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归（三）（5000）
是如果要以纯粹的蛮力将空间本身撕裂，别说是刚才的那一拳了，就算是以姜宇和郑吒这样的实力，除非他们动用自身最强的力量集中起来进行轰击，才能将空间生生的撕裂一角---这还得建立在这个位面不是拥有什么特殊的规则的前提下。 如果要想什么一些玄幻小说中随意的破碎虚空，将整个世界都撕裂，甚至和理论上的史瓦西黑洞质心一样将宇宙薄膜本身都近乎于击穿的伟力。 这在姜宇的认知中，那恐怕只有传说中的仙人和圣人层次的威能，亦或是专精于空间之道上的四高巅峰级的强者，才有可能做到，毕竟到了这种层次，大概就能将所谓空间视为玩物一般，以自身力量将其揉捏搓圆，随心所欲的将其塑造为自己所想要的形态。 不过姜宇并不在意刚才那一拳对敌人到底造成了多少伤害，事实上在说完了那句宣言之后，他便转过头来看向了依旧沉睡在病榻上的藤丸立香。 此刻，橙发的少女的表情已是平稳了下来，像是进入了一个安定的梦境一般，想来是过不了多久就能自行苏醒过来，这也是让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么，有什么事情，在外面谈吧，就不要在这里叨扰病人了。” 看了一眼周围带着疑惑的、担忧的、感激的、甚至还带有一丝玩味表情的众人，姜宇轻轻拍了拍双手，站了起来。 ======================我是分界线============================== 就这般，从主神回归的中洲小分队，这次听得多，说的少，听着迦勒底众人对过往事情的叙述，因为没有使用额外的能力对语言进行加速，所以还是用了几十分钟。也不知道是对于中洲轮回小队的信任，亦或是迦勒底他们真的坦诚，他们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和分析，又原原本本的和姜宇他们整个说了一遍。 除此之外，萧宏律他们还就中洲队一些经历过的轮回世界的经验和迦勒底交流了些许，在双方交谈的过程中，名为莱昂纳多·达·芬奇、和历史中的著名画师同名的美妇更是两眼放光，围着这个小男孩问这问那，连对于让林俊天跟随迦勒底的魔术师们学习魔术的请求，也是被一口应了下来。 只是在双方的大体情况交流结束之后，姜宇却是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反正对于研究世界本质和规划准备的方面，他倒是相信萧宏律的能力已经足够，此次回归，本身也只是积累一下自身的能量用于应对好下一场的恶战，不过…… 姜宇抬起头来，盯着罗曼医生不断的看着，似乎想要确定什么一般，在听到罗曼医生对此次他救治藤丸立香表示感谢之后，他反而是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水，斟酌了一下语言，慢慢回答道：“事实上，这次我回归已经发现她开始修炼起了混元一气功，且不谈她的天赋有多么好这件事……” 一边说着，他一边朝着罗曼靠了过来，一只手轻轻按在用于会客的桌上，似乎在思考着合适的语言。 “……我确实有个更好奇的问题，你到底是谁？不想回答？还是不能说？亦或是能说但是不够方便？不过想要私下里回答的话，那便找个更合适的地方好了。” 说完，姜宇这次直接站起了身子，也不看这个苦笑着的男人和露出了好奇脸色的贵妇人以及中洲众人，在说了一句自己要去外面看看之后，就径直走向了迦勒底的外侧。 甫一出来，姜宇便看到了整个世界，或者说，是能够看到的‘整个银白色的外侧世界’。 凛冽的暴风雪肆虐在迦勒底建筑的外围，超过了十二级的狂风正不断的呼啸而过，如同一把无形的刀锋一般不断的切削着雪地，制造着一道道刮痕；而冻彻透骨的寒意更是让人心生退意。事实上，哪怕是现实世界中那些身着全套防寒服装的南极科考站队员，也绝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外出。勇气固然重要，可无意义的送死只会显得生命毫无意义。 从姜宇出现在这里的一开始，在之前特异点中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一次的出现，而且随着他层次比上一次进来特异点时的愈发精进，这种感觉尤为明显，只是这次似乎意识到了对象的不好惹之处，那种窥视感却是来的快，去得更快。 姜宇对于这种事情没有太多在意，毕竟在无法追溯到目光的主人的情况下，再多的烦恼也是无用。 他的目光，落在了比暴风雪的范围更远之处，在离开了迦勒底的防护结界之外更远的外侧之后；他轻轻的抬起来手来，伴随着一道青光闪过，整个暴风雪组成的壁障就被巨大的力量给撕裂、击穿，呈现出一个斜向贯穿的巨型空洞，直通天际，显露出了这个世界的真实一角。 在正常的世界，哪怕是有一些超凡的力量，对于以碳基为基础构成的生命而言，若要说最不可或缺的存在，那便是，阳光、水、大气了。 