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劫狱7
老鼠已经肆无忌惮地爬上了碗,它不仅要大快朵颐这原本就不是很多的馒头,还要去喝水,简直跟人一模一样了。 不过跟老鼠不同的是,展开图并没有对于今天的食物太过于高兴,因为他有了更加让他能够感觉到快乐的东西,对,就是那张纸条,这是他受了整整八天折磨等到的唯一东西,也算是现在唯一能够让他笑得出来的东西吧。 “终于,终于,终于等到了!”展开图喜极而泣,缩在一处小小的角落里面不住颤抖着,他的在笑,笑得阴险,仿佛他终于看到了无尽黑暗之中意味着黎明的曙光。 几个时辰后,可能是到了深夜,展开图不清楚,反正他的面前就是一团的黑暗,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个贪吃的老鼠,什么都没有。 “够了,够了你这个小畜生!” 终于忍受不了老鼠窸窸窣窣地进食声的展开图终于发飙了,他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力量支撑着他,让他一下暴起接着扑了过去竟然一把抓住了那只老鼠。 老鼠在展开图的手中不断挣扎着,恐怕它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原来还在一块能够愉快的共进晚餐,怎么现在竟然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可是老鼠毕竟是老鼠,不管是体量还是力量根本不可能是展开图的对手,只看到展开图面露凶光,紧攥的拳头越握越紧,接着,展开图感觉到自己的手将那只老鼠给捏的粉碎。 黑暗当中,展开图感觉到自己的手上染满了液体,那是老鼠的鲜血,还有被挤碎喷出的内脏。全部都在展开图的指缝间。 “死吧,死吧!” 展开图紧咬着牙关,那股带着狠劲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他拿起馒头,透过火光,看了一眼,发展两个馒头都被这个老鼠啃过了。 “下贱的东西。”展开图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馒头,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接着将馒头随手丢在了地上。 “现在,就让我拭目以待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展开图因为内心的喜悦而几乎忘记了自己肚子的饥饿。现在的他只想着如何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的离开这里。 子时,外面已经没有了动静,这个时候正常的死刑犯这个时候都要睡觉了,只有展开图,他在牢门后面来回踱步。 “怎么还没有来,怎么还没有来!” 展开图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着,并且时不时地抬起头来望着外面,可是外面竟然空无一人地,就连死刑犯的动静都几乎听不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展开图的疑惑虽然出现在心头,可是这样无关紧要的疑惑仅仅是出现了那么一瞬间。很快就被快要被营救的喜悦所冲散,展开图现在一心想着就是为了尽快出去,他杀了这个陪伴自己那么久的老鼠,因为没有什么比出去更加美好的了。 “咚咚咚!” 就在一片安静的时候,突然,牢门的另一头响了三下。 “有人!” 展开图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他赶忙抬起头来,透过那牢门的窗口,他看清楚了外面有个人影。 “贤家,贤家!” 紧接着,展开图听到了一声呼唤,他赶忙凑到牢门旁,对着那声音回复道:“诶,在,在呢!” “那就好,那就好!” 门外的狱吏说着,紧接着就听到门锁在小声晃动着,紧接着就听到“咔嚓”一声,展开图面前的牢门就这么被打开了。 展开图看到一身穿着黑色外衣的人,他把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若不是听得声音像是那送饭的狱吏,展开图还真的认不出来。 “贤家,您受苦了!” 这时候,不等展开图说些什么,这个狱吏一把就将他从牢笼中拉扯了出来。 “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 望着眼前这个搭救的狱吏,展开图可谓是泪流满面,他紧紧拉住狱吏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 “好了,好了,贤家!”狱吏还是苦笑着挣脱了展开图的双手,接着朝着身后指了指说道:“你看谁来了?” 展开图顺着那狱吏的手指望去,原来这个家伙可不是孤身一人前来的,他还带了一群人,哪怕是透过火把的光,展开图都能够清楚地看到五六号人。他们穿着番兵服装,每个人的身子背后背着一杆硬弓,胯下挂着一个箭袋,里面装满了番兵才会使用的箭矢。 虽然他们穿着番兵的铠甲,可是从个头上能够看得出来他们并不像是普通的番兵,反而像是禁军,不出所料,这一身装束一定是为了混淆耳目,将一切的问题推到外面去。 狱吏让开身去,展开图看到那队人的为首指挥,那人走到火光下,展开图看清了他的脸。 “吕波!” 看清吕波的脸,展开图激动得几乎要是叫出来了,幸好吕波眼疾手快,一把将展开图的嘴巴给捂住。 “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是要干什么去?”展开图还是小声地询问着吕波。 “看来这几天你是让人给打傻了!”吕波拍了拍展开图的肩膀,这么一个肌肉壮汉的巴掌,这个瘦弱且整整八天没有能吃饱饭的可怜虫是无论如何都承受不起的。 两巴掌,展开图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多说无益,我们要尽快去寻找陈襄大人想要让我们找到的东西!”吕波说着,一把推开了展开图,接着说道:“多亏了你,开图兄,你这摸金的罪过可是让那些狱吏们足够重视你啊,他们在被我打晕之前还在讨论你,试图从你这里捞出一些好处,可是咱开图兄两袖清风,什么都没有,人家也是白出了那么多力。” “若不是你们快一些,我何时受过这种罪?到时候回去,看我不非要找他左丞大人理一理,非要问个明白,这其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展开图听得脸色阴沉,这话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一看就是在讽刺他在这里受了八天牢狱之灾的。 “我看开图兄别费力了。”吕波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些日子是咱们左丞大人的两位孩子从江宁府回来,老人家一个高兴,把你这事给忘了,这不,若不是我好心提醒一下,说不定这俩孩子要是在府上住上半年,开图兄你可不就在这里活活让人给打死了嘛!” “哼,这么说来,我到要谢谢你了。” “谢的事情我们出去以后再说。”吕波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开图兄此事你受累最大,丞相也是看在眼里的,开图兄劳苦功高,这一点头,也是应下了这个折寿的买卖。” “此话怎讲?”展开图有些不明白吕波的意思,他紧皱着眉头跟在后面,心里也在不断揣摩着吕波的意思。 可是到这里,吕波竟然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