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还真可以

    “周女士，您说的这些，我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不过按照规定还要向上级进行汇报！”建筑材料研究所并不是什么涉密研究单位，所以和香江企业合作还是可以的，“但是您放心，上级领导肯定不会拒绝您的一片报国之心。”

    “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回去后我就安排律师正式起草合同，大概条款就是我们刚才讨论的那些，起草好之后还要请您过目，再进行修改，最后形成我们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条款。”周雅伦起身和凌志远握手，然后就准备离开了。

    “周女士，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吃个饭吧！不然我可以过意不去。”凌志远又热情地挽留她用餐。

    自打他们一进去，黄爱国就在楼下眼巴巴地等着，见到周雅伦出来，赶紧迎了上去，“周女士，凌所长，咱们两家是不是能合作了啊？那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解决c4a3?s与c3s不能共存的问题？”

    他昨天一回去就开始琢磨这个问题，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来，现在的心情可比下片吓到百分之九十九却卡住不动还要难受。

    “黄研究员，虽然我和凌所长都很愿意合作，但是流程没走完我可不能泄露公司的机密，您要是着急，就催催凌所长，让他快点走完手续。”周雅伦倒是挺满意的，研究员就要有这股子精神才能做出成绩来。

    同时心里难免也有些担忧，老板给我的这些资料靠谱么？要是按照资料上的说明进行试验，最后却做不出来又该怎么办？

    不过老板马上就要成为亿万富翁了，一位亿万富翁肯定不会胡乱说话，这些资料说不定真是从国外那个研究机构弄出来的，应该没问题吧？

    有十万美元和香江爱国人士两张虎皮，周雅伦办起事儿来异常顺畅，很快就打通了关节，和清华大学建筑材料研究所正式签订合同，双方就特种水泥项目达成了合作。

    按照合同规定，周雅伦代表香江华林科技投资公司向清华大学建筑材料研究所提供研究经费，清华大学建筑材料研究所提供研究人员、场地和设备，双方共同开发这种具有耐海水腐蚀性能，抗冻性能，快硬、膨胀性能，可塑性极佳的特种水泥材料。

    第一笔资金十万美元，如果研究进度达到预期，周雅伦会追加资金，一旦研究获得成功，香江华林科技投资公司拥有该技术的国际专利，国内因为还没有实施《专利法》的缘故，则由双方协商解决专利授权的问题。

    接着是双方的权利和义务，以及违约责任的追偿条款，周雅伦这边必须及时提供资金，清华大学研究所则保证不会将专利泄露给其它国外企业机构等等。

    “合作愉快！”双方签署协议后，协议正式达成，周雅伦当场就拿出了一张支票，“第一笔投资十万美元就在这里了，我已经按照合同约定交付给你们。”

    “我们也已经布置好了实验室，人员调拨工作也已经完成，该项目暂时由黄爱国研究员负责。”凌志远接过支票的时候手都在抖，这可是十万美元啊！咱们所多久没有拿到这么大笔的经费了？

    “周女士，现在您总该告诉我怎么解决c4a3?s与c3s不能共存的问题了吧？”这段时间为了琢磨这个，黄爱国都快把脑袋挠秃了。

    “没问题，这些是给你的，不过只能在特种水泥实验室里阅读，不能带出去，也不能给其它人看，不然的话我们不仅会收回投资，还会向你们索赔。”周雅伦再次强调了合同条款，这才把资料交给黄爱国。

    黄爱国拿着一溜小跑回到实验室，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般情况下，c4a3?s与c3s不能共存，但在caf2介入条件下，c4a3?s可与c3s共存。

    嗯？这么简单？不过从化学原理上来讲似乎可行啊，黄爱国马上在纸上写起了化学方程式，经过缜密地计算后得出结论。

    那么接下来就是实验了，实验室阶段，不需要考虑原料的制取和来源，直接选用现成的化学原料，按照资料上提供的条件进行实验。

    实验结果表明，采取这种方法制取的水泥具有快硬、高强、膨胀、抗冻、水化热集中释放、耐腐蚀和防水等等建筑特性，效果非常好。

    美国科学这么发达？连商学院的学生都懂得如何制造特种水泥了？黄爱国看到结果，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就成了？

    “实验结果出来了？”凌志远听到消息后马上赶了过来，“效果怎么样？能不能达到华林公司的要求？”这可是关系到后续资金能不能到位的问题，绝对马虎不得。

    “您瞧瞧！凝结时间完全能达到要求，比目前常用的水泥缩短了一半儿都不止；12h~1d抗压强度可达35~50mpa，抗折强度可达6.5~7.5mpa；3d抗压强度可达50~70mpa;抗折强度可达7.5~8.5mpa，性能表现非常优秀。”黄爱国敲了敲凝结的水泥块。

