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猫面人
黄天龙一边喝酒，一边绘声绘色地向贾环讲述黑白无常的事儿，连带着又扒出了城隍庙里面的不少黑历史。 他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知道一些内幕消息，其实也很正常。 不过，这些消息仍然让贾环感到有些吃惊。 原来灵界也有这么多黑幕，不少故事还很狗血，甚至比人类还有过之无不及。 “黄兄今日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啊，只是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黄兄是否听说过”？ “灵界的事情我虽然无事不晓，但也不排除挂一漏万，你且说说看”。 “我听说九月初九那天，在丽春楼会出现一位奇人异士，据说有金刚不坏之身，届时这位奇人会在那里现场演示，不知黄兄可有兴趣前去观看”？ “竟然还有这等异事？金刚不坏之身，可是数千年未曾一见啊。上次听说的时候，还是一千多年前，那个时候我还刚刚入道。如此旷世奇观，怎能错过？到时候一定召集同道，前去观看”。 “据我所知，将近三千年来，只出了两个金刚不坏之身的人”。 “哦，竟然还真有这样的人？他们现在何处？真想一瞻他们的风采”。 “唉，这两人如今已经不入江湖，没人知道他们的具体行踪。据说一人在鬼城出现过，另一人在魔洲出现过”。 鬼城、魔洲，这是什么地方，从来没听说过啊。 贾环很想问问黄天龙，但为了保持在他面前的形象，强行忍住了。此时如果发问，就显得自己孤陋寡闻，或许会叫黄天龙对自己失去信心。 “黄兄，鬼城和魔洲我也心仪已久，只是一直未曾有机会前往，将来若是有了时机，还请黄兄带我去走一趟”。 “唉，不是我不带你去。而是那里异常凶险。以前曾有人前去，但是至今未曾有人回来。况且，这两个地方，究竟在何处，我也不知道确切所在”。 连黄天龙都没去过，这样的地方看来确实不一般。 贾母的屋子，有些昏暗。 往日里这个时候，屋里灯火通明。 今天，老祖宗叫鸳鸯把所有的灯都灭了，只留下一支蜡烛。 昏暗的烛光里，贾母盘腿坐在炕上。鸳鸯和琥珀在两边，轻轻地给老祖宗捶腿。 老祖宗轻轻吐出一口气，伸了一下双臂。 “你们先出吧，把猫奴给我叫进来”。 鸳鸯和琥珀出去，那只黑猫进来。 “这里没有外人，现形说话吧”。 黑猫后腿着地，站了起来。身形开始膨胀，直到变成一人来高停住，随后头部开始变化，须臾之间猫脸变成一张人脸，双手也变成了人手，只是头上的其它部位和手上，还都是猫毛。 “坐下说话吧”。 “谢谢主母赐座”。 “你也不用这么客气。这些年来，我也把你当做自己家人了。猫奴，当年源老爷把你从西域带回来，差不多有七八十年了吧”？ “回主母，已经七十九年了”。 “七十九年，可真快啊。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如今都奔着八十岁去了，白驹过隙，岁月如梭啊”。 “主母定会长命百岁的”。 “呵呵呵，我都活这么大岁数了，一生享尽荣华富贵，也没什么遗憾的。如今只希望我贾家今后能够长盛不衰。可是你也都看到了，如今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都不成器，将来叫我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主母不必担忧，儿孙自有儿孙福”。 “唉，算了。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儿啦。说说那个环哥儿，你都看到了什么？他究竟是何来路”？ “他确实是黑白无常带来的，附到环哥儿身上。平日里每晚就是画符和练功”。 “他在修炼什么”？ “奴才也曾窥探过，一直未曾弄明白，他最近做了几件大事”。 “你详细说说”。 “一是近几日晴雯天天晚上到他那里，修炼鼻息法。二是今日他去了匠作坊，见了秦业和秦可卿。三是近日他跟黄天龙来往密切，刚才两人还在一起吃酒。四是今日他曾经跟老黑约战”。 “哦？竟敢跟老黑约战？倒是有点胆量，只是他能打得过老黑吗”？ “奴才以为他打不过。这个环哥儿虽然还算机灵，但未曾显示过多大神通来，不是老黑的对手”。 “八月十五那天，源老爷的两个护卫真是他灭的”？ “是，奴才亲眼所见”。 “珍哥儿发疯，真的是黄天龙干的”？ “是他，主母，要不要对黄天龙……”。 “唉，算了。黄天龙毕竟是慧园手下的，再说了珍哥儿也是咎由自取。不过让珍哥儿变成了活死人，就有些过分了。你说说，这能否是环哥儿做的”？ “奴才昨晚一直在监视环哥儿，他从东府回来之后，至今未曾去过东府。想来不是他做的，看来他还没有这个本领”。 “哼，他最好没这个本领”。 “是否除掉他？奴才觉得他来路不明，终究是个隐患”。 贾母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上回演老爷和源老爷放了他一马，也不知是何用意。明日我问问祖宗再说。若是小来小去，倒是不必跟他计较。若是他敢对我贾家不利，。再除掉他不迟”。 “奴才明白”。 “好，你下去吧，好好监视他”。 “奴才告退”。 “慢着”。 猫面人又折了回来。 “你替我传个话，告诉那个痨病鬼，我知道他背后有靠山。但是也别做的过分了。若是敢要黛玉性命，我贾家也不是吃素的”。 “奴才这就去传话”。 “近日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可曾现身”？ “已经半年多没来了”。 “这两个家伙，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奴才也对此百思不解”。 “唉，暂时想不明白，就不用费心思想了。你去找一下焦大，叫他明日来见我，下去吧”。 猫面人出了门，又变回了黑猫模样。钻进了东边墙角的小屋里，又变回了猫面人的样子。伸手掀开地上的一块木板，跳了下去。 这是一间卧室，地上一张床，铺着被褥。一张案桌上摆着茶具。 若是不知底细的人进来，都会以为这是一个人住的地下室。 靠墙边上，有一个铁箱子，长有一丈，宽、高各有三尺。 猫面人掀开上面的盖子，里面传来叽叽吱吱的叫声。 这是一大箱子老鼠。 猫面人伸手进去，抓了一把老鼠出来。放到盘子上的时候，老鼠瑟瑟发抖。尽管还没死，但也一动不动。 猫面人把一只老鼠放进嘴里嚼着，血从嘴角流出，喝了一口酒，猫面人吁了口气。 “还是活的好吃啊”。 猫面人说了一句，又把一只老鼠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