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权、势
这么小的要求，老者自然没理由拒绝，也不可能拒绝。 抛开药不药的不说，人家因为自己儿子惹下的祸事，自己于情于理都得替人家了断首尾。 更何况为了这神奇的药物，不管现在利诱也好，将来威逼也好，都得提起让对方见识见识自己的权势。 就好比拍卖之前的验资一样，得让对方知道自己有能力、有资格来争夺此物。 否则人家凭什么给你？给更有权势的人不是更好？ 最好是能够让对方产生高山仰止的感觉，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老者挥了挥手，呵呵大笑起来：“不就是两身老虎皮么？小事而已！” 回头看了看，顿时又是一怔。 刚刚才死过翻生，许多事情还没顾及。 现在才猛然发现，身边这群王八蛋呢？ 自己昏迷之前，去哪里不是一群王八蛋前呼后拥的？ 随便抛句话出来，哪次不是一群王八蛋抢着去办？ 即便自己时常昏迷，醒来之时或多或少也能看到几张熟悉的脸孔。没看到的，也往往会留下礼物表示到此一游。 没想到自己临死之际，这群王八蛋竟然一个都没露面？ 是了，是了！ 估计是这群王八蛋医生里面，不知道谁传出了自己必死的消息。 人走茶凉，儿子又挑不起大旗，这个山头眼见着要倒了。 既然没有利益可沾，这群王八蛋自然不会来了。 又想起方才自己对这少年的利诱，老者更是一阵脸红。 人家那副态度，明显已经看出了自己的窘境，自己呢？ 还在那里大言不惭！ 虽说如此，如今的情形，万万不能承认自己已经失势。 对方怀疑是一回事，自己承认又是一回事。 官场上讲究的就是输人不输阵，哪怕被别人暗地里耻笑，也万万不能公开认输。 当官的什么最重要？面子！ 职位关乎权力，在什么职位上有什么权力。 面子却关乎势力，人人都给你面子，你说出的话到哪里都好使，这就叫势力。 权力仅仅可以自保，办事却需要势力。 如今的情形，自己若是打电话给以前那群王八蛋，吩咐他们去办事。 谅他们也不敢不听。 这事权力，却不是势力。 得等那群王八蛋心甘情愿再一次聚集在自己身边，主动替自己办事情，那才叫势力。 好在自己虽然失势，权力还有。 眼下既然无人可用，也只能亲自操刀了。 老者迟疑了一下，开始装B：“老马那群属下也算有点权势，普通的老虎皮只怕吓阻不了他们。既然此事因老朽而起，老朽自然得替你们搞定。这样吧，这里的囗安刚好归老朽亲自掌管，我就给你们安排两个临时特别顾问的身份如何？想来老马那群属下也没胆量动囗安的人。” 听了“临时特别顾问”这几个字，秦叶心中暗笑。 有了这个身份，老简家又怎么敢再惹自己？小命算是保住了。 话又说回来，加上“临时”两字，到底还是不够保险。今天能“临时”，明天自然能取消。 不过这也怪不得这老头，想来他已经尽力了。 再说了，对方既然将自己二人安排在其亲自掌管的部门，想来这老头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已经有权无势。 接下来怎么办？ 自然是凭权争势呗！这是自己强项啊！ 自己正好有机会介入，一来稳固自己地位，二来也能搞一搞老简家。 那个叫“古人”的老人家说的挺好，有仇不报非君子嘛！ 以人心而论，等老者复出后，必然会想办法收拢心腹。 然则人心一旦有了裂缝，又岂是这么容易收服的？ 于底下那群王八蛋而言，早已经背主另投。 现在故主复出，大家在重归故主？ 鬼知道你会不会事后算账！ 八成的结果便是，明面上对你恭恭敬敬，暗地里还是听新主的。 更关键的是，这种事情还真不好解决。 所以现在还不到介入的时机，得让子弹飞一会儿。 得等老头四处碰壁后，自己再来出手。 与其我求人，自然不如人求我。 这样才会得到尊重，才不用做狗！ “那我兄弟二人就谢过张老了！”秦叶拱了拱手。 “好说，好说！还请二位小友将证件留下，事情办好后，老朽派人送至府上。” 若是以前，哪用这么麻烦？自己只需要一句话，下面自然有人领着二人前去办手续。 如今？不说了！老者心里窝囊的很。 “劳动张老了！既然如此，我兄弟二人先告辞了。” 秦叶同猴子将身份证放在桌上，转身告辞. 临出门的时候，秦叶又在门上敲了敲，回过头来：“半个月后，我会回来一趟。张老若有疑难之事，可以前来找我。” 得先留点话头，以便日后勾搭，否则这老头搞不定事情，还不知道找谁帮忙。 谁料的老者见状，却是神色一凛，“啪”地站直了身子，深深一躬：“待奉教。” 秦叶笑了笑，领着猴子往楼下而去。 出了大楼，正碰到数名中年人气喘吁吁地跑来。 秦叶笑着摇了摇头。 旁边的猴子不解：“叶哥，他们有什么不对？” “八成是张老以前的那群手下，如今听到消息，临时赶来抱佛脚了。唉，有苦头吃了！” 果然！ 这几人进了大厅，急着求见张老。 得到的答复只有四个字：“楼外等着！” 这几人还不敢不等，一个个在楼外站的笔直。 十二楼，病房内。 中年孝子赶紧扶住父亲。 “爸，你刚才那是干什么？怎么突然对他们这么恭敬？” 老者一边往病床走去，一边摇头：“像！太像！这神态，太像了！” “像什么？” “陈先生！” “哪个陈先生？” “你知道为父当年怎么发达的？” “不知道，爸你很少和我提以前的事情。” 老者躺了下来，眼睛眯着，开始回忆往事：“差不多三十多年前，我跟在大人身边办差，算是办公室里面跑腿的吧！有一天，突然有一个年轻人跑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