没有了阳光，那便是永夜，没有了水分，那便是干涸，没有了大气，那只会让一切都暴露在真空之中，化作彻底的死寂之地，倘若三者都不存在，那么毫无疑问，这个世界，已经沉寂。 从之前和迦勒底对话的时候，姜宇就已经知道，这个时代已经濒临于毁灭，即便是连星球本身都已开始走向了末路。 大地早已化作了燃尽的黑色灰烬，蓝色的汪洋更是不存于世界，黑暗的天幕之中，无数的毒气不断的席卷着恐怖的赤色闪电，在远处流动着，将阳光完全屏蔽在外，这便是这个世界的真实。也即是，名为‘所罗门’的存在，施展的被其命名为‘人理灭却’的大术式所引发的后果。 但是，这并没有让人绝望。 姜宇并不在意所谓的超越了诸神权能伟业的‘人理烧却式’，将其换算成主神的兑换究竟是属于传奇魔法，还是传奇魔法之上的超级传奇魔法。 但是姜宇却知道一点，若要说这个世界，还有着什么拯救世界的可能性，那便是他后面的这个建筑所存在的一切，一个以橙发的小姑娘为核心，组成了一群正不断向前的星之救济者，哪怕他们还非常的弱小，哪怕还有无数的艰难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但他们还不够成熟，是吗？” 姜宇转过身来，在不远之处，那正是看起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身着白色医服的年轻人。 此刻的罗玛尼·阿其曼，迦勒底的现任代理所长，正带着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平淡表情，看向了姜宇，他直视着姜宇，目光缓缓扫过了对方的身躯，最后又凝聚于了姜宇的胸口之处。 “中洲轮回小队，姜宇先生，我这样称呼您，可以吗？” 明明姜宇还没有说话，但是像是得到了答案一般，只见这个年轻人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明明看起来应该是一位普通医生的他，姜宇却分明的感受到了这具躯体中所隐含的力量，就像是如同连天接地的巨峰山脉与无边无际的汪洋浩瀚的伟力那般。 而伴随着一道奇异的能量的波动展开，发生了改变的MR.罗曼抬起头来，和姜宇对视，然后用着温和的语气说道：“您好，或许使用这个状态，我们算是初次见面了。” “您好，MR.罗曼。或许……我应该用那个名字来称呼你？” “不，这样便好，因为还没有到那个时刻。” 在确认了对方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身份，不再隐瞒之后，姜宇点了点头，行了一个礼节，不再纠结于这个事情，他干脆的说道：“那么我便不多说了，在涉及到我的个人问题之前，我更想知道……你和那个‘魔术王’，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及，你隐藏身份潜藏于藤丸立香和玛修她们的旁边，究竟是因为什么？恕我直言，以你的层次，她们的身上，似乎并没有值得你图谋的东西吧？” 这也是姜宇最好奇的事情了，他实在不是很明白，眼前这个很可能达到了4阶高巅峰的存在，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假扮成普通人隐藏于此。 若要说是心怀鬼胎，可他又在伦敦特异点时，毫不犹豫冒着暴露自身的风险对那个名为‘所罗门’的存在进行了解析。 虽说他提供的情报最后在击退敌人时发挥的作用可以说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但是终究是领了一份心意，虽说姜宇看过不少YY小说里面存在着扮猪吃虎的角色，但是说到底，这既然是一个真实世界的话，那么他更好奇对方这么做的理由。 “确实，事情的理由在常人的角度而言，可能非常无趣，不过……” ‘罗曼医生’并没有直接回答姜宇的问题，而是继续保持着平淡的表情，露出了一丝微笑，走向了前方，一只手伸出来，似乎在抚摸着远处已经灭亡的世界。他慢慢的看着前方，轻轻说道：“你知道……从一出生开始，就达到了这个层次，却失去了生而为人的感觉吗？” 姜宇在听闻回应之后，却是眉头微微皱起，他已经开启了模拟萧宏律思维的状态，一只手伸向了自己头发，只是在拔自己头发的时候，生命精元却是以极快的速度推动者自己的身体又生长出来了一根…… 只见姜宇的思索之时，MR.罗曼却还在继续维持着平淡的话语说起了故事。 “很会看人，很会定法，很会治国。虽然略有些缺乏气概，但却是个贤明、善良、博爱的王，深受民众的敬爱。……但是，这所有的特征都不是‘他’的意志。‘所罗门’天生就注定是个『王』。他的内心没有感动，此外，他也是个被剥夺了感受人们悲喜交加自由的非人类。” 一边说着，MR.罗曼已经转过头来，看向沉默的姜宇，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虽然不好意思，但是我能说的，也许只有这么多了，但是我想您应该已经得出了自己的答案了。” “原来如此。”