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灯下黑的把戏

    金凤集团假黄金的事件被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各大投资者纷纷抛空黄金，生怕一夜间真黄金变成黄铜，自己则血本无归。

    这次事件足以影响新海的投资市场，警察总局遭受着前所未有巨大的压力，而罗兵作为专案组组长，几乎是日以继夜忙碌着。

    根据现场勘察，黄金被人从金库偷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且不说这家信托公司只是广袤大夏底层客户，在底层还有一家商务公司和一家旅游公司，晚上还有二十四小时保安，长时间盯着进出人员，实行出入登记制度。

    一百亿黄金足有十多吨，光靠人力搬出去，至少也要好几个人，运个十几趟，但根据对商务公司和保安的调查，证实最近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动静，也没人搬运过东西。

    罗兵特意对广袤商务中心周边的交通情况进行了调查，想要将十多吨黄金运出去，必须要大型货车，甚至是卡车。但根据一路的监控显示，最近也没大型车辆停在广袤商务中心前面，更没机会运走黄金。

    专案组针对信托公司内部和金库进行了勘察，发现金库内毫无被破坏的痕迹，金库保险门也完好如初，没有被人破解的情况。基于此，罗兵基本确定，这些黄金是在入库时就偷梁换柱了，至于能做到这点的无疑是金凤集团的人。

    虽然金凤集团的幕后老板不见了，但那个傀儡总裁却还在，还有那口供出奇一致的八个重要嫌疑人，也是突破口。

    就在专案组集中精力撬开这八人嘴巴，另外全力追捕贾向升时，叶渊却径直来到了广袤商务中心。

    此刻是中午时分，信托公司大门紧闭，已经上了锁，里面人去楼空，显然自从黄金大案发生后，他们便停止了营业接受调查。

    大门上贴着警方封条，一般人根本不能进去，叶渊也没纠结这一个地方，而是绕着大厦的四周查看了起来。

    由于此处地处新海商务核心区域，安保工作做的还是十分到位的，整个建筑格局是内包围的模式，进出口只有前大门一个，而那里特别设置了二十四小时的门卫，就是怕大楼出事情。

    这里的安保每隔一个小时都要巡逻一次，巡视密度也算比较大，如果真有人想要动手脚，几乎很难不惊动保安。

    不过叶渊却依然确定，马少原的案子和黄金大案有不可切割的联系，光凭那神秘的信号点，便能确定有人在监控和安保系统上做了手脚，但应该只是细节方面调整了一下，以至于技术科也没发现异常。

    叶渊转遍了底层，都没发现异常，但他不甘心，往二楼方向走去，这一上楼却发现了问题。

    二楼是服装专卖层，共有六家商户。其中一家靠近二楼外展平台，有个天然的露台，而露台下面则是那家旅游公司的办公室。

    当叶渊来到这家商户时，却发现里面被红白带围了起来，建筑材料散落一地，两个工人正在拆着隔断和吊顶。

    看样子这家商户正在装修？

    叶渊好奇地走到了这家商户里面，而里面两个工人看到叶渊，急忙伸手阻止道：“先生，这里正在施工，有危险，不能靠近。”

    叶渊却指了指楼下道：“我是东街派出所的，接到举报你们装修扰民，还搞得楼道一团糟，你们老板在吗？”

    两个工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道：“这不可能，我们都是文明施工，所有建筑垃圾都是由专人负责清理的，根本没走楼道。”

    叶渊奇怪道：“不走楼道？那是怎么清理的。”

    工人回道：“我们也不清楚，这都是老板安排的，我们下班后统一清理，你想知道问我们老板吧。”

    叶渊借口在里面转了一圈，除了满地垃圾，也没见到异常，而从露台这里看下去，却见到巷角停着一些车辆，其中还有一辆小皮卡。

    叶渊从二楼出来后，又到三楼以上看了看，却没发现其他问题。当他下楼时，罗兵打来了电话。

    “贾向升找到了，已经死了。”

    这个消息却让叶渊沉默起来，贾向升是这起案件的关键性人物，现在关键人物死了，这还怎么突破？

    当看到贾向升的尸体后，叶渊脱口而出道：“马少原？”

    没错，他的死相和马少原一模一样，全身皮肤都被剥走了，头骨也被打碎了，无法辨认出面目。

    警方能确定他的身份，主要还是通过小腿上的钢板，和贾向升的小腿骨置换手术十分相近，经过钢板的确认，证实就是贾向升的。

    “就凭一个钢板，就能确认贾向升的身份？”叶渊若有所思问道。

    此刻秦清就在一旁清理现场，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回道：“大叔，有点常识好吗？小腿骨置换术是什么等级的手术你知道吗？他用的是花旗国进口原材料，每个固定钢板都是有编号的。如果想要从贾向升腿上将钢板取下来，然后再换到其他人身上，又不能破坏材料，我想能实施手术的应该不是人类。”

    连秦清都如此确定了，那么此人应该就是贾向升，如今线索可以说完全断了，只能从那八个人身上找突破口，但过去这么久了，无论警方如何审讯，他们都没改口。

    案情陷入了僵局，当叶渊坐着罗兵的车回去时，他忍不住对罗兵问道：“你就这么确定，黄金是在入库前就调包了？会不会就是我们的方向错了？”

    罗兵却是肯定道：“那八个人绝对有问题，但是他们好像统一了口径，我们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找到明显的突破口。”

    听着罗兵的描述，叶渊突然冒出一句：“如果串口供，两个善于反审讯老油子就算了，但现在是八个人，只要一个人思路跟不上，就会出现破绽，但你们审讯了快两天了，一点破绽都没找到，这不是最值得奇怪的地方。”

    罗兵若有所悟点了点头：“说的没错，我们总局的预审都是最专业的，反套路的方式也用过，但一点没效果，莫非里面真有什么问题，但怎么解释口供连细节都完美匹配的问题呢？这不符合逻辑的。”

    叶渊猜测道：“有没有可能，那就是在案发前，有人特意帮他们回忆一遍，而这个过程可能只是潜意识的，连他们自己都没注意过？”

    罗兵深思了片刻道：“这个，真有人能做到吗？”

    叶渊回忆着说道：“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心理学大师，他们引导记忆的能力，不是圈外人所能理解的，这是一种匪夷所思的专业。”

    将叶渊送到目的地后，罗兵立刻折返回去，他要结合这个情况，再重新审讯一次，争取找到是谁在这八个人同时种下潜意识种子，激发了他们的深层记忆。

    叶渊陪关晓去了一次学校，帮她填报了志愿，在外面吃了一顿晚餐后，他再次来到广袤大厦。

    这时，罗兵的电话也过来了。

    “甲先生，我们果然是灯下黑，刚才我问过了，他们八个人在案发前一天，应魏峰的局，出席了一个宴会，而贾向升也参加了这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