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人出卖了
过了一盏茶工夫，院里没动静了。 宝玉从里面出来，手捂着脑袋，长随李贵、茗烟、锄药等跟在后面。 “呜呜呜……，我回去找老祖宗去”。 宝玉哭着上车走了。 随后学生们也纷纷出来，坐车的坐车，走路的走路，纷纷回家。贾瑞也急急忙忙地上马，追赶宝玉的马车去了。 贾瑞是族学老师贾代儒的孙子。 按照红楼原著的节奏，贾瑞因为贪恋王熙凤的美色，被王熙凤设了相思局，现在已经死了。 但是贾瑞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证明事情的走向发生了变化。 其实也不奇怪，秦可卿原来不也是死了吗？因为自己的介入，现在也还活着。 贾环和贾琮回到学舍，就见里面已经一片狼藉，显然刚才经历了一场激战。 “环老三，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咱俩躲了出去。都打成这样了，咱俩要是在场，可就倒霉了”。 “走吧，都没人了，咱们也回去吧”。 两人都是不被待见的庶子，没有宝玉那样的专车待遇，只好步行上学下学。 贾环有一个长随赵国基和小厮钱槐，上下学的时候负责接送。 至于贾琮，长随、小厮、丫鬟都没有，只有一个老妈子，上下学连接送的都没有。 快到了府里，迎上了赵国基和钱槐。 原来是老祖宗已经知道了宝玉被打的事儿，现在来找贾环和贾琮了解当时情况的。 两人觉得此事跟自己无关，心里有底，就痛痛快快跟着到了老祖宗上房。 贾环先进去，老祖宗、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等一大帮子都在，就由王熙凤问话。 “环三弟，宝玉在族学里被打的事儿，你都知道吧”？ 宝玉跟人家打个架，你们就如此兴师动众的。 我叫劫道的打了闷棍，众人都无动于衷。 只是因为一个是嫡子，一个是庶子，就是天地之差。 “琏二嫂子，详情我不清楚。当时我跟贾琮出去了。后来见宝二哥哭着出来，回到学舍一看，里面一片狼藉，猜想可能是打架了”。 “你怎么那么巧就出去了”？ 王夫人冷冷问道。 “今日先生不在，只有贾瑞在族学里面，里面吵闹得很，无法温书，就想到外面朗读。没想到这个时候里面打了起来”。 给人算命和看风水的人，都非常善于察言观色，洞察人心，有着丰富的阅历和江湖经验。 天香楼救秦可卿那种的复杂事件，贾环都能在短时间之内，想出应对方法。现在这点事儿，他自然应付自如。 王熙凤问了几句，见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就叫贾环回去，叫贾琮进去。 出来的时候，遇到贾琮进屋，贾环做了个轻松表情，表示没事儿。 贾琮本就胆儿小，平常又不受待见，一见到这个场面，心里就先慌了。 “你个孽子，金荣打宝玉，你为何不去帮忙”？ 邢夫人厉声喝道。 邢夫人是小户人家出身，不像王夫人的王家那样，家世显耀。 她自己也没什么脑子，嘴上也没个把门的，经常爱说话。加上为人不行，贾母就不喜欢她。 丈夫贾赦和其他人，也颇有些看不上她。 偏偏她还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喜欢表现。 宝玉是老祖宗的心头肉，如今被人打了，老祖宗自然心疼。 为了讨好老祖宗，她就想在这个时候刷刷存在感，借机讨好贾母。 她这么一说不要紧，贾琮平常被她虐待久了，一见到邢夫人就害怕。 如今见到邢夫人如此严厉，立刻就吓坏了，噗通一声跪下。 “母亲，这事不能怪我。都是环老三那个时候把我骗出去，不让帮助宝二哥的”。 贾琮一下子就把贾环给卖了。 “琮哥儿，你说是环哥儿叫你出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夫人及时地抓住了机会。 荣国府里，贾母虽然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实际上处于荣养状态，也就是隐居幕后，处于半退休状态。 真正在一线掌家管事的，实际是王夫人。 如果贾母是董事长的话，王夫人就是总经理。 不过，王夫人这个位置，却有些不太名正言顺。 贾赦是长子，邢夫人是长房媳妇。 正常情况下，荣国府应该由邢夫人掌家，轮不到王夫人。 现在的情况是，王夫人这个二房媳妇掌家，所以邢夫人就经常不服气。只是在贾母的支持下，王夫人地位暂时稳固，邢夫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王夫人是贾环的嫡母，是贾环法律意义上的母亲，不仅贾环将来的婚姻大事由王夫人做主，平时的管教责任，也由王夫人承担。 如果贾环出了什么问题，都属于王夫人的责任。 现在贾琮提到了贾环，王夫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贾琮也不隐瞒，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这个环哥儿，怎么能这样做呢？明明知道金荣要打宝玉，他竟然故意躲了出去。他自己躲了不要紧，还诓骗琮哥儿”。 “知道底细的，是琮哥儿被环哥儿哄骗了。不知道底细的，还以为琮哥儿不讲兄弟之情，看着宝玉被打呢”。 “唉，这个环哥儿，上回在天香楼，就古古怪怪的，如今又做下了这等事情，也该好好管教一下啦”。 邢夫人平常就看不惯王夫人，现在有了机会，哪里还会放过打击王夫人的机会。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王夫人没有管教好贾环。 王夫人平常就厌恶贾环，上次在天香楼，还被贾环当众打了两个嘴巴，如今又被邢夫人挤兑，更是对贾环恨之入骨。 “唉，这个环哥儿，也确实不争气。以前我也曾想好好管教他一番。只是一时心软，怕人说我容不下一个庶子”。 “如今看来，再不管教也真就不行了。如此下去，将来岂不是成了祸害？叫我如何能对得起列祖列宗”？ 贾环回到家，赵姨娘已经知道了宝玉挨打的事儿，高兴的手舞足蹈，跟丫鬟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唉，这个姨娘老妈，你在心里幸灾乐祸也就行了，何必这样高调表现出来，叫老祖宗和王夫人知道，又给你立规矩。 贾环叹了口气，回到自己屋内。 过了两盏茶工夫，王熙凤带着周瑞家的和两个老妈子找到贾环。 “环三弟，走吧”。 “琏二嫂子，去哪里”？ “去退思斋，闭门思过”。 “二嫂子，我没犯什么错，思什么过”？ “宝玉在族学里挨打的事儿”。 “我又没打架，跟我有什么相干”？ “哼，环老三，你就别装了。琮老三已经全招了，你就是希望宝玉挨打，才领着他故意躲出去的，走吧”。 这是什么逻辑啊，宝玉挨打关我什么鸟事？老子想躲都躲不过去。 贾琮你个猪队友，看你也是个庶子，比我还可怜，好心帮你一把，竟然第一个就把我给坑了。 都是可怜人，何必穷鬼杀饿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