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入行有危险
“找你妹！”丁巍一拳打在这货的腮帮子处，老罗一个一百五十多斤的中年男人咣当一下就摔在地上了，然后他就晕了，赶紧利落眨眼之间。 院子里的人都呆住了，根本没反应过来。 “哎，你怎么打人啊……” 老罗身边的是他徒弟，表一表孝心想替他师傅出头。 “就打你了，怎么着？”丁巍还是一句废话，带着一拳打在这人的肩膀处，那人吃不住劲，连退三步，脚下一软也躺下了。 这下子人们都反应过来了，院子里也炸锅了。 很多香江人都围了过来，嘴里面骂骂咧咧的，眼神也很暴虐。 有些群雄激愤群起而攻之的意思。 丁巍脸色不变，顺手抄起桌子上的一啤酒瓶子给离他最近的一个香江小伙子当头一下，那个干鸡似的黄毛翻着白眼吭也不吭一声躺下了。 丁巍提着酒瓶把儿眼神冰冷的看着围过来的这帮人大喝一声：“报警。” 声音大的跟到聚贤庄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乔峰拜庄一样，滚滚而来，震惊百里。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像被点了穴一样，噤若寒蝉！ 剧组拍戏的这一块儿正好是韩警官的辖区，接到丁巍打来的报警电话，苦笑一声，领了三个兄弟开着警车三分钟赶到。 “哎，让让，让让，别堵门了，都散开。” 见到警察，香江人仿佛回了魂有了主心骨，七嘴八舌的围上来让韩警官秉公办案，把丁巍这个打人的暴徒拿下。 丁巍给韩警官悄悄使了眼色，扔掉啤酒瓶把儿，高举双手先声夺人：“我报的警，我举报，剧组里他、他、他三人卖摇头丸儿……” 卧槽，院子里又没声音了，都张着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这尼玛不是说找道具吗？道具不找还打人。打了人还自己报警，自己报警却举报卖摇头丸？ 院子里的人都觉得这是很荒诞的一天，他们很方，今天就不适合开机，拜神也没用。 韩警官一脸严肃，他不是不相信丁巍，可对眼前的情况确实有些难以理解。 “怎么回事？有证据吗？” 丁巍一指站在他身边拿着个酒瓶子有些发呆的小个子：“有，有认证。他叫黄波，在后海情至深酒吧唱歌，他能作证……” 被丁巍点名的小个子一把扔掉手里的瓶酒瓶，尽管他因为被吓住了没敢动手，也不算沾了血的凶器，可当着警察面总归不好：“我，我，我是黄波……” 这个黄波当然是那个黄波了，后来的九十亿影帝。 他之前跟丁巍在同一家酒吧，只不过那时候的丁巍只是个端盘子的服务生，他是在台上唱歌的，赚的比丁巍多得多。最近丁巍在酒吧来的次数多了，和一个叫管虎的导演把他骗到这儿的，说现在这个剧组学一学，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拍管虎的那个电影了。 他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自己女朋友也劝说他来，毕竟没有人能靠酒吧唱歌唱一辈子，他的声音又一般，没有同酒吧的沙宝亮杨坤等人那么有特色，红起来的可能性很低。 再者，丁巍说给钱，像在台上唱歌一样，一天一结一百块；管虎又说等拍他的电影的时候直接给一万。 黄波的心里就“Duang”的响了一下，唱歌一年挣三万，拍戏一个月挣一万，那还是拍戏划算。 于是他就来了。 他到剧组就觉得不错，还行，摄影机，录音杆，灯光版等等各种道具开起来跟他们唱歌的真不一样，各种没见过的设备花里胡哨的，看着就过瘾。 除了有三个人让他觉得不爽之外，其余确实都挺好的。 他给丁巍说他在酒吧见过那三个香江人，一副奸诈猥琐的样子，还偷偷给女孩子的酒里放粉色蓝色的各种药片儿。 丁巍当时的脸就阴了下来，黄波还以为丁巍会立即揪出这三个人渣呢，毕竟他是这个剧组的主演，还是制片投资人。 可不料，丁巍很快换上一副假装没听见的表情告诉他，没证据就不能乱说。 黄波当时就对丁巍印象差了，没想到这小子发了以后早就把在酒吧敢仗义出手怒见不平的正义感丢了，可能，有钱人都这种德行吧。 除了惋惜那两个无辜的姑娘被这三个人渣占了大便宜之外，心里也有些自己的感悟。 他对丁巍有些失望，想转身离开，可丁巍又强拉着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什么有瘾患者药不离身什么的。 他这才反应过来，感情丁巍这是要抓贼抓脏的意思啊，他在心里对之前丁巍的诽腑表示歉意，有钱人还是有好的的。 只不过丁巍接下来的做法，就让他觉得……有钱人，那是真坏啊！ 丁巍让黄波盯着道具师，只要他一出屋子，就赶紧进去找到他的包翻看，要是有那些害人的东西就把包藏起来，要是没有就把包放回原处，同时，还要把那几个装着租来的乐器的大箱子推进里间藏起来。 丁巍还给了里间的钥匙。 这个四合院是管虎介绍的，这家主人是个十足的败家仔，早年间家里传下来的各种古董字画什么的都让给卖了，祖上收藏放置古董字画的暗室就空了出来。 