    “这就是已经完成华林公司的要求了？好啊，老黄，你这可是开了个好头啊！光凭这个就能在《水泥》上发表好几篇文章吧！”凌志远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

    《水泥》创刊于1974年，是由中国建筑材料联合会主管、建筑材料工业技术情报研究所主办的学术期刊，也是本行业国内最为权威的期刊之一，能否在这上面发表文章是衡量一家研究所业内地位的关键指标。

    原本他们还在为今年的任务头疼呢，眼看着今年就要结束了，距离达标还差两篇文章，现在就好了，单凭这项实验结果，就能发好几篇文章。

    一次性把东西说完太浪费，先把这次的实验结果发出去，然后再根据抗渗性能、抗冻性能、抗海水腐蚀性能、对钢筋锈蚀的保护作用的实验结果，撰写不同的文章发出去，只要时间安排得好，别说今年的任务了，搞不好明年的也能提前完成。

    “文章发表之前还得给人家看呢，确认不会泄密之后才能发表，而且现在光做了凝结时间和抗压强度的实验，其它实验都没开始做呢，现在就发文章有点早了吧？”黄爱国还记得这个呢，要是因为他们的缘故泄露了配方等关键数据，不光会中断合作，人家还能索赔。

    “不早不早，一点儿也不早，今年的论文发表任务还没完成呢，咱们所可就指望你了！你先抓紧时间写文章，写好之后拿去给他们看，看完了马上投稿！抗海水腐蚀实验也好，锈蚀保护实验也罢，都是要花时间的，完全可以利用等待的时间写文章么！”

    “倒也是，咱们拿了人家的钱，要是不早点拿出成果来，也不好给人家交代！”黄爱国看着实验室里全新的设备，光是买这些就花了不少钱，不过新设备确实好用，无论是试验速度还是精确性都得到了极大地提升。

    如何在论文中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同时又不会泄露机密，这种事情倒也不难，他们很快就写好了文章，拿去交给周雅伦。

    周雅伦自然是看不懂的，不过没关系，林楼能看懂就行了，“做得不错，虽然和我预期的目标还有一定差距，不过第一次就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在把这篇论文上的数据和脑海中存有的文章进行了对比，“既然方向对了，那就继续按照目前的路子往下做吧。”

    研究进度获得了甲方的认可，凌志远和黄爱国都很高兴，先前周雅伦给他们的十万美元还没用完呢，于是他们拿着这笔钱马上开始了下一轮的实验。

    首先是抗冻性能实验，这种快硬水泥表现出极好的抗冻性，具有以下几个特点：在0℃~10℃低温下使用，早期强度是硅酸盐水泥的5~8倍。

    在0℃~-20℃负温下使用，加入少量防冻剂，混凝土入模温度维持在5℃以上，则可正常施工；混凝土3~7d强度可达设计标号的70~80%。

    在正负温交替情况下施工，对后期强度增长影响不大，实验室200次冻融循环，混凝土强度损失不明显，抗冻标号可达200#以上。

    “如果这种水泥可以大规模生产，以后东北、西北等区域的施工时间也可以延长了，冬天的时候，只要不遇到极端低温天气，也可以继续进行施工。”

    同时进行的还有耐蚀性能实验，结果表明该种水泥对海水、氯盐(nacl、mgcl2)、硫酸盐(na2so4、mgso4、(nh4)2so4)、尤其是它们的复合盐类(mgso4 nacl)等，均具有极好的耐蚀性，耐蚀系数均大于1，明显优于高抗硫硅酸盐水泥和高铝水泥。

    “好好好，现在海港和海堤建设对水泥抗腐蚀性的要求很高，这种水泥只要能生产出来，那绝对是供不应求啊！”

    “所长，眼下只是在实验室里完成了实验，工业化生产的研究还没有开始呢！说这个还有些早。”

    在高抗渗性能实验中，该种水泥的水泥石结构较致密，混凝土抗渗性是同标号硅酸盐水泥混凝土的2~3倍。

    而在钢筋锈蚀测试中，该种水泥由于碱度低，钢筋表面形不成钝化膜，因此对保护钢筋不利，在早期拌合的混凝土中，由于含有较多的空气和水分，因此使混凝土钢筋早期有轻微锈蚀；不过随着龄期增长，空气和水分逐渐减少和消失，因混凝土结构致密所以后期锈蚀情况无明显发展。

    根据周雅伦给他们的资料，在混凝土中加入少量碱性外加剂，则早期也完全无锈蚀，这种新型水泥的耐久性表现非常好。

    无论是抗海水腐蚀实验，还是钢筋锈蚀实验，都需要漫长的时间，抗海水腐蚀实验起码要持续两年，而钢筋锈蚀实验更是会进行以十年为单位的观察，所以短时间内并不能得出确凿的结论，但光已经完成的实验部分，就够黄爱国他们写好几篇文章了。

