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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账是要算算的

    夏盼搭上林苒汐的脉,几瞬便松了手。

    夏盼皱眉问道:“你知道自己中毒了吗?”

    林苒汐点头:“知道的,后院那位做的。”

    “你知道为何不处理她?”夏盼很是震惊:“虽说这毒不好追查,但是以辰王对你的信任,加上赵巧儿的德行,他也是知道的。定会帮你料理了她。”

    林苒汐叹息,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如何简单?那赵氏能嫁入王府,还不是依仗着家中父兄地位。我父亲,虽位高,但没有延续承袭之人,也是软肋。赵氏一族正蒙隆恩,我若是出手,少不了要连累家中。”

    夏盼忍不住扼腕叹息:“你,你知道...”

    林苒汐笑着接过话:“我自然知道我这身体再熬不住几年了。”

    “他知道么?”夏盼低声问。

    林苒汐摇头:“我不敢打扰王爷,再者说...”

    林苒汐一笑,看着夏盼:“这一年,除了入宫,陛下所任之事,王爷一心都在寻你。”

    夏盼哑然。

    “哎,其实没什么的,”林苒汐拍拍夏盼的手:“我说这些,除了想惹你怜惜,给我给承诺外,还有就是,不想你因为我误会王爷了。”

    夏盼终于回握林苒汐:“王爷得妻如此,是他的福气。我是做不到的。”

    “若你做了辰王妃,你也是不用如此的,王爷必会护着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夏盼叹气:“你的毒,时间太久了,我救不了你,但是比老牛能强点,我可以让你没这么痛苦。你好生养着,晚点我会问问老牛你的病的,过几日,再给你配个方子。”

    林苒汐很是感激:“谢谢。”

    夏盼想了想还是问道:“赵巧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与她也是有些帐,要算算的。”

    林苒汐愣了愣:“王爷很是不待见她,将她遣到比较偏的院子住下了,往日里她也是吃饭伺候的,都是赵府带出来的人。平日里不常走动。”

    夏盼好奇问道:“赵家人不闹吗?如此苛待也太过分了吧。”

    林苒汐笑了:“现在哪个不长眼的敢过来指摘王爷如何办事,且这又是府中后院的事。何况,当初也是他们上杆子,一心想把姑娘往王府塞的,哪有这个脸,还来数落王爷不宠着那赵巧儿?”

    夏盼点点头,拍了拍林苒汐的手:“这你放心,赵巧儿走是走定了,我会叫你一起来看着的,这仇我帮你一块报了。”

    “那就谢谢夏姑娘了。”

    “嗯,你好好歇着,我过两日去会会她,你空了也可以来我院子找我,别总窝着,没事走动走动,对你身子好。”

    说罢,夏盼便要起了身。

    谁知林苒汐笑着说道:“还是姑娘来找我吧,那主院,王爷一个人都不让进,我进王府这么久,一次都没踏进去过,也不想坏了王爷的心情不是。”

    夏盼心底有了暖意,还是问道:“一次都没有?那,也没别人好奇进去看看?”

    “怎么没有,那赵氏胆子就大啊。”林苒汐倒是笑了起来:“哎,她刚进府,牛的不得了。”

    夏盼一笑:“可以想象。”毕竟,她没进府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牛的不得了了。

    “可能是,听说我不得宠吧,”林苒汐拿着帕子掩着嘴,神采奕奕地将这赵巧儿:“觉得,我没住进主院,那院子像是给她留着一般。”

    夏盼也笑着问道:“于是就不听阻拦跑了进去?”

    林苒汐眼睛一亮:“何止啊!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一日王爷与曲公子在院中喝酒,她趁着彩儿出去热菜,自己进去伺候起来。”

    “哈哈哈,”夏盼脑海里已经有了顾怀辰生气的样子了,于是拿着腔调道:“他是不是说:名门贵女,却学了一身子丫鬟的毛病。”

    “哈哈哈,姑娘真是太神了,差不多,”林苒汐想到这很解气道:“王爷当时告诉她,一身子做妾的本事,就别往主院里爬了。哈哈哈哈。”

    夏盼也笑的合不拢嘴:“是他能说出的话。”

    “可不是吗!当日还有曲公子在,她被臊的够呛。王爷叫我去,我还挺慌张地,以为什么丫鬟出了岔子,怕王爷说我管家不力。”

    夏盼眯着眼睛,调侃问道:“那你到了,没乐出声?”

    林苒汐叹气,很是可惜:“当时她还没对我出手,我居然还挺可怜她,帮了她说了几句好话,现在想想,我当初就该乐的。”

    夏盼笑着摆手:“不急不急,以后有机会。”

    “哎,总之,当时王爷就告诉我,让我将离主院最远的院子收拾出来给她住,王府但凡是王爷平常去的地方,通通不准她靠近。”

    林苒汐有咂咂嘴,看着夏盼:“我当初就是心太软,我想着住那么远也不太好,让别人说我苛待,才将几个大院子里,离王爷比较远的那处划给了她住下。”

    “但没想到,人家才没领你这个情呢。”

    林苒汐噘嘴:“可不是么,后来给我下毒,我都不知道,以为她转了性,成日里来陪我。后来还是老牛帮我诊脉发现的。”

    夏盼拍拍她的手:“你好好养着,我改日再来看你,你不愿来院子,就遣人唤我。”

    林苒汐也笑着起身:“那就不送姑娘了。”

    等着夏盼走后,直到自己的丫鬟进了门,她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脸上一直带着笑。

    “小姐,怎么了?一直笑?”

