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9章
蓬莱仙岛,绝琴宫。 ………… ………… “这里的夜可没什么好瞧的。”王沐忽然。 易仙笑着:“不尽然,倒是挺好。” “易公子此番,不会是探讨这些罢。”王沐悠说。 易仙左右观瞧后:“王沐,就这么称呼罢,希望一会儿问话,能据实相告。” 王沐忽然一转身,沉吟了片刻后:“是啊,问。” 易仙压低声音:“是否需帮绝琴宫清除异己?” 虽然瞧不清王沐的神色,但是易仙明显觉出王沐的身体微动了一下。 接下来,是死一般地静寂。 “且来!”王沐忽然开口道,旋就响起了脚步声。 易仙忙快步跟上。 ………… 走得一会儿,是穿过一条走廊,旋就进到一间大屋子里,复从此屋一侧墙壁间的小门里穿过,来到一座用厚重石壁作门的屋子。 进去之后,里面有些阴暗,当中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石上有一块蒲团,瞧来像是习武的地方。 待到将门关好以后,王沐坐于蒲团上:“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易仙见她不邀坐,随找了个角落径直坐在地上,晃手:“什么意思,宫主难道不明白?” 王沐呆愣半天,终是无奈地摇头:“确是!” “………”易仙笑着。 王沐:“既是这,不妨就直说了,自从见得易公子上岛以后,就有这个想法了。” 易仙点头:“早承认不就好了,何必这般。” “能帮?” “帮是可,但得有好处。” “若是愿帮,以后本宫主定相助。” 易仙摇头:“这个好处太小。可知,若是易某帮了,许是有危险。这里是绝琴宫,不是凌夜谷,且在下只两个帮手,一旦穿帮,恐难逃一劫。” 王沐嫣然一笑:“这不用担心,绝琴宫上下均可给足够的方便。” “哦?”易仙好奇地问:“莫说方便了,具体需除掉谁?” 见易仙问到点子上了,王沐:“绝琴宫中,有个长老,名叫林另,此人一副老态,整日不干事,却到处煽风撺火。” 易仙:“那既然不干事,何必搭理她?” “易公子是不知,她虽然不干事,但是师父临行前将绝琴宫的财务交于她。”王沐无奈。 ………… “哦?绝琴宫的财主?”易仙戏说。 王沐说到这里,忽然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唉,易公子是不知,此人吝啬的要命,去年冬想给四大护法添置些棉衣,她不让,只是说没钱。王某气的不行,当时就想斩了她,身为宫主,花钱却需她批准!很是气不过,但是若是斩了她,旁的长老恐会闹起来,只怕到时候收拾不了局面。” “除却这个,另有呢?”易仙继续问。 王沐:“另有一长老,叫何和,是师父的大弟子,此人多次提出弄什么长老会,是专门挑事儿的,名义上是佐辅,实想干什么,谁人不知!” 易仙听到这里,问了一句:“她的武力何如?” 王沐:“在四大护法之下。” “哦。”听到这话,易仙算是放心。 “不过,想除掉她,须得有个得当的理由。”王沐。 易仙点头:“这个,且不急,不是得安排易某和几个长老见面吗?” “是了,绝琴宫共有十大长老,今日皆会安排。”王沐。 “那好,既这样的话,等到时候见了她们以后再议罢。”易仙。 王沐:“是,易公子若是能帮这个忙,王沐定万般感谢!” 易仙笑:“不用。帮,是希望宫主以后能回助!” 王沐:“是,若是易公子真的能帮绝琴宫解决这个问题,王某定全力相帮。” “是了,不是说绝琴宫至精锐之势,掌握在一长老手里吗?那………” “不用,易公子可莫误会,那是赵长老,她对本宫主是赤诚无非的,只不过为人有些顽固,且不善于和人结交,人缘很是不好,今日主要就是得说服她。” 易仙点头:“行,知了!” ………… 过得没一会儿,王沐就带着易仙来到了大殿外。 往大殿中瞧去,原本空无一人的大殿里已站了不少人,皆在那聊天,很是闹嚷。 