼才转回头,看着赵巧儿,忽然有点懵:“到哪儿了来着?” 老牛扶额。 林苒汐一笑,小声说着:“说道,你这细剑是兰泽公主的佩剑。你是医仙,问她醉花楼的事。” “噢噢噢噢,对,”夏盼点点头,试图找回刚刚的状态:“醉花楼哪得罪你了?” 赵巧儿还是很僵硬,看着顾怀辰,这半年虽说他对自己很是冷淡,但总归吃穿用度没少了自己的。且辰王对林苒汐也很一般,她心里还是有一丝期待的,总觉得顾怀辰许是看在自己父亲面子上,会对自己好一些的。 顾怀辰只是听着,没有一丝要开口的意思,接过彩儿递的茶水,往口中送去。 “王爷?”赵巧儿似是不敢相信,声音柔弱,娇气。 顾怀辰淡淡抬头:“怎么了?” 林苒汐掩着嘴,尽力不笑出声。 “我是您的侧妃,是赵府嫡女,陛下亲指的婚事,您,您就看着外人,如此打您的脸吗?” 顾怀辰总算有了点反应,眉头皱了几分:“她住在我主院里,枕边人。你离我书房都要走上半盏茶,谁是外人。” 赵巧儿不敢相信:“住,住在主院?” “那院子也是我画的图纸,我自己建的,我住你也有意见?”夏盼皱着眉:“你什么毛病,管好自己得了。” 顾怀辰也是宠溺一笑。 “你到底说不说,我都说饿了。”夏盼很不耐烦,这个赵巧儿,重要的事都不理,转捡些芝麻大的屁事在那惊讶:“我最后问你一遍,为什么烧醉花楼?” 赵巧儿没吱声,咬着嘴唇看着顾怀辰。 “那这样吧,换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烧,我也不是很好奇了,”夏盼盯着她,目光如剑:“谁给你做的内应?” 顾怀辰总算抬了眼,对赵巧儿说:“说出来,我帮你说说情,让她给你个全尸。” 夏盼噘嘴:“不要。” 顾怀辰皱眉:“不给我个面子?” 夏盼“哼”了一声:“别的事行,她这个事,还有苒汐一份呢,全尸肯定是没了。” 赵巧儿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怀辰居然点点头:“那不至于连累她家里人吧。” 夏盼想了想,似是妥协:“那个下毒的丫鬟的命,我要给苒汐讨了。” 林苒汐一怔,笑着:“我没事的。” 夏盼拍了拍她的手:“总归也是顺手的事,你就听着就完了,别跟着掺和。” 接着转身,有几分为难地看着老牛:“赵虎这人,我也还挺喜欢的,不像是这么拎不清的人啊。” 老牛点头,帮腔道:“是,赵将军还是可以的。” 顾怀辰叹气,神情淡漠说道:“你将事情交代了,全族性命也算保下了。你一个女子,自然没有能力折腾出那么多刺客,我可以给你这个承诺,我不追究赵虎的罪责,如何?” 赵巧儿觉得若不是自己患了疯病,便是这一屋子的人都疯了。 她没说话,也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一般,张着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夏盼叹气,算了:“好好聊,你要是不想说,我就用点别的手段了。” “老牛,让你带的那个新药呢?” 老牛一愣,从怀里掏出来,看了看赵巧儿,又看了看顾怀辰,假笑道:“不好吧。” “你看他干嘛,试试吧,不是没试过药效吗?”夏盼朝着赵巧儿扬了扬头:“塞进去。” 赵巧儿拼死挣扎:“王爷!王爷!我父亲不会善罢甘休的,王爷,您和我父亲是同袍。” 顾怀辰瞥了眼她:“不是因为你爹,你全族老小,都要因为你丧命。” 老牛已经趁着这功夫将药丸塞进去了。然后转身看着夏盼:“我可还没研究出来解药。” 赵巧儿眼里都是惊悚,还要说话。 夏盼翻了个白眼:“太吵了,先把她嘴堵上。” 老牛点头将怀里的药布塞到赵巧儿口中。 夏盼才说:“没事,以后她就给你当药人了,什么时候她说了,什么时候给她痛快。” 夏盼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便起了身,走到赵巧儿身边:“我有时间,但是不太多,半个月,老牛给你日日下毒,我来解。放心我医术比他高超,你身体也不错,肯定能撑过去的。” 老牛转身问道:“要是你解不来咋整?” 夏盼翻了个白眼:“就算你出师了!” 