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奏响欢乐的乐章
“在魔法的道路上，诸神的怒火并不足以让你畏惧，深渊的诱惑也只是小小的玩笑，但你看见‘狄奥拉的笑容’时，记住，一定要跑，赌上你的一切！” ——《所罗门魔法高塔十大戒条》第3条 ‘欢乐’是情绪，是状态，是人对希望期许的实现，但同时，它也是一座牢笼。 当伊恩成为水中之鱼时，他花了许久的时间才想到这点，水孕育了鱼，对于鱼来说，水就是它的家，给了它温暖、保护以及舒适的生活，但同样，水也束缚着它，使它无法仰望外面的天空。 于是他尝试着脱离这座牢笼，但他的‘身体’却出现了抗拒，因为‘身体’已经适应了这种现状，享于安逸，不愿与思维一起承受风险。 其后，便是两者之间的拉锯战，最终，伊恩凭借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强行带着‘欢乐’冲出了牢笼，时间，刚好卡在了最后一粒时光之沙落下之前。 虽然过程极为艰险，但终究是成功了。 他在心里也不禁有些苦笑，想学魔法，真不容易，差一点就把命给丢了。 而当狄奥拉说那只看上去极为普通但肯定不简单的‘卡厄斯的水晶杯’是第一代罗德里格斯的遗留时，伊恩心里暗暗惊喜，他似乎看见了自己手拿水晶杯风雨得意的样子，但当狄奥拉多事的刻下封印并说解开封印需要20年时，伊恩就有些想打蛇。 他极度怀疑狄奥拉是故意的！ 不仅如此，似乎是认为对伊恩的打击还不够多，狄奥拉还以与她那绝美容颜极其不符合的平淡语气告诉伊恩，除了‘海德拉之颅’外，在伊恩身上，还有‘狄奥拉的笑容’以及‘拉狄丝的约定’两个封印。 而且，解开它们，一个需要25年，一个需要30年！ 20加25加30，再加6，如果顺利解开三种封印，都已经81岁了。 伊恩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离开书房时‘不经意’间，将那条装死的‘尘世巨蟒’拍到了地上，后者的信子刚伸出一点，但很快就缩了回去，继续装死。 随后，在狄奥拉的指导下，伊恩开始构建‘黄金十二乐章’第一章，其名‘欢乐’的魔法回路，这个过程非常痛苦，不仅牵扯到肉体，还撕扯着灵魂，它不仅需要伊恩在体内构建出牢固的黄金三角矩阵，还要以思维侵入那个名为‘魔法’的世界，并从中获取规则丝线。 魔法世界不仅是个封闭的王国，也是一个巨大的牢笼，他将无数的规则深锁在里面，保护着它们，但也不会让它们出去。 而‘黄金十二乐章’则是在体内构建十二个小型‘牢笼’，以此来沟通、引诱、抓捕并存储这些规则，伊恩很成功的侵入了这个封闭的国度，他将‘欢乐’带了进来，成为其中的一员。 但进来之后，他才发现里面并不平静，密密麻麻由无数深奥的符文组成的规则丝线不停扭动，前一刻无限延伸，下一刻急剧收缩，甚至相互碰撞，弱小的就此湮灭，强大的则更加强大，而原由的虽然消失，但却有新的正在生成。 整个世界就如同汪洋大海，而且还夹带着狂风暴雨，他感觉自己时刻都要被淹没。 虽然只有一个小时的世间，不过在有了上次生死搏杀的经验后，伊恩并不慌张，他用狄奥拉所讲的方法，以自己的‘欢乐’来‘同化’这些狂暴的规则，只不过似乎因为他太过弱小，王国里的子民并不理会它，让他的‘同化’显得毫无用处， 眼看时间一点点流失，就在伊恩都有些着急的时候，一条极为短小的黑色丝线从眼前缓缓流过，其他的规则丝线在看见它时也似乎没有欺负它的兴趣而纷纷离开，伊恩狠下决心，将自己的思维化作一个三角牢笼，装作不经意的笼了过去。 过程很顺利，黑色的规则丝线并未意识到‘三角牢笼’的不怀好意，伊恩心中有些愉悦，他带着自己的猎物悄然退出了魔法王国。 只不过当伊恩从王国里退出来后，那条黑色的丝线似乎反应了过来，它开始剧烈挣扎，横冲直撞，想要脱离伊恩的‘欢乐’牢笼。 而刚准备向狄奥拉邀赏还未来得及高兴的伊恩则感觉仿佛有把利刃窜进自己的身体，肆意切割。不仅如此，他还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被人抓住，然后狠狠的撕扯，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躺在地上开始剧烈抽搐起来，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就连全身的毛孔都开始流出血液，很快就将身下的地面染红。 “真不知该予你赞美还是嘲讽，竟然敢强行抓取规则！” 一旁喝着酒的狄奥拉不知道是在感叹还是在嘲讽，不过她并未给予伊恩任何帮助，只是不停地喝着酒，但频率较往常却要快上许多，一口接着一口。 伊恩也知道自己过于鲁莽了，不过他并不后悔，因为进入魔法王国之前，狄奥拉就告诉他，他可以用‘欢乐’侵入里面，但想要出来，就必须捕获里面的原住民，否则就永远出不来。 而成功率，仍然只有等同于零的百分之一！ 对于罗德里格斯而言，后悔永不存在，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那么前方无论是深渊还是炼狱，都要独自走下去。 这，是罗德里格斯每一代人的荣耀！ 伊恩强忍着剧痛，他不停地告诫着自己不能失败，开始挣扎着重新构建已经被黑色规则丝线冲撞的支离破碎的魔法回路，最终形成‘欢乐’牢笼，与那被他强行‘拐来’的黑色规则丝线进行漫长的拉锯战。 破坏、构建、再次破坏、继续构建…… 当自己的天赋不足以获取‘黄金十二乐章’的强大力量时，那就用意志来弥补，哪怕是再大的痛苦，在罗德里格斯面前，也不足畏惧。 即便是死亡，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时间在毫无意义的流逝，当伊恩的体内轻轻传来一声虽然微弱到极致但却仍能听出带着‘欢乐’的韵律时，他睁开了眼睛，看向已站在身旁的狄奥拉。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咬紧牙关强自忍受痛苦的伊恩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到了极致。 “狄奥拉，我成功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身上，浑身鲜血，如同从地狱中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