    同时，根据现在已经完成的实验，黄爱国和其它研究人员已经推断出这种水泥的用处，因其早强、高强的特点，3天强度相当于同标号硅酸盐水泥的28天强度，适用于抢修抢建工程。

    由于该水泥系列强度发挥快，因此在预制构件中应用可省去蒸养的能源费用；低碱铝酸盐水泥水化浆液ph小于10.5，特别适用于玻璃纤维制品(grc)；具有抗冻性能好，广泛应用于冬季低温施工的工程。

    抗渗、耐海水腐蚀性能大大优于硅酸盐水泥，适用于海洋建筑工程；对有害废弃物的固结具有特殊效能等优越性能，适用有害、有毒废弃物的固化处理。

    周雅伦带着满满的收获去向林楼汇报，“老板，从目前来看，这种水泥拥有极其广阔的应用范围，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是如此，现在只要解决了工业化生产的问题，未来的销量绝对是以百万吨每年计算的。”

    这下我们可是发大财了啊！那怕是一吨只收取很少的专利费，每年能给公司带来的收益都是以百万美元为单位计算的。

    怪不得老板这么大方，一下就给我开出五万美元的高薪，原来老板对公司的前景早有心理准备啊，和公司能够得到的收益相比，区区五万美元的薪酬又算得了什么呢！

    “未来的销量的确可能有这么高，不过利润可没你想象的那么丰厚。”毕竟国内现在连专利法都木有，你要求那些国企交专利费，他们肯定不愿意，这一时期的研究结果都是根据行政命令来安排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们没有收益，只在国内销售倒也罢了，一旦出口的话就肯定会面临专利权的问题。”到那时候在商量好了，可以优惠一些，但一定要给。

    这就是挂着香江公司招牌的好处了，在当下，外资公司在各方面都享有优待，这一方面加速了中国的经济发展，另一方面则让国内企业在竞争中感到很是憋屈。

    “之前提供给他们的十万美元经费已经快用完了，按照合同约定，我们现在需要给他们提供第二笔经费，用于工业化生产技术的开发，您看我们？”

    “给他们好了，另外在和其他研究小组接触接触，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如果合适的话，现在就可以扩大合作范围了！”林楼脑子里面和建筑材料有关的论文多得是，可不只有水泥一种。

    “没问题，其实都不用我们主动出马，其他研究组的人看到黄研究员的进展，都很羡慕呢！每次过去，他们都会推荐自己的研究项目，希望能有合作的机会。”看到黄爱国用这十万美元的新设备，其他研究员也羡慕啊。

    “你继续追踪，等我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再做决定吧！”时间过得挺快的，林楼下星期就要去上海，参加上海团委新办公楼的落成典礼，同时从他们手里接收马勒别墅，然后就从上海直接去美国参加本年度的美国建筑学会年会。

    周末，这个月的月度例会照常召开，许文彪和梁志天从香江过来了，向他汇报最新工作紧张，“老板，香江三个项目的施工图都已经通过了，他们都如约把该笔设计费打过来了，现在各个项目都已经顺利开工，大约在明年或者后年完工。”

    “山顶俱乐部的施工进展顺利，公共区域和室内装修部分的方案也获得了通过，志天可是出了不少力。”

    跟着林楼去了趟欧洲，见识了欧洲的先进设计理念，同时接受了林楼的教导，梁志天在室内装修方面的天赋已经逐渐显现出来。

    “辛苦你们了，提成会暗示发放给你们的，等年底的时候，还有大红包给你们！”林楼对待员工一向大方。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如今香江房地产行业不景气，连带着各家建筑事务所都没了生意，那些同行现如今能保住饭碗就不错了，哪像他们还有大笔的提成和奖金可以拿，许文彪越发庆幸当初来林楼这算是来对了。

    “对了，如今又有几项新业务快要敲定了，很快进签署合同，这是相关资料。”其它事务所门前冷落，林楼的事务所生意却是越来越好，威尼斯建筑双年展金狮奖和为皮尔-卡丹设计新旗舰店的消息在香江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许多大牌商家也想请他们为自己设计店面，只要一建成，去报纸上宣传宣传，就说本店和皮尔-卡丹在巴黎的新旗舰店是同一位建筑设计师的作品，就能吸引到许多客户前来光顾；为此，他们宁愿多花一些设计费，也要请林楼来做这个。

    “既然合适就签了吧，然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你们先拿方案，我在修改调整，然后根据你们的贡献发放提成。”现如今林楼已经用不着每个项目都自己出马了，他们在自己的影响下能力不断提高，一些小项目完全可以搞定。

    会议结束后第三天，林楼就登上了前往上海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