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林传亮的执念
所以说人家常青树不是闹着玩的，一个小小的赌局被他扯到了华美关系，接着又引申到和平，展露了反战的立场，而这正是近十年美利坚的主流。 越战刚刚结束不久，安迪威廉斯刚才的话马上就引得现场一片掌声。 林传亮就多想了一些，安迪应该不是故意的，只不过他的题目却可能给了托马斯一条后路。 输了给钱应该，战争结束赔款嘛，也算和平的一种。 那输了下跪合不合适，算不算和平？ 林传亮一边想着这些七七八八，一边趴在桌子上写着曲谱和歌词，还是多亏了前身的知识，不然他只能写出简谱。 虽然写简谱也是没问题的，但国外毕竟普遍是使用五线谱来记谱，当着这么多人，那就搞一搞好了。 林传亮故意写的很慢，又涂涂改改，但整来整去，不到二十分钟也就搞定了。他想了想，也懒得浪费时间了，反正三十分钟写完也一样让人惊诧。 林传亮重新誊抄了一遍，站起身来。 这会他却是在舞台中间，众目睽睽之下，马上引起靠前的宾客惊呼，“上帝，这么快？” 旁边马上就有人接着道：“不会是放弃吧？” 后面的听到动静，也看了过来，纷纷议论着猜测着。 安迪威廉斯和黄青白走到舞台下，安迪举着话筒问：“林，你完成了吗？你有三十分钟时间。” 林传亮也拿了一只话筒回答：“是的，我完成了。” “yes！我赢定了。”托马斯马上叫嚣起来，陈波他们四人也叹着气摇了摇头，都以为林传亮是放弃了。 “太快了！” “随便写的吧？” “游戏结束了。” 底下的宾客却不知道之前的“历史”，听到回答纷纷惊呼，接着又纷纷摇头，这么短的时间，能有什么好作品？ 安迪和黄青白走上舞台接过林传亮折叠住的纸张，安迪就高高举起说道：“各位，那么第一个环节完成，接下来丹尼同样有三十分钟的时间熟悉曲谱。”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次也许只要三分钟。” “哈哈哈。” 底下顿时一片笑声，安迪明显是针对林传亮的超短时间说的，丹尼这个倒是可能性更大一点，毕竟是记忆不是创作。 于是陈柏强接过曲谱，看了一眼，就走到舞台中间拿起驻唱歌手留下的吉他，一个人坐下练习。 而安迪还特意到功放室放出了他以前的歌曲，来遮挡陈柏强的吉他声音。 他的歌声一传出来，底下又是一片笑声，接着“咻咻咻”的口哨就响了起来，人气真旺。 时间越接近演唱，舞台边几个就越紧张，尤其是托马斯，他输了可是要下跪的。 哪怕之前信心十足，事到临头也不免想东想西了。 十分钟后，陈柏强走到台下说道：“亮仔，要不要一起？” “什么意思？”林传亮真心不敢的，“我唱了肯定输啊？” “嗤，谁让你唱了，口琴伴奏你行不行？给你个机会出风头还不要啊？”陈柏强弹了几遍之后，就知道万事无忧了，自然是轻轻松松的笑着说话。 托马斯看到他露出笑容，心一下子提了上来，又听不懂粤语，马上说道：“安迪，他们这算作弊吗？” “怎么作弊？歌手演唱难道不用询问创作者啊？再说等下只要丹尼唱的跟曲谱一样就可以了。” 安迪有点腻歪，不耐烦的说道：“你刚才也看到了，曲谱一直都放在架子上。” 林传亮听到之后就对他点点头，说道：“丹尼只是想叫我一起演奏，接下来我们会用英文说的，免得有人赖账！” “fuk，你以为你是谁啊，几分钟写一首好歌，顶级天才啊？”托马斯又是骂着，又是给自己打气，他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紧张了。 “我想你应该礼貌一点，否则你最好多想想自己的膝盖。” 林传亮说完又问黄青白，“黄先生，如果你有带口琴的话，能不能借我用？请先原谅我的冒昧，毕竟是你的私人物品。” “啊？你会吹口琴吗？”黄青白却是无所谓私人不私人，惊喜的问道，用的自然是英语，他以为林传亮不懂普通话呢。 “略懂。”林传亮点点头。 “哈哈，”黄青白很高兴，从包里拿出他的口琴，“你试试看。” 林传亮说了声谢谢，试着吹了一段曲子，倒是挺顺的，就停下来看着黄青白。 一群小伙伴和几个见证人都有些惊讶，托马斯更是呆住了，“你不是学历史的吗？” “学历史就不能吹口琴了吗？你这是什么逻辑？”