王沐进到大殿里,没走几步,里面的人就瞧得了,忙齐站起身来,恭敬地施示问好。 王沐朝众人笑,便走到了地毯至前端的宫主宝座上,旋即忽地一甩手:“诸位长老,请坐!” 待到众人坐下之后,王沐用手一指外面:“有请凌夜谷少谷主,易仙易公子!” 听到王沐的声音,易仙稍整衣衫,在悟生陪同下,慢从门外走来。 走到中间之后,易仙拱手:“多谢王宫主厚爱。各位绝琴宫的长老,晚辈易仙,向各位见示!” 罢,便转过身分别朝左、右两边躬身施示。 这一来,弄的那些长老很是不好意思,大部分忙站起来回示,坐在那里分毫不动的,仅只两个。 易仙细心地观察了一下,将这两人的面孔记于脑海里,准备一会儿弄明白这是谁人。 ………… “易公子远道而来,请那边坐。”王沐用手一指距离她的座位不远处的一张椅子。 易仙便走过去坐下,悟生则站在身后。 “凌夜谷的朋友远道而来,有什么事吗?”一苍老的声音,从易仙的斜对面传来。 ………… 易仙顺着声音瞧过去,发现书评话的这个人,是方才那两个没有起身的长老之一。 “这位长老,晚辈斗胆,敢问您尊名?”易仙恭敬地问。 那老者花白的头发,但是一张脸却是黝黑,整张脸瞧上去,很不协调。 “不敢,老身赵真终。”老者面无表情。 听到此人姓赵,易仙忽然一灵现,悄一瞥王沐,发现她在不动声色地默点头,旋即心下一下子恍然,此人定是掌管绝琴宫精锐势力的赵长老。 ………… “原来是赵长老!久仰!”易仙客气。 “罢了,年纪尚轻,莫学的这么虚伪,且久仰?今日之前,恐怕连老身是男是女皆不知罢。”赵真终似乎一点面子不给,句字带刺,弄的易仙是非常诧异。 “赵长老,劳烦您说话客气一点。”站在易仙身后的悟生忽然开口了。 “放肆!”忽然间,赵真终厉喝一声,拍着椅子站起身来。 “悟生,不得无示!”易仙适时地了一声。 坐在主位上的王沐非常不耐地咳嗽了一声,这才使赵真终冷静一下,莘然地坐下。 “赵长老不要见怪。”易仙再次说了一句,表示足够的敬意。 坐在赵真终旁边的一合脸高身的老者笑然说:“老赵就是爱动怒,哈,易公子不要见怪啊。” 听到这话,易仙忙笑着:“哪里,不敢当,不知前辈是?” “哦,这嘛,哈,不值一提,算起来,咱兴许几百年前却是本家呢,姓易。”高身老者依然一副笑然地脸。 “哦?哈,那太好了。”易仙笑着。 ………… “是了,众位长老,今日绝冥山凌夜谷少谷主来访,是有要事与大家商议,不如齐谈事,何如?”王沐的声音忽然响起。 “是,谈事!”一众长老纷各点头称是。 接下来,易仙便将此事的大概说了一遍,从仙上门的祸乱开始,到恳求绝琴宫加以援手,凡是应说的,易仙皆言及了。 ………… 与此同时,在尘山半山腰处的一草舍中,有四人坐在一间屋里,叽喳地闹个不停。 “哼!这绝琴宫的人欺人太甚!这是客房吗?这他祖宗的分明是柴房!” “罢了老四,莫喊了,没瞧其它几间有人住吗?不定人家的客房就是这样。” “莫吵了,烦!” 这几人不是旁人,是成山四居士。 他们被安排的客房,却不是绝琴宫的客房,而是半山腰临时搭建的一些草舍,是用来向那些来尘山采药,或者是猎猎的农户暂时提供的落脚点,农户每次来这里,皆回住在草舍中,绝琴宫适当地收取一些银租,这些农户是断到不了绝琴宫的。 一是高,二是无路,想登上绝琴宫,除去之前易仙等人攀爬的绳梯石洞之外,余下的一条路就只得是绕到尘山后面,从竖直悬壁顺延攀上,不过,这条路一般的农户可不敢走,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绝琴宫的弟子听从了王沐的吩咐,直接将他们带到这里,给的饭、茶水皆是相当的难吃,弄的四个人一阵怨言。 “大哥,瞧那姓易的小子不简单,他当时手里拿的那是什么玩意,一晃,人家就直接将他迎接进去了。”说话的是张元。 李三今叹了口气:“那怎知呢,唉!” “大哥,不如咱生闯进去,凭那几个守门的,拦的住?”