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佛逝海峡
南洋,佛逝海峡,所谓佛逝,其实就是指苏门答腊岛,而这个时期的苏门答腊岛由强大的室利佛逝王国统治,简称佛逝,所以海岛也由此得名,所谓佛逝海峡,其实就是指后世的马六甲海峡,这里也是大宋通向中亚甚至是西欧的交通要道。 董清率领着一支庞大的船队缓缓的进入海峡之中,这道海峡由两个王国共管,其中佛逝王国控制着海峡南岸,而另一个王国,也就是朱罗国控制着北岸,双方也曾经因为这条黄金水道的控制权大打出手,互有胜负,暂时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董清这时手持望远镜打量着前方的水道,整个船队都处于戒备之中,因为这条水道由两个王国共有,这也导致这里十分的混乱,不但海盗横行,而且两国的水军也时常打劫过往的船队。 其中朱罗这个王国本来在天竺半岛上,可是后来往外扩张,控制了佛逝海峡的北侧,朱罗的水师战船颇为优秀,虽然比不上大宋的造船技术,但在遍地都是土人的南洋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 不过也正因为朱罗的船只优秀,也使得他们国家盛产海盗,南洋流窜的海盗有将近一半都与朱罗有关,所以在提到朱罗时,来往的商人无不对其恨的咬牙切齿。 相比之下,佛逝这个南洋土生土长的国家在造船上就显得逊色一些,不过佛逝也十分强大,因为它控制着南洋将近一半的岛屿,当然佛逝名义上是个统一的王国,但其它内部分为十五个王国,只不过这十五个王国都尊佛逝为主,而佛逝真正的控制区域其实主要还是在佛逝岛上。 无论是朱罗还是佛逝,都是董清需要提防的对象,其中朱罗这个公开的海盗暂且不提,最让大宋商人痛恨的其实是佛逝这个王国,因为佛逝表面上对大宋十分恭顺,甚至多次朝贡,可是私下里对大宋的商人却丝毫不手软,不但对在他们港口停靠的商人收以重税,甚至还会派出水师装成海盗洗劫商船,这也让大宋的商人对佛逝恨的牙痒痒。 如果放在以前,董清肯定会聚集几支船队后结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穿过海峡,毕竟人多力量大,哪怕是朱罗和佛逝的水师,见到这么庞大的船队也不敢擅自出手,不过今天董清却背负着秘密的任务,所以他的船队走的很慢,似乎就像是等着鱼儿来上钩一般。 “周老弟,你确定能完成我交待给你们的任务?”董清打量了一会前面的水道,随后放下望远镜长吸了口气,这才转向旁边一个正在拿着酒葫芦往嘴里灌酒的家伙问道。 “董掌柜,你们负责行船,我们负责杀人,我不会质疑你们行船的能力,你们也不要质疑我们杀人的本事!”只见对方冷冷的看了董清一眼,随后又往嘴巴里灌了一大口酒道。 这位周老弟看起来十分的年轻,顶多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个头不是很高,但却十分健壮,特别是他脸上有一道从额头直到下巴的刀疤,使得他看起来更加的剽悍。 董清自然不是个胆小的事,甚至自从家中遭逢大变后,他早就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了,可是被这位周老弟看了一眼后,他却感觉遍身发寒,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而是一头猛兽一般。 “那就好,只要完成了这次的任务,侯爷肯定不会吝啬赏赐!”董清硬着头皮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当下再次开口道。 对于这个让人胆寒的周老弟,董清其实并不怎么了解,只是知道对方曾经是军中的一员悍将,年纪轻轻就在军中立了不少的战功,但同时这个人的性格却十分糟糕,不但嗜酒如命,而且残忍好杀,最喜欢将敌人的四肢砍断,然后让对方的鲜血流尽而死。 不过这个周老弟有次却是踢到了铁板,据说他在战场上抓住了敌人的一个重要人物,本来上头要求是活捉回去,毕竟对方活着的价值更大,但这个周老弟的杀性上来后,却依然把对方砍断四肢折磨而死,这也惹得军中上层大怒,于是对方就被踢出了军中。 董清身为海商,以前也没少与凶残的海盗打交道,所以他在见到周老弟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绝对是个嗜杀成性的人,本来他并不怎么与这么凶残的人物为伍,不过周老弟却是被上头指派来的,这次的任务也需要他们两人合作才能完成。 对于董清的话,周老弟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他并不怎么在乎上头的赏赐,其实他本来就是亡命徒,在军中受到的束缚太大,这也使得他在军中过的并不怎么如意,而现在上头有人给了他一个机会,可以让他不再受任何的束缚,这才是他最看重的。 “东家,前面就是三叉口了!”就在这时,忽然只见一个皮肤黑中透红的老船夫向董清提醒道。 所谓三叉口,是指佛逝海峡东侧的出口位置被一个小群岛堵住,形成了两条水道,而两水道在海峡中交汇在一起,于是也就形成了一个三叉口,那里的海情复杂,也是海盗最喜欢藏身的地方,所以每次走到这里时,海商们都会提心吊胆,生怕遇到了海盗。 董清听到这里也立刻举起望远镜再次打量起来,他们从东侧的入口进入海峡,走的是北边的水道,而前方就是南北两条水道的交汇处,而且他们的船队在到来之前,他就故意让人放出风声,使得很多人都以为他的船上运的都是价值连城的上好瓷器,这肯定会引得不少人心动。 随着船队缓缓前行,三叉口也越来越近,只见这里海面开阔,两侧又十分靠近海峡两岸,而在东侧则是一个小群岛,主要由两个大岛与数个小岛组成,甚至岛上就盘踞着数股海盗势力,不过他这次的船队规模不小,一般的海盗还真没胆子敢打他们的主意。 当然一般的海盗不敢,但不一般的海盗就不一定了,比如董清他们的船队刚进入三叉口,只见西方的海面上忽然有一支来历不明的船队向他们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