丁巍租的时候就看上这个院子了，他想买下来，所以对这个暗室很上心，跟谁都没说，没想到这回还真好好利用上了。 剧组开机拜神的时候，被黄波一直盯着的道具老罗果然如丁巍所料，走出来瞧热闹来了，香江人果真是迷信，尤其是这种常年跟组拍摄搞电影的人。 黄波趁着人没注意赶紧进去，藏了箱子，找到老罗的包，发现里面果然有两包没有任何文字的药片5，狠狠的骂了一句人渣，就给顺手藏到暗室里了。 他出来之后就见丁巍一拳撂倒了人渣老罗，心里暗爽，觉得丁巍还是以前那个在酒吧端盘子的服务生，拳头够劲儿，正气凛然。 可看到香江人围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处于意气和道义也提着酒瓶子站出来，至少不能让丁巍像上回一样被人打吧。 他原以为丁巍会迅速报警，可没想到丁巍那是真狠，一连三下，一个不落的将那三个给姑娘下药的人渣都给撂倒在地了。 尽管他是解了气儿了，可看着眼前这群眼神不善的香江人，黄波还是觉得有些慌。 他以前觉得拍电影那是艺术圈里的人干的，没想到现在自己也能拍上了，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有前途了呢。 可他觉得他要是知道，拍电影这么危险，有可能被一群香江混混围攻，那……打死他，他也不拍电影听了。 我是黄波，这是我入行第一天，我为自己代言：入行有风险，最好揣酒瓶儿！ 十多年后，十亿影帝黄波穿的破破烂烂的，头发稀疏，借着阴暗的光影，在一个山洞里对着一个爆炸头的年轻人道：“我手拿一把砍刀，一个人对着十万天兵天将，从南天门一路砍刀蓬莱东路，砍了三天三夜眼睛都没眨一下……” “卡，波仔，完美。这句话说得很有气势，也很有……经验。” 洞那边传来这句，然后整个洞里都响起整齐划一的调笑声：“我曾经混过。啊，哈哈哈……” 黄波一脸的欣慰：“对，当时数十位手拿武器的混混一起围攻我，我手里只有一个啤酒瓶，还是个把儿……” 所有人都笑的更欢了，只有一身红色套裙额舒绮没笑，跟黄波眼神交汇，而后飘向远方。 隔年后，五十亿影帝黄波上某个综艺节目时站在台阶上，面容肃穆激昂：“十多年前，我入行第一天，就见识了这个行业的危险与荣耀，当时……” 底下五个西服笔挺的男人齐齐喝倒彩：“(ˉ▽￣～)切~~” 还有人当场挑破：“别吹了，我们都知道，你当时差点儿被吓得尿裤子了。英勇无比的主人公不是你……” 黄波毫不在意：“我当时参与了，这是有的吧……” 那人更不给他面子，大声道：“你要不下来，要不把黄金箱子扔下来，反正我们人多，也不像那帮人一样那么怂……” 黄波苦笑：“牛头梗，你这样说，我可……真不下来了啊！” …… 好吧，所有的一切都是丁巍设计的，除了倒霉蛋吴岩祖被炮崩了眼睛这一幕。 随着丁巍逐渐沉入演员的状态，张婉婷带来的剧组的人越发……不安分了。 酗酒，脾气大，看不上内地人，无故推迟剧组磨合，嫌弃剧组吃住条件，甚至嫌弃剧组开的工资等等。 这不是张婉婷的本意，可至少是她带来的。 她虽然在香江被捧成亚洲第二女导演，文艺导演之光等等，可毕竟是个女的，镇不住这帮还沿袭着七八十年代香江电影行业的那些陋习恶习的剧务人员。 所以丁巍借着寻找演戏状态两次推迟剧组开机时间，伙着编剧罗启锐副导演陈国，瞒着导演张婉婷和那帮上蹿下跳不得安生的香江剧务人员，自导自演了这场戏，一是除掉那三个真卖摇头丸猥亵无辜姑娘的渣滓，二是立威，镇住这帮人，让剧组重归专心工作的状态，一扫乌烟瘴气。 他原准备拜神之后找机会撩拨一下道具老罗，电影圈里早有传闻，香江人的道具箱子不能坐，他准备试一试呢。 可真没料到，争着抢着要放鞭炮的吴岩祖是个倒霉蛋，崩了眼睛，闹出了骚乱，也给黄波得来了仓箱子找证据的时间，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丁巍和黄波当着韩警官的面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还从暗室里拿出道具箱子和老罗的包，又有罗启锐和陈国作证，人证物证俱在，算是铁证如山了。 被丁巍打倒的三个人正是黄波说的那三个渣滓，丁巍打的心安理得理直气壮。 其实老罗不想报警就是因为这个，他回屋发现不但道具箱子不见了，就是他的包也不见了，这才慌了起来，这才不想报警。 案情清晰，人证物证俱全，韩警官当机立断拘捕了那三人。 当然还是批评了几句丁巍，打人是不对的，要录口供，也要向被打的赔礼道歉。 丁巍虚心接受，韩警官话里有话，明着暗着都是替丁巍开脱，所以……丁巍宣布，这三人哪怕被放出来也不能回到剧组，剧组不要这样的人。同时，他可以等三人的伤情病单出来后补偿医药费，至于其他的，他有可能控告这三人酗酒嗑药影响剧组拍摄进程和给剧组带来不好的名声，让这三人赔偿剧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