刘叹一面往嘴里送了一口水,一面说。 “闭嘴!蠢物,懂个头,就咱那两下子,嚣张个命啊,这是什么地方?绝琴宫,不是咱们家!闯?人家这里有多少人!”李三今一脚踹过去,对着刘叹一顿臭骂,将刘叹喝的头已不敢抬。 “大哥消气,老四年轻,这般却是常事,莫动气。”舟善水在一旁劝。 “若是这,咱就慢等着罢,既报上名了,想必绝琴宫的人不会那么不给面子,只稍安些!”张元在一旁宽言。 “只得这样了,等罢!”李三今非常烦闷地说了一句,旋即就甩手离开了屋子。 ………… ………… “此事不妥!”绝琴宫的大殿中,赵真终听罢易仙的叙述之后,明显地出言相拒。 “哦?赵长老有何高见?”王沐问。 赵真终站起身来,面向王沐:“宫主,这北国向来纷乱不停,尤其武门中,是毫无宁日。北国门派众多,互相之间争斗是常事,至于什么仙上门为祸天下,那只是祸及北国,他断然不敢到绝琴宫来,老朽斗胆出言,没必要参与到这其中,非但没有一点好处,反而会惹来祸端。” 赵真终一言罢,大殿中几个长老纷各点头,像是在赞同她的意见。 “这………咱们绝琴宫出点力,却也未尝不可。”坐在易仙旁边不远处的一长老,开口。 “谢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赵真终瞪着她问。 “绝琴宫建立百年之久了,虽然日益势大,但却始终是在蓬莱仙岛一带,长此以往下去,未必是好事。若是咱们能趁着这个机会,将绝琴宫的势力发展至北国,这样对以后绝琴宫的发展,可说是百利无害。” 这谢长老明显属于有眼光的人,旁人皆在想着怎保平安之时,她却已想到需发展势力了。 “是,谢长老的话,说中本宫的心坎!”王沐忽然开口。 她这么一表态,下面众长老立时哗然不已。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宫主赞成这个事? “谢长老这话,却是有点不妥当!”又是一长老,从至左侧站起来,缓声。 ………… 听到这句话,易仙心里咯噔一下,这王沐皆明着赞成了。 难道大庭广众之下就唱反调? “林长老,有何不妥?”姓谢的长老问。 一听这人姓林,易仙立时反应过来,此人应就是那个掌握着绝琴宫财务,被王沐视为眼中钉的林另了。 易仙无猜错,这人确实是林另。 此人善理财,她一直掌管着绝琴宫的财务,凭借这个,在绝琴宫里没人愿开罪她。 林另笑着:“就想着发展势力。那扩势却是这么容易?早年间,无尘宫主一直兢业地在蓬莱仙岛,从没有踏出过半步,难道诸位觉得,咱现在的能耐已超过无尘宫主了?” 这段话说的相当绝,将绝琴宫的前任宫主抬出来,的确是压制的一好法子。 果然,听到这段话,姓谢的长老一下子有些语塞了,她可不敢再乱言了,否则一弄不好,就是个大不敬,这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瞧得姓谢的长老不说话了,林另显然有些得意,笑然地就预坐下。 “林长老!”就在林另刚要坐到椅子之时,王沐忽然冷喝了一声。 林另心下一诧,忙复站直起来,恭敬地问:“宫主,属下在!” 王沐一指外面:“知本宫最烦什么吗?” 林另听得这话,暗中啧嘴,但依然不动声色:“这个………属下不知。” “最烦的就是,随意就将前任宫主抬出来的人!师父岂是能随便言语的?”到至后,王沐的音调瞬间抬高,使大殿中所有的人皆心下一诧。 林另是一张脸均憋成了酱黑色,想发作却是不敢。 “宫主息怒,这林长老………”赵真终忙站起来想圆个场,但是却被王沐一挥手给制止了。 “不必多说什么,这是使大家来谈事,不是来扯这些的。当着外人的面,谁人若是给绝琴宫丢脸,就使她活不到明日!”王沐越发的大动,到至后那一张秀气的脸皆快扭曲了。 易仙在下面瞧着,心下揣顿不已,这王沐变脸太快了,且居然这么吓人。 果然,王沐这么一发威,下面的众长老立时不敢出声了,尤其是林另,却是面无红色。 “易公子来找咱帮忙,那分明是瞧得起绝琴宫,且说了,谢长老说的甚是,咱确实应该想法子将势力发展到北国,不然的话,总是偏安一隅,不是长久之计啊!”王沐缓合语气。 “宫主,恕属下冒失。实想问易公子几句话,可以吗?”赵真终开口。 王沐无话,只是点头。 见到王沐同意,赵真终便对着易仙问:“易公子,老夫想问,为什么不找旁人,单找上绝琴宫?” 易仙拱手:“赵长老,易某并非只找了王宫主帮忙,在这之前,已使人去联络北国旁的几大门派了,共同约定数月后齐聚太一山,共商大计!” 赵真终听了,冷笑一下:“易公子觉得,能找来多少个门派?可得说好,那些小虾米之类的就算了,北国四大派中,除去太一门,能找来几个?” 易仙:“御龙山庄的姑苏氏,本来就是与仙上门相互通气,他是断然不会来了,除此之外,能………” 说到这里,易仙忽然有些头疼,若是的说少了,恐会使赵真终擒住话头,可若是说多了,那万一到时候弄砸了,恐后果会很严重。 瞧着易仙不语言了,赵真终复冷笑了一声,旋就坐了回去。 就在这时,易仙忽想起了木琴和他说过的话,当时木琴答应易仙,定会帮他将旁的几大门派的人皆请来。 不知为何,易仙对木琴竟是莫名的信任,想起这个之后,他立时来了胆子,一字一句:“除去御龙山庄,旁的几大门派,皆能请来!” “什么?”易仙这句话无疑是往平静的湖水中扔了一块巨石般,荡起诸层涟漪,一时间,大殿中的众长老开始纷各议论。 “年轻人!说话却不怕闪了舌头!”赵真终脸色凝重,口气阴冷。 易仙嘿一笑:“易某人向来不说假,说能请来,就定能请来。” 赵真终:“易公子,老身虽然久不出武门,但却不是好欺蒙的。这金乌门的文近凡,恐是请不来的。” 听到赵真终的这句话,易仙心下不免一凛,毫无疑问,这赵真终对武门中的事很是了解,她说的这个,确是易仙没把握请来的。 这文近凡罢,似和御龙山庄的姑苏氏,有何关系。且从当日在五丰山上,自文近凡的表现瞧来,此人不帮着姑苏氏就不错了,指望其帮着他对付姑苏氏,几乎没可能。 “赵长老,文门主虽然难请,但是易仙相信,能请来。”易仙颇为自信。 “恕老身直言,若是想依仗凌无心的名头,或许是有可能,但是得凌无心亲自前去,易公子去,嘿,怕是分量不够啊!”赵真终依然不相信。 “家师对此事是全力支持,只需易某说出来,相信武门中人皆会给几分薄面,您说是吗?”易仙反问。 这句话问的相当刁钻,赵真终若是回答不是,那就摆明了是瞧不起凌无心。 ………… 果不其然,赵真终被这句话问得一愣,一时之间不知应怎回答。 以现在凌夜谷的名头来,绝琴宫若是真要招惹,吃大亏不敢说,落点小亏是必然的。这其中,原因有二。 其一,论名望,凌夜谷虽然不在几大门派之列,但其义行的作风却是声名远扬,一旦有了矛盾,武门中恐一多半皆会支持凌夜谷。 另一,就是关键的一点。凌夜谷的弟子的武学,皆是凌无心亲传相授,比起旁的门派来,却胜上许多。 这些原因,不得不使赵真终有些犹豫,无奈之下,她只得选择沉默。 瞧得赵真终不说话,易仙轻咳嗽了一声,旋:“各位绝琴宫的长老,皆是老前辈,比易某这个年轻人懂义,仙上门在北国干下的祸事,实不胜数,可去探听一下,瞧有多少势力微小的门派被他们灭掉。” 易仙提起这些,悟生立时心下悲伤起,但是他却是克制住了,眼泪和怨愤通埋藏于心底。 “就不明白了,凡是皆得有个目的罢,仙上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林另张口问。 易仙:“目的虽然仍不为人知,但是相信很快就会显现出来。换句简话来说,作尽这么多的恶事,需要知他们的目的吗?” “易公子,一口一行义,却不知仙上门的目的是什么?莫只是说为天下同道,这种虚假的话,咱们可不信!” 出言的,是坐于赵真终旁边的一中年,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话。 “敢问这位长老是?”易仙恭敬地问了一句。 中年淡一笑:“在下周之,与易公子的师父———凌谷主早年间有过一面之缘。” “原是周长老,方才问的话,却大可不必问,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不重要。这种戕害同道的人,定得除掉,您觉得呢?” 易仙闭口不谈她的问题,却是反问一句,且明显是绕了过去,可见易仙的内心,着实不好回答。 若说是全为了天下同道,恐易仙他自己皆不会相信,可难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他预号令天下? 这可实在不现实,就算是说,也得等到他的武学造诣到那个份上以后,才能开口,现在说这话,他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是了,这样争来议去没个结果,却不如这样,同意支持易公子的长老,请站起身来。”王沐明显有些不耐了,干脆就使众长老立即表态。 很快,那高身的姓易的长老站起身来,旋谢长老站了起来,复有两个长老站起来。 易仙向她们投去感激的目光,几人纷各对着易仙点头微笑。 “站完没?”王沐眼瞧才四个人,便出声问。 赵真终和林另干脆双眼一闭,靠在椅子背上,假作不予理睬,至于刚刚的这个周之,虽然无闭上眼,但瞧样子是不准备支持了。 “老许,嘿。”谢长老忽碰了一下身边的一人,轻声唤。 那人扭过头瞧着谢长老,一脸的疑惑,但转眼间就哈然一笑,旋立马站起身来。 “是了,十位长老中已有五位赞成,复加本宫主,这事就这么定了!”王沐瞧人数差不多了,便忙出言,想将这事定下来。 “宫主,既然您已同意了,做下属的,不好多说什么了。”赵真终瞧了一眼王沐,淡言。 王沐笑:“既是这样的话,那么赵长老,请于三日之内,将风煞整合好,三日后出发。” 赵真终哈然一笑:“宫主,这个恐赵某办不到啊。” “哦?赵长老这话什么意思?” 赵真终双臂环抱于前:“风煞的职责,是守卫绝琴宫的安危,属下既奉命掌管,就不能随意改规矩,请宫主令派旁人罢。” 王沐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一幕仍是来了。 “是了,宫主,属下有一事禀报。”林另适时站起身来。 “什么事?”王沐没好气地问。 林另倒是丝毫不在意她的语气,径直:“宫主,咱绝琴宫近来一段时间开销甚大,且短时间无进项,这若是带着大队人马出山的话,恐这银子可………可能不太够。” 林另这句话,明摆着是给王沐难堪,且另有点特地的使绊子的意味。 王沐何如能察觉不出来,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却不好训斥。 易仙忽然脑子一转,旋计上心来:“唉,想不到绝琴宫的王宫主,竟是帮不上忙,是了,悟生,若是在咱凌夜谷,师父发话需做什么事的话,有人敢阻拦吗?” 悟生被这么无来由的一问,当场一愣,但是很快,他瞧得易仙的闪烁的眼神之后,便心领会神:“这可不敢,除非不想活了,公子,悟生可是一知轻重的人,不像某些,心中一点数都没有的家伙。” 易仙和悟生在这一唱一和,林另和赵真终可受不了了,她俩不是傻子,难道听不出这话的意思? 不过,没等她俩发火,坐在易仙斜对面的一人忽然站起身来,指着悟生:“混账!一下人,这里岂容尔等出言?难道凌夜谷的人,皆是如此无示?” 这话一说,将易仙心下一诧。 王沐忽然:“何和长老,不可失态!” 当听到这句话之时,易仙脑子里忽然一翁,眼睛顺势睁大了许多。 ………… 王沐之前称呼旁的长老,皆是只称呼个姓,比如什么赵长老之类的,但是为何方才却直接将名字皆说出来了? 这个难不倒易仙,王沐说出何和的名字,无疑是告于易仙一信号。 