黄青白马上劈头盖脸一顿口水，说完他又跟林传亮说道：“你的技巧有些野路子，也有些正经传承的路数，倒是有一点点熟悉。” “我跟一位长辈学过，他的师父是香江的梁日昭先生。” “噢，老梁啊，难怪有点熟悉了。”黄青白笑着说：“这么说来你算他的徒孙？” “呃，不算吧？”林传亮说道：“黄先生，可以的话我就借走了？” “没问题，去吧。” 托马斯已经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陷阱了，可是又觉得林传亮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厉害的能力，这段时间对他简直有点煎熬，仿佛临刑前的等待。 又是十分钟，林传亮和陈柏强商量好了伴奏的配合，就一起过来和安迪他们说道：“威廉斯先生，黄先生，我们可以了。” 安迪便又走上舞台，又是一声“吱……” “先生们女士们，下面请欣赏丹尼和林带来的歌曲演奏，名字是……” 安迪威廉斯顿了一顿，说道：“我也不知道！” “哈哈哈，”底下纷纷大笑起来。 安迪又接着说道：“让我们期待年轻人的惊喜吧！” 陈柏强和林传亮走上舞台，看了一眼紧张的托马斯，林传亮就拿起话筒说道：“托马斯先生以为我是学历史的，所以不能创作出好歌曲。事实上我不是学历史的，我只是个中学生。” “噢上帝！” “中学生！” 底下又是一片惊呼，但托马斯却面无表情，林传亮骗了他，为什么？ 他的不祥预兆越来越强烈了。 林传亮又继续说道：“但我确实喜欢历史，我打算进入大学之后学习历史，所以音乐对我来说不是主业。 但我想，历史可以是音乐的基座，音乐也可以是历史的传唱！”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声越来越热烈，中学生说的这两句话非常有水平，许多宾客都是不住的点头称赞。 “谢谢，谢谢大家，接下来一首HealtheWorld送给全世界！” …… Therearewaystogetthere Ifyoucareenoughfortheliving MakealittlespaceMakeabetterplace HealtheworldMakeitabetterplace Foryouandformeandtheentirehumanrace Therearepeopledying Ifyoucareenoughfortheliving Makeabetterplaceforyouandforme …… MakeabetterworldMakeabetterworld HealtheworldMakeitabetterplace Foryouandformeandtheentirehumanrace Therearepeopledying Ifyoucareenoughfortheliving Makeabetterplaceforyouandforme …… “Youandforme，Youandforme.”陈百强哼唱到最后，同时一段简短的吉他伴奏结束了这次演唱。 整个餐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呆住了，两人相视一笑走到舞台中央前方，对着大厅宾客微微弯腰鞠了一躬。 安迪威廉斯第一个反应过来，高举双手拍响。 “啪！啪！啪！” 一下、两下、三下，整个餐厅仿佛游鱼摆尾，瞬间动荡起来，整个一楼大厅已经没有人坐着，全都站了起来舞动着双手，加快了速度，加大了力气——鼓掌！ 从大厅到楼上，从中间到四周，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美粤餐厅！ 陈柏强和林传亮都有些激动，特别是林传亮，一股两辈子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安可！安可！” 很快有人喊了起来，接着大厅楼上纷纷响应，“安可！安可！” 声势惊人，就像揭竿起义一样的高呼着，用喊的可比鼓掌的分贝大多了，声音蔓延到了外面的街上，更多的人跑了进来。 这是开演唱会啊？ 林传亮心里想着，我一定要去丹尼的演唱会唱歌，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