在放弃了继续拔头发和生命力较劲的想法之后，姜宇很快得出了答案的所在。 “这也正是因为你选择了归于平凡的原因吗？和楚轩一样的选择吗？我大概知道了，你还想透露的，大概是那个‘魔术王’，只是个一个冒牌货罢了，看来，藤丸立香她们的未来，确实值得放心托付了。” “真的很厉害啊，不过楚轩……” MR.罗曼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揉了揉眉头，又露出了和之前一般苦恼的表情，然后试探性的提问道：“那么，姜宇先生您恐怕还有什么想法没有说出来吧？” 在听到对方的语气逐渐的严肃起来，姜宇确实知道，对方已经猜出来了，他正在为最终之战的提升力量做着准备。纵然他已经达到了四阶中基因锁，甚至实力已经不下寻常的四阶高强者，甚至一定程度能够动用先天灵宝残片，但是他依然没有很大的把握在最终一战中获得自己希望的结果，虽然他不会因此而动摇自己的信念，但是现实，却始终让他有了些许的烦恼。 正因如此，姜宇的表情也逐渐严肃了起来。 “虽然说已经知道了魔术王已经是天生冠位---用我们的话来说，也即是四阶高级层次的强者，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四阶高？” 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意料之外，在叹了一口气之后，MR.罗曼还是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虽然很惊讶，你真的没有达到那个层次，就有这种强大的力量。” “但是……我很抱歉，恐怕就连我，也无法给出最准确的解释。” 轻轻的再度看向了姜宇，MR.罗曼，这个原本应该是很平凡，但又深藏不露到让人恐怖的魔术师，围绕着姜宇转起了圈子，似乎在思考着答案。 “之前和达芬奇讨论的时候，我非常惊讶，你与你的队长所拥有的力量，那简直几乎不属于人类的力量。” “一位拥有着闻所未闻的强大神火，甚至能够以我无法理解的形式进行引爆，凭空获得难以想象的威能，而另一位……则是将能量物质化储存在体内，以质能转换，不，甚至是连灵魂都能爆炸、用质灵转换来称呼都不为过的暴虐手段倾泻而出，将自己与敌人同时至于同归于尽的程度……是了，我那个时候就应该想到，你们的境界，可能真的没有达到我和那个冒牌货的程度。” “但正因如此，我也在疑惑，为什么已经拥有了这种威能的你们，却没能达到那个层次，这不合理，也不应当，我甚至一度以为，你们是有着什么特殊的压抑了自身力量的存在……但是在看到你以后，已经被否定了，不过我的心里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猜测，不过也说不准便是……” 姜宇在这一刻，倒是佩服起了这位王者的接受能力。若是寻常人物以四阶中的层次达到四阶高，甚至四阶高巅峰的力量，恐怕不但不会引起别人的赞叹，甚至还会引起嫉妒，甚至起了窥觎之意都不为过，毕竟在拥有超凡力量的世界，万事万物，都在渴求着进化，若是能够让自己更上一层楼，达到永恒不灭的境界，看到更上一层的风景，谁会不渴望呢？ 而退一步而言，无论是什么存在，对于强者，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和猜测，姜宇可以想到的是，哪怕他什么都不说，他和郑吒这种存在，都会被人习惯性的归结于‘挂’的范围，而不会去欣然接受，像MR.罗曼这般完全不予追究甚至在思考对方如何才能进步的，那确实是少之又少了。 姜宇也确实一直在思考，他自是知晓，基因锁四阶高级的境界比起四阶中层次而言，从本质上的差别来说，就是前者能够深入能量领域的运用和理解，再结合以更加强大的计算力，从而将自己的入微能力提高了深入到原子内微观结构的层次，这就是所谓境界上的质变了。 但是知容易，行却难，所谓知行合一，又哪是那般容易？所以即便他已经走上了武道辅助不断优化自身技巧的路子，但是即便如此，像郑吒在原作那种已经感受到自己接触到那层境界上的‘膜’的感觉却迟迟没能出现，加上原作的郑吒的突破也很难具备理论上的实用参考性，终究还是让姜宇不可避免的生出疑问来。 “猜测？看来，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论了吗？” “没错。” MR.罗曼点点头，并没有隐藏自己的猜测。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认为你之所以没有突破到那个境界，是因为你正常状态下的本质，已经超越了正常的境界所应该有的程度，而这，正是导致你还没能接触和到达四阶高的核心原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