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风情月意》
之后的时日，杜诗瑶每天都会过来为周辰海运功疗伤，两人在一起常常聊天。周辰海古灵精怪，时常逗得杜诗瑶不顾淑女形象，哈哈大笑。两人关系一天好过一天。钟语剑和杜元卿看在眼里，倍感惊奇。 “老三，怕是你要多个姐夫了。” “奇了，老二长这么难看居然还能吸引到我姐姐。” “确实，我如此英俊的相貌竟然也没人看上。到让老二捡了个便宜。”，钟语剑也颇有微词。 这话出口，惹得杜元卿干咳两声。 数月之后，周辰海伤势痊愈。杜诗瑶依旧时常过来陪伴这三兄弟。周辰海与杜诗瑶粘在一块儿，修道习武，玩耍聊天。两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常常把钟语剑和杜元卿遗忘在一边。 一起练剑也不像是练剑，反倒像是两人携手翩翩起舞。钟语剑和杜元卿在旁看得无言以对。 这天清晨，四人在竹林里练功习武。 钟语剑和杜元卿正在比较剑技，周辰海和杜诗瑶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说着话。 “再过几个月就是本派五年一度的夺旗大会了。辰海，你可有打算？”，杜诗瑶问道。 说起夺旗大会，这是落神门专为弟子们准备的一场比武竞技。先是抽签两两同台比武，一场定输赢，点到即止，不可伤及同门。败者离场，胜者继续比赛。最后选出胜出的三十六人，参与最终的夺旗之争。 大会还有一个特殊的规定，凡是修为达到破虚境及以上者，皆不可参加。为的是给年轻小辈更多的机会，同时方便长老们选择有资质者加以培养。 当今落神门，黄衫弟子多处在炼精境，蓝衫弟子多处在炼气境，而青衫弟子处在炼神境和破虚境。 修为进入破虚境的弟子人数极少，都是落神门竭力栽培的对象，这些门生即使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而以他们的身手，也不需要参加这场大会了。 周辰海无所谓地回道:“需要什么打算？我尽力而为就是了，输赢不过一时，太过在意也无用。” 这几年周辰海在藏书阁书籍，常常受太清长老教导，明白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自己也不再意气用事，虽然年轻好胜，但也不会急于一时。 杜诗瑶道:“你真是个大笨蛋，你们的行云师兄没跟你说过吗？夺旗大会的前十位可以去登天峰后山的逐月洞修炼七日，修为增长快过平日十倍，更是悟道突破的好地方。” 周辰海抓抓脑袋说道:“我只听说大会第一名可以获得一枚悟道丹，这丹药五年才能炼出一枚。对于修为在破虚境以下的人悟道有绝佳的助益。” “至于到逐月洞修炼一事还真是不知。不是说修为不到破虚境，在逐月洞修炼会走火入魔吗？” 杜诗瑶一脸鄙夷地看着周辰海，说道:“说你是笨蛋你还真是笨蛋呀。这一点你以为长老们会想不到吗？前往逐月洞修炼的十位弟子会由五位长老运功护法，自然不会有事啦。” “如此说来，还真是不错。不过我修为低微，怕是争不来。你是青衫弟子，大可放手一试。要打不过了就给对手抛媚眼，准保能胜。”，周辰海一本正经的说道。 杜诗瑶一记粉拳打来，嗔道:“就知道贫嘴。让你去参加夺旗大会，一来可以印证一下自己的身手，二来可以让长老们看到你的本事，日后会有许多照顾之处。明白了吗大笨蛋。” 周辰海对着杜诗瑶抱拳作揖，说道:“多谢娘子提醒，相公受教了。” 杜诗瑶被周辰海说得面颊火热，举起粉拳拼命捶打周辰海。故作生气地说道:“臭小子，谁是你娘子。不许再叫我娘子知道吗？要叫我姐姐！” 说起来杜诗瑶刚刚年满十四。这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娇艳欲滴，像是一朵清丽出尘的百合。 这些时日她常常和周辰海待在一块儿，不知怎的泼辣劲儿收敛了许多，如今更有小家碧玉的姑娘样子。她比周辰海大上半岁，做周辰海的姐姐确是可以。 周辰海倔强性子，哪肯答应。更何况他心中向往着能和杜诗瑶成双成对，自然不会叫她姐姐。 他一边用双手护着脑袋，一边说:“娘子打相公，再打我就不客气了啊。” 杜诗瑶听了不但不停手，反而变本加厉。她笑着道:“好呀！看你怎么不客气法。” 话才说完，冷不丁被辰海寻了个空挡。周辰海转过身子，一拳朝杜诗瑶打来。 杜诗瑶心中诧异，“呀！臭小子真敢打我？” 