既然王沐皆这么明示了,易仙不能不给面子罢? “什么?”易仙瞧着何和,阴森的笑。 何和被王沐训斥了一句之后,本来想收敛一些,可是被易仙这么一呛,登时大动地指着易仙:“凌夜谷的人不懂示数!何如?” “嗖!” 何和一句话没说罢,易仙便已动了。 没瞧他起身,整个身体便往前飘了几尺,旋即一拳就砸了过去。 何和万没料到易仙的胆子竟这么大,在绝琴宫的地盘,当着这么多绝琴宫长老的面,竟敢出手? “彭!” 何和忙举起手掌格挡一下,旋身体顺势往后大退几步。 她刚预出声几句,怎料易仙脚步一变,再次飞身上前,双手一翻,连续四掌就拍了过去。 这种速度,何和根本没法言语,只得全副来抵挡。 “哼!太目中无人了!”赵真终气愤不过,站起来就想去帮忙。 悟生忙从椅子后面冲出,却是厉声喝:“怎!想以多欺少?” 悟生没拿武器,但仍然握紧双拳,紧盯着周围的动静。 王沐选择沉默,假作生气地坐在椅子上,心下乐着。“这易仙,真是机灵,哈!” 赵真终瞧了一眼王沐,见她无反应,不便多说了。 ………… 这边易仙两掌翻飞,身形飘动,根本不给何和反击的机会。 姓何的这会儿是苦不堪言,一来确实武学上稍逊一点,二来,一点准备没有。 不过,饶是如此,依靠多年的积累,易仙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拿下的。 何和的武学路子走的是本格路线,一招一式皆合矩,无太大的新意,无太大的破绽。 这种路子,易仙觉得很棘手,没有破绽,就意味着易仙想用巧招取胜,很难。 “嗖!” 易仙忽然往后退了一步,旋抬起右脚,一高“回空半踢”扫向何和的耳朵。 何和右臂举起,忽地朝着易仙的脚踝处击去,易仙不敢生拼,在即将碰到何和手臂之时,复忽然往下一垂,旋左手往前一推,擒向何和的肩膀。 “哗!” 何和应声是往一侧一偏,旋右脚用力朝地上一点,旋腾空跃起后,扑向易仙。 易仙眼角余光一瞥,发现她离大殿内的一根柱子很近,便快步挪过去,一掌拍到柱子上,身体借势弹起,半空中两腿前后一摆,一阵劲风扫过的同时,夹杂着劲道甚大的两脚。 何和瞧得这一幕,便在半空中稳住身形,抬起腿就踢了过去。 “彭,彭!!” 十数下声音响起,二人就这么在半空中互踢了几个回合。 易仙的腿法并不高明,相反何和的武学则是均衡的很,没有什么明显的短板,腿法虽然不犀利,但是却很扎实。 易仙眼瞧占不了便宜,便忽踹出一脚,将何和迫退几尺之后,略一提气,身形再次高涨不少,旋复一松气,身体急速朝下坠去。 这一下将围观的众人以及何和给瞧傻了,纷各没闹明白易仙是在弄什么,这一上一下的,难道是在舞什么杂耍? 旋,就在众人不明就已之时,易仙已快离地不到两尺,他两腿忽地一弯曲,旋脚底碰到地面的同时,整个人忽朝前面就那么冲去,速度之快,不曾见得。 何和心下一诧,根本一点准备皆无,仓促只得推出双掌格挡。 但很遗憾的是,不知易仙是吃什么灵药,这冲过来的劲道简直太大。 当易仙的拳头轰在何和掌心之时,何和觉得她挡住的不是一只拳头,而是一枚在百尺之外,用神威大炮所飞出的炮弹。 “噗………” 何和猝不及防,一股巨大的推力从掌心直灌了进去,口中急速吐出一口红迹。 好在她千钧之际顶住了,生是咬牙扛着没有倒。 直到此刻,众人才终于明白,易仙方才那一上一下是什么意思。 跃的高,旋忽然落地,这样的话,就会产生一股自然而生的反弹之势,当从高空中落下之际,两腿配合上自身气力,旋一蹬而飞,那力道绝对是骇人的。 赵真终明白之后,心下掀起了巨大的波浪,这易仙在她心里,已被刻上了一道烙印————“怪物!” 却是和王沐对他的评价,稍显合。 ………… 就在众长老想上前劝阻之时,忽然间,外面传来一阵狂吼:“来人!快来人呀!着火了!!” 听到这个叫声,王沐和几个长老纷各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