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白了红颜发
三天后，送走了恋恋不舍的周芷若，和感动无比的灭绝。 王天带着郭襄和李莫愁回到山谷，继续过着自己平淡无比的生活。 心结解开，襄儿开朗了许多，宛若恢复了少女，顶着一头银发，像是要重渡当年的时光，拉着王天在山谷中到处游玩。 尤其是那一片桃园，郭襄掐着腰，站在桃树下，指点着攀登的王天，看到一个有红又大的，就兴奋的蹦跳，尖叫着让王天去摘下来。 然后坐在巨石之上，看着王天在溪水中清洗干净，递过来，明媚的大眼睛眨巴着，一双小手捧着，张开微小的红唇，卡兹就是一口。 甜到了心里，露出了畅快无比的微笑。 “小白，你说当时你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救我，然后对我那么好。” 郭襄靠在王天肩膀，看着夕阳西下，水面荡漾的金辉，嘴角勾起，缓缓说道。 王天呆了呆：“你那么可爱，不救你救谁。” “骗人。”郭襄嘴角一嘟，根本不信。刷的一下坐直身体，扭头看着王天，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王天的眸子，看的王天有些心虚：“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可以带你出去才救我的。” “你这猴子猴精猴精的，肯定是算计好了，才对我那么好。” 郭襄皱眉扯嘴，满脸不开心的抱着双臂。 王天哭笑不得：“你知道还问。” “我当然要问。”郭襄道：“可惜就是我傻，呆呆的对你那么好，结果失了心肠失了身。” 王天无语，搂着对方的肩膀，默默不吭声。 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少女的心思太快，想不到，也追不上。只能等她安静下来，又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襄儿。 时光飞逝，转眼三年过去。 周芷若再也没回来，从最开始的思念，担忧，偶尔出去看看，到最后的适应，安稳，恢复平静。 三人过的古井无波，每天除了斗嘴聊天，就是练功，练功，再练功…… 王天心中的执念，李莫愁和郭襄很清楚。二女随着不断的修炼，对于传说中的长生，也不抱希望了。甚至都想着，就这么一辈子偶尔吵吵架，打一架，然后又和好的过下去其实也很好。 但是，看到王天坚持不懈的追求，她们心中叹了口气，只好努力修炼。 这一日，一红袍少女飘然而来，衣衫华贵，面容威严，精致的眉毛一动不动，站在巨石之上看着山谷内的两人。 周芷若浑身散发巨大的威严，背负手，冷着脸。嘴角扯动，想笑，却露出一丝僵硬无比的弧度。 眸子流转，心中明明思念的难受，却露不出一丝情绪。 看着熟悉无比的环境，明明，想要扑进三人的怀里柔弱的大哭一场，却无论如何，都放不下戒备。 外出三年，单纯无比的周芷若也变了，变得善于隐藏自己，变得带上面具，不露出一丝表情。 她默默的看着，三人宛若没有发现她一般，说话，嬉闹，偶尔拌嘴，日子过的很是平淡。 周芷若看了一天，心却越来越难过。 她知道三人发现了她，却没有主动打招呼，也不需要打招呼。 若是以往，她早就扑过去了。 可是如今…… 她很清楚，自己变了，变得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如今的她，是一代女帝，威望宛若烈日，天下谁也比不了。她就是救世主，赶走了蒙古人，创建了大明，让汉族崛起，再次屹立在东方。 可是，她并不开心。 她最想过的，还是山谷内的悠然生活。 可是，她走不开了。 每一次想要逃避，就会感觉后背沉甸甸的。亿万黎民趴在她后背上，让她坚强，让她走下去。 渐渐的，她变得冷冰冰，变得毫无情绪波动，每天，都理智英明的处理着各种事物，哪怕是小昭和赵敏，都对她胆颤心惊起来。 曾经，那个畏惧自己的少年张无忌，更是在天下一平定，就带着表妹飞快消失，不知所踪。那些跟随自己的明教老人，也一个个告老离去，逍遥的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她，甚至连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了。 这种煎熬，周芷若简直撑不下去。所以，她来到了这里，想要留下，却发现，自己变了，已经不适合这里了。 莫莫转身，眼睛泪水终于啪嗒一声落下，脚尖一点，周芷若有些慌张的飞快离去。 “哎，芷若她……” 襄儿有些不忍的皱了皱眉，倒是一向宠爱周芷若的李莫愁道：“她走到这一步，就该承受这份重。襄儿，别管了，受不了，她会回来的，到时候，还是我们的芷若。” “若是不回来呢？” “不回来，那就是她喜欢那样的日子，想来过的也开心吧。芷若能开心，你还想什么？” 郭襄听到李莫愁的话，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叹息。 李莫愁也叹息一声：“世人都有追求，我们看上去逍遥自在，难道就真的逍遥吗？岂不知，我们脖子上也套着枷锁。” 二女目光一转，幽怨的看了过去。 王天心肝一颤，有些内疚的低着头。 他闭眼，装作没听到，默运玄功。 长生之路，艰难困苦。 八十年时间悠悠而过，这一日，郭襄一头乌黑长发，身材娇小，她真的恢复了少女之身，欣喜若狂。同样少女状态的李莫愁默默摇头，对于郭襄的开心，忍不住有些无奈。 一个白发老翁忽然走入了山谷，目光流转，泪水泉涌。看着三人越来越年轻的容貌，老翁哇的一声哭出来，扑进襄儿的怀里跪在那里：“襄儿姐姐……” 郭襄身躯僵了疆，开心的面容也闪过一丝悲哀，看着跪在那里的周芷若，良久无言。 时光飞逝，白了红颜发。 当初那个傲娇淘气的少女，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让郭襄如何能释怀？ 最无情的就是时间，她的心中升起一丝哀怨。 周芷若回来了，在她临死之前，白发苍苍，留在郭襄和李莫愁身边，却露出了少女时的笑脸。这么多年，她终于舍得放下一切，选了一个传人，离开了那荣耀和地位，来到这平凡无比的山谷。 她陪了三人五年，在一个安静的夜晚离去。念念不忘的，还是三人不变的容颜，上百年宛若一日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