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苦衷
面对着刘桃树的请求,李起只是微微笑了笑。 李起知道只要自己一点头,那么刘桃树这一出去,便不知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 即便不杀这些人,那这些人也将一下子将整个南《》京的大牢塞满。 这样的局面自然是李起不希望看到的。 对于这些人,李起自然也是非常的看不惯他们,但是他们目前的表现虽然说多少也是在威胁自己,但毕竟也没有到令人发指,不可容忍的地步。 这就像后世许多的商人一看行情不行了,就雇人去打砸自己的售楼处,为的就是要引起朝廷的重视,然后让朝廷出台政策保护他们,维持社《》会《》稳定。 现在这些奸商们虽然也在威胁李起,但毕竟也只是在街头巷尾诉说而已,要拿确凿的证据,也不可能拿得到。 而且不能因言获罪,这是明末这个时期主流的社会观点。 李起如果以这个来问罪于他人,自然是会引起天下人的不满,李起也将给天下人留下一个不能虚心纳谏的印象。 这对一个君王来说是一个极其恶劣的评价,若是再被有心人宣扬,这将对以后的施政产生极其重大的影响。 所以李起现在并不打算对他们进行强硬手段,因为李起认为市场会给他们血琳琳的教训。 “走,出去见见百姓们。” 李起从容的便是带着刘桃树,魏千章,魏万章几人出了定王府,来到了一众百姓的面前。 百姓见李起出来了,都是激动不已, “殿下,殿下,求殿下留在我们这里登基称帝吧,我们本来就是大明朝的国都啊。” “是啊殿下,你就留在这里吧,殿下你就留下来吧,这里也是你的家,也是我朱明皇族的家啊。” 百姓们一个个都是说着心里的话,有那容易动感情的人,这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 当然,这些人是真情流露,有的人却未必如此,只见有一些人在背地里贼眉鼠眼,看向李起也是一脸的奸笑。 心说这下定王还不得上当。 然而接下来李起的话却是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并且给了他们极其重大而致命的一击,使得他们从此之后便是坐立不安了。 “乡亲们,你们都起来吧,都起来罢。” “不,殿下你不答应我们,我们就长跪不起。” 长跪不起,这句话一直以来便是极其要挟人的话,多少人带着一大帮人就这样跪在某个人的面前,说着不答应就长跪不起之类的话, 而之后,往往他们也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但是很显然,李起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有所让步。 “乡亲们,你们要知道国家大政方针既然已经制定,便会有他的道理。你们知道当年成祖爷爷为什么要迁都吗?” 老百姓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国家的大政方针,百姓都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李起。 李起又道:“那是因为我大明王朝一直就有那心腹之患,在广袤的草原上一直以来就有着一个又一个强大的游牧民族。 他们走了一拨又一拨,但是他们每一拨人对我中原王朝都是虎视眈眈。 就像我们大明刚建立时那草原上的鞑靼人,那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不可一世,土木堡之变,他们甚至带领着几十万大军包围了神都。 后来鞑靼人没落了,又有那满州鞑子崛起,他们在凶残程度上一点不输鞑靼人,残杀我大明无数百姓便是铁一般的事实。 对他们,难道我们不应该防御吗? 对他们不加防御,那么一旦让他们寇边入关,那我大明王朝,还有整个汉家天下,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李起通俗易懂的话自然也是让老百姓对游牧民族有了全新的一番认识。 “怎样防御他们?最有效最坚决的措施当然是将神都设在他们的面前,以帝王最坚决的信念和意志去抵御他们。 正已经为如此,这才有了成祖爷爷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遗训。 乡亲们你们想一想,我本藩把神都迁回南《》京,那么这无疑也将削弱在京畿之地的驻军, 游牧民族若是再一度攻打我们,而我们南《》京离那里地跨千里,鞭长莫及。 他们入关后又将直接威胁我们的中原地区,你们想一想那时朝廷又将面临何等的危险?天下百姓又将面临何等的危险?” 说到这里,李起郑重对百姓们躬身下拜, “乡亲们,不是本藩不听从你们的建议,实在是此事事关天下江山社稷,事关天下百姓安危,事关汉家生死存亡,这等大事,本藩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擅自更改啊。” 说完,李起更是一下直接对一众百姓跪在地上,大声道: “如果乡亲们不能够体会本藩的苦衷,不能够体会朝廷的苦衷,一定要对本藩咄咄相逼,那么本藩也只能在此长跪不起了。” 李起这般态度,立马就是让所有的百姓震惊了,他们都是呆愣在那里,所有的人全都傻了。 这年头,在封建王朝,试问又有哪一个百姓见过亲王对自己下跪的呢? 而且这个亲王还是即将要登基称帝的君王,未来皇上,这等场面,别说是见到过,便是在戏文里,那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殿下,你快起来吧,是我们不懂事,我们不敢求你迁都了。” “是啊殿下,你快起来吧,我们不敢再说这样的话了。” “我们不敢了,不敢再说了。” 李起的这一跪,他们试问又有谁敢受呢? 百姓们一边慌忙躲避,一边大声疾呼,只想要把李起劝起来。 “乡亲们,你们能够体会本藩的苦衷吗?还要本藩在这里登基称帝,以后留在这里当皇帝吗?” “殿下,我们都知道殿下的苦衷了,原来这事情竟然有这么严重,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啊, 现在殿下说了,我们自然也知道轻重缓急,我们以后再也不敢向殿下说那样的话了。” “是啊,是啊,我们不敢了,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