老牛兴奋地搓搓手:“放心,我一定认真下毒。” 夏盼一笑,对着早已吓得脸色惨白的赵巧儿说:“半个月之后,就是我下毒,他给你解了。哎,他这医术不济,解毒还凑合,但是肯定不是很好受的。至于你能活到哪天,我哪天下手重了,就,听天由命吧。” 说罢转身,就走出屋子,与林苒汐说:“明个我再去找你,今天看戏也累了,你先回吧。” 林苒汐笑着告了退。 夏盼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彩儿说:“找几个手脚利落的丫鬟,看着点,别让她莫名其妙的死了。她从赵府带来的那些个人,要是能用,就扔去做点杂活,用不了就处理了。” 彩儿俯身:“是。” 然后笑着挎上顾怀辰的胳膊,笑盈盈问道:“你午膳吃了没,饿了没?” 两人带着乌泱泱的一群人,说笑着走出院子,没有一人注意那屋中女子呜呜的哭啼。 本来夏盼计划的好好的,不料没有十日,夏盼刚从宫中陪顾博衍回来,老牛便找到夏盼,满面愧色。 夏盼皱着眉,翻了个白眼:“别告诉我,你给她搞死了?” 老牛支支吾吾:“这道还没...” 夏盼这才放心:“那怎么了。” “她疯了...” 夏盼张了张嘴,满脸不开心:“怎么疯了呢?疯了还有什么意思!” 入夜,夏盼窝在顾怀辰的怀中:“她疯了。” 顾怀辰圈着她的发丝:“真疯了?” “不一定是真疯,但总归是估计不会说了。”夏盼噘嘴:“你帮我去赵虎那走一趟?” 顾怀辰点头:“你心里可有数?” “自然是霜儿,”夏盼叹气:“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去问霜儿,也不想亲自动手,她是我捡来的,害了霏雪,我看见她会难受。” 顾怀辰吻着她的发丝:“那交给我。” 夏盼点点头,埋在他的怀里:“就快了,将她们都料理了,我便心安了。” 知道赵巧儿疯了,林苒汐才算出了口恶气。 一日,夏盼去她院中坐着,看看她用药一段时间后,身体有没有好转。 “我这几日果真身体不那么痛了,虽还是虚弱,但总归好过了些。”林苒汐笑着谢谢夏盼。 提及赵巧儿,林苒汐仿佛没了力气:“她这样也算咎由自取,我也没什么遗憾的了,还要谢谢你。” 夏盼摆摆手:“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疯着死的,死人我都给救活,何况一个疯病。那个给你饭菜动手脚的丫鬟,我已经安排她日日守着赵巧儿了,每日要负责给她喂药,下毒,等什么时候赵巧儿没了,我就将她们俩一起烧了,你放心。” 林苒汐忍不住笑道:“盼儿妹妹可真的与平常女子不同,敢爱敢恨,敢作敢当。” 夏盼低头,眼里有不可说的悔意:“也不是吧,我两年前,畏手畏脚,不敢爱不敢恨。害的身边人都因我倒了霉,这一年,才算想明白,人活一辈子,总要为自己活着。” “为自己...”林苒汐喃喃自语。 夏盼点头:“为自己,你过好你的日子,想报的仇就去报。想做的事,就去做。” 林苒汐突然抓了抓夏盼的手:“盼儿,你实话与我说,我还有多久寿命?” 夏盼看了看她,有些为难:“王爷心里对你好,看重你,嘱咐过,只让你安心养病就好。” 林苒汐一笑:“所以,只有你敢与我说了。” 看着夏盼还在犹豫,林苒汐有抓紧了她几分:“我以林氏之名,起誓,我定会珍惜最后的时光。希望盼儿,能告诉我实言。” “多则大半年,少则五个月。” 林苒汐心中其实是有数的,她勉强一笑:“比我想的要好些。” “你有什么想做的,告诉我,我定会帮你的。”夏盼真心实意道。 林苒汐想了想,她心中只有家中父母放心不下,于是开口:“我知道,我这时回家,不合规矩,也会让王爷难做,但我想回去看看我父母。呆上几日便可,你能帮我与王爷说说吗?” 夏盼咬了咬唇,女子生病回娘家,是不合礼的,但还是微微点头:“我帮你去说,那你这几日要听话服药,可以减少你的疼痛。” 林苒汐在榻上,感激地点点头:“谢谢盼儿,我,我。” 夏盼将她扶了回去:“你不必对我说谢谢,总归还是我,对不住你。” 林苒汐不解,只是被夏盼掖好了被子,便看着她嘱咐几句后,走出了她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