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谁是叛徒？
艾瑞汀不是权谋大师，但他好歹也在军队之中混迹多年，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以及一定的谋略知识。 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再进行倒推，之前传送门从另一侧被扰乱的情况就显得格外可疑了。 秉承艾尔·艾尔精灵的高傲，阿瓦拉克不喜欢与人类之间进行不必要的交流。 但为了达成自己和种族的夙愿，他不得不求助于传承了上古之血的希里。 这次阿瓦拉克返回提尔纳丽雅也承担了不小的风险。 原本他的计划是等艾瑞汀离开都城后再想办法与盖尔秘密会面。 但实际情况有些出乎精灵贤者的预料。 为了筹备远征，最近一段时间艾瑞汀一直坐镇都城，没有一丝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距离艾瑞汀御驾亲征的时间越来越近，阿瓦拉克终于坐不住了。 他冒险潜入盖尔的住处，在盖尔愕然的注视下，以最快速度将前因后果告诉了他，并且将卜梦者提取的那段记忆呈现给盖尔观看。 如同阿瓦拉克所料，盖尔对奥伯伦的忠诚与对艾瑞汀的服从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亲眼见证了奥伯伦死亡的真相，盖尔差点当场冲进王宫找艾瑞汀对峙。 在阿瓦拉克的劝说下，本就与艾瑞汀政见不合的盖尔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背叛。 但他和阿瓦拉克一样，不忍心对自己的同胞下手。 两人经过一番密谋，决定让异世界的人类来结束艾瑞汀的生命，让他以性命赎清误杀奥伯伦的罪孽。 见面和密谋的过程很顺利，问题出在离开之时。 当阿瓦拉克躲到提尔纳丽雅城外，准备再次开启传送门返回巫师主世界时，他曾经的学徒卡兰希尔突然现身。 卡兰希尔名义上是阿瓦拉克的学徒，但在阿瓦拉克看来，他更像是自己的实验品。 卡兰希尔在阿瓦拉克那些未经验证的疯狂实验中吃了不少苦，虽然因此获得了强大的空间法术能力，但卡兰希尔一直对此怀有怨气，师徒二人的关系并不融洽。 阿瓦拉克返回提尔纳丽雅时触动了卡兰希尔布置的空间探针，他顺着这股异常的空间波动找了过来，正好遇到打算离开的阿瓦拉克。 自从数年前协助艾瑞汀抓捕希里，阿瓦拉克就再也没有返回过提尔纳丽雅。 他的理由是近距离观察研究上古之血，先办法解决如何量产传送大师的问题。 艾瑞汀对此没有什么怀疑，卡兰希尔的存在对如今的艾恩·艾尔来说确实很重要。 如果能有更多与他能力相似，甚至更胜一筹的族人，说不定能以量变引发质变，让艾恩·艾尔重获真正的世界穿梭能力。 阿瓦拉克和艾瑞汀的考虑是从更高层的种族延续角度出发，但他们忽略了当事人卡兰希尔的感受。 卡兰希尔的脾气比较暴躁，而且向来喜欢冒险的以小博大，他对行事同样激进的军事领袖艾瑞汀非常崇拜。 在阿瓦拉克看来，卡兰希尔行事风格不够稳重，并非一个完美的实验体。 卡兰希尔是凭借自身的特殊能力才能登上高级军官的位置，如果有更多与他能力相似的人出现，卡兰希尔将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想到这一点，性格有缺陷的卡兰希尔就对阿瓦拉克怀恨在心。 鬼鬼祟祟溜回提尔纳丽雅的阿瓦拉克让卡兰希尔起了怀疑，他打算将这位前导师扭送到王宫，让他向艾瑞汀一五一十的交代自己不告而来、又打算不告而别的真正意图。 阿瓦拉克当然不会同意，他的谋划本来就是背着艾瑞汀执行的。 作为除卡兰希尔之外唯一能传送在不同世界的人，只有他才能担任在两个世界之间传达命令的任务，希里等人还在另一个世界等待他将消息送回。 一言不合之下，师徒二人大打出手。 就个人实力来说，阿瓦拉克在卡兰希尔之上，但卡兰希尔身旁有一群精灵宫廷术士的协助，占据人数优势。 双拳不敌四手，阿瓦拉克只想尽快逃离提尔纳丽雅。 双方在提尔纳丽雅郊外展开了一场漫长的追击战，终于还是惊动了坐镇王宫的艾瑞汀。 持续数日的逃亡让阿瓦拉克得不到片刻的休息，卡兰希尔却可以通过轮班的方式一直吊在身后，消耗阿瓦拉克的体力。 不得已之下，阿瓦拉克打算拼着受伤，开启法力护盾强行硬吃几轮攻击强行传送。 幸运的是，逃窜中的阿瓦拉克遇到了一只未被捕获的野生独角兽。 这只独角兽看到艾尔·艾尔精灵时原本打算下意识的发动攻击，但它从阿拉瓦克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在最后一刻停下了动作。 阿瓦拉克对独角兽突然表现出的善意十分不解，但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 在拥有空间传送能力的独角兽协助下，阿瓦拉克以更快的速度开启传送门，顺利躲过了卡兰希尔的追杀。 这就是阿瓦拉克回到主世界时疲惫不堪的原因，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合过眼了。 虽然逃出了追捕，但在卡兰希尔添油加醋的描述下，艾瑞汀对行踪鬼祟的阿瓦拉克产生了怀疑。 如果不是过往阿瓦拉克为族人做出的无数贡献，他很可能会当场相信卡兰希尔的一面之词。 现在想来，艾瑞汀很后悔，他没想到大贤者阿瓦拉克居然真的背叛了自己的族人。 信息差让艾瑞汀对阿瓦拉克和盖尔做出选择的真相一知半解，在局势越发危机的情况下，愤怒的艾瑞汀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卡兰希尔！扫平敌人！” “是！” 得到命令的卡兰希尔精神一振，骑乘在马背上高高举起自己的法杖。 冰蓝色的光芒在法杖顶端闪烁，以卡兰希尔为中心，猛烈的寒气向外扩散。 扫过友军的阵型后，寒气威力迅速增强。 “咔咔~” 尼弗迦德的长枪盾阵被寒气覆盖，前排的士兵几乎眨眼之间就被冻结，保持着最后一刻的表情变成冰雕。 “不好！” 与辛晟等人一起站在尼弗迦德大军后方的阿瓦拉克脸色一变，取出自己的法杖重重顿地。 赶在寒气扫过中军阵型前，阿瓦拉克的反制法术遏制住了寒气的蔓延。 这种寒霜法术是卡兰希尔参考白霜资料研究出来的独门法术，如果没有人争锋相对的反制，理论上卡兰希尔能凭借一己之力冰封整个军团。 不过这种冰封并不具有即死级别的致命性，只要及时解除法术就不会留下后遗症。 在叶奈法和特莉丝的协助下，阿瓦拉克不但遏制住了卡兰希尔的法术，更进一步的将反制法术作用于已经被冰封的尼弗迦德士兵，将他们身上的坚冰溶解。 卡兰希尔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树林深处，冷哼着咬牙低语。 “阿瓦拉克，果然是你！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