她赶忙护住身前，呼吸间，也不见周辰海的拳头落下。 她抬头看去，只见周辰海的脑袋凑了上来。 这一刻，杜诗瑶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以及唇上的温热。 杜诗瑶脑子一片空白，心头小鹿乱撞。她想推开周辰海，可手刚碰到周辰海的胸膛，自己却先瘫软了。 周辰海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胆子亲了杜诗瑶。唇上感受到的甜蜜幽香，怀抱里的娇媚女子，一切都让他飘然若仙。 过了好久，两人才分开。杜诗瑶依旧满脸通红。 两人安静了片刻，周辰海先开口说道:“我就想亲一口，惩罚一下你，你可别多想。” 周辰海充分发挥了他厚脸皮的功夫。 “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杜诗瑶瞪了他一眼。 “我皮厚得好似城墙，你扒不动的。” 杜诗瑶笑骂道:“不要脸！” “不和你开玩笑，这次大会我一定要参加，而且要排到前十位。逐月洞的修炼，我是一定要去的。”杜诗瑶一脸认真。 “为什么这么想去逐月洞修炼？”，周辰海有些不解。 杜诗瑶没有答话，而是看着远处的天空。 过了片刻，她对周辰海说道:“辰海，我给你说说我的家事好不好？” 周辰海见她答非所问，似乎颇有心事，于是收起玩笑之心，看着杜诗瑶，安静地点了点头。 这是周辰海第一次了解到有关杜诗瑶家中的事情。以往三兄弟在一块儿都是这边玩耍那边嬉戏，杜元卿从未提起过这些。 杜诗瑶缓缓地说道：“沿着不眠江往东三百里是泰元城。我们杜家是泰元城中的大户。我和元卿的娘亲是杜家的妾氏。” “杜家的正氏颇有能耐，掌管了家里的财产。有她在，家里也越来越富裕。我爹爹没本事打理家产，大事小事都只能倚仗这位大娘。” “所以不管有什么事，爹爹都让着她偏向她。只是她一直无法怀上子嗣，于是爹爹才娶了我娘亲。大娘虽心有愤恨，却也奈何不得。” 杜诗瑶顿了顿，接着道:“直到八年前的一天，家门外来了一位道士装扮的老人前来讨要干粮。爹爹看他年老体衰，穿着破烂不堪，似是个流浪江湖的落魄道士，不免生了怜悯之心。” “爹爹不但施舍他干粮，还让他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老道士为表谢意，答应帮助爹爹解决一件难事。” “爹爹便把大娘无法怀孕的事告知老道士。老道士当即给了爹爹一枚丹药，交待他让大娘服下。” “大娘服下丹药后，次年果真诞下一子。从那以后，爹爹对大娘宠爱有加，对大娘这个小儿子更是捧若明珠，我娘亲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大娘越加蛮横，对我娘亲欺凌打压。更想将我娘亲和我姐弟俩赶出家门。恰逢当时落神门招纳门徒，娘亲只得将我姐弟二人送上落神山。” 杜诗瑶叹了口气，说道:“想到娘亲还在家中受苦，我便心中难受。我如今是落神门的子弟，定要拼尽全力修道习武，日后回到家中保护娘亲。” “说不定还可以倚仗落神门这棵大树，庇护娘亲与我姐弟二人。真希望我能早点解救娘亲。” “她如此好强的人儿，原来心中有这般苦楚。”，周辰海心中想着。 周辰海道：“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儿，三年了，我爹娘了无音讯。我梦里时常看到娘亲的模样，可醒来却是一场空。我也好想她。” 杜诗瑶听了周辰海说的话，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满是心疼。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坐在她身边顽皮跳脱的男孩，竟是与她同病相怜。 杜诗瑶忍不住把头靠在了周辰海肩上。周辰海看着依偎在身旁的杜诗瑶，说道:“即是如此，我们更要奋起努力。我们一起勤加修炼，为了我们自己，更为了我们的家人。” 杜诗瑶整个人都蜷在了周辰海怀里，她没有抬头，却轻轻地说了声:“嗯。” 周辰海此时心中反倒没了感伤，更多的是欢喜与心中的坚韧，这都是因为他怀中的娇羞人儿。 他望着远方，几只大雁迎风飞过，一声声清亮的鸣叫划破天空，回荡在天地间，回荡在他们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