    林苒汐这才回过神,叹气对着丫鬟说:“王爷喜欢,自是有道理的,这样一个妙人,长得这样国色天香,哪个男人能不喜欢呢。”

    夏盼被彩儿带到一个院子,其实也不用彩儿带,她离老远就问道一股奇奇怪怪的药味,想必闭着眼睛,也不难寻到。

    夏盼进了屋子,老牛正在煎药,味道难闻至极。

    她微微吸了一口,很是嫌弃道:“你这毒药就算制成了,味道这么大,就算做成药丸,粉末。稍微有点训练的人,便能闻出来。”

    老牛扇这火,顺口接道:“我这只是初方,剂量还要调呢!再说了...”

    然后猛地抬起头,眼里透着泪花:“老石!”

    夏盼笑着:“我这张脸你都认得出来?”

    “嘿嘿,”老牛蹭了蹭自己手上的灰,跑了过来:“早晨听于副将说了,怕吵了你,才没去找你的。”

    夏盼一笑:“我找你,有正事。”

    “啥呀?”

    “一个是陛下的身体怎么样了?”

    老牛叹气:“还不就是那样,按你药方拖着,你还能不晓得?最近精神头差了些,但总归还算好过,再过些时日,哎。”

    夏盼点点头,还算安心:“总归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就能拖到那个时候了。”

    “还有一件事,林苒汐那身体怎么回事,金属中毒,怎么能拖到现在?”

    说到这,老牛皱了皱眉:“哎,王爷着实不上心了点,林氏,那金属,是积量到了,才显病的。她身子本来就弱,刚开始也没放在心上,随便找的医师,开的药,一拖,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夏盼不解:“你当时做什么了?”

    “害,当时王爷身体也不好,”老牛突然吞了音,神色闪烁了几分:“没顾得上她。”

    夏盼在思索,没有看到老牛的表情:“能确定是赵巧儿干的吗?”

    “十有八九吧,”老牛点点头:“后来我去查过,赵氏当时确实不正常,而且也有东西。”

    “你没告诉王爷?”

    “林氏不让,我也不讨那个嫌,我这人不爱管闲事,你也知道。”

    夏盼叹气:“好了我知道了。”

    夏盼转身就要走。

    “诶诶,”老牛扯着嗓子喊:“来都来了,我这药怎么搞一下啊?”

    夏盼在院中懒懒说道:“加点鱼腥草。”

    “哈?”老牛皱着眉:“那玩意味更大啊。”

    “跟你那药对冲,试试去。”

    老牛看着夏盼的背影,砸吧砸吧嘴:“高人,就是这样深不可测。”

    然后扭头去了厨房,找几根鱼腥草出来。

    夏盼回了院子,一眼便看到站在院中的男子,他一身锦缎,腰间蓝田玉如他人一般,温润矜贵。

    “曲公子,这么早?”

    那翩翩公子只是颓然一笑,摇着头走来,走到夏盼面前,将手抬起,表情凶狠,手却留了劲,打向姑娘的头。

    “你啊!你知道当日我们,都要疯了吗!”曲凉焕看着夏盼,又有安心,又有几分想揍她。

    夏盼吐舌嘿嘿一笑:“对不起了,不该一声不吭就走了的。”

    “我刚到,就看到两具焦尸,你知道不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曲凉焕恨恨道。

    “我当时也蛮惨的,浑身都是伤,脑子也不大清楚,不知道是谁做的,”夏盼有几分愧疚:“就,只想逃走。”

    曲凉焕瞪了她一会,只叹气道:“那你逃出去这么久,这一年多,才够你清醒的?”

    “我总要替霏雪做些什么吧?”

    “我听子恒说了,”曲凉焕摇摇头:“你需要钱,知会一声,就算你不信怀辰,你也不信我吗?”

    夏盼这会倒是呵呵一笑,挤兑着他:“我若是告诉你,你会不告诉顾怀辰?”

    曲凉焕尴尬的咳了咳:“大概,也许,还是会的。”

    “都是一丘之貉,切。”

    曲凉焕又指着夏盼鼻子:“那,我当时重金求诊,你怎么都不应?”

    夏盼嫌弃地看着他:“你养的比博衍还要金贵几分,你全家都是,用得着看什么病啊。”

    “可是,你筹够钱,不就可以回京都了?”

    “我,不光是筹钱,”夏盼脸上笑淡了,声音也低沉了些:“总要给霏雪赎罪啊,用钱是赎不了的。”

    曲凉焕看着她神情低落,忙摆了摆手,笑着开口道:“好了,这罪你也赎过了,你也回了京都。日后啊,都是好日子了,怎么,你不请我进屋坐坐?”

    夏盼莞尔一笑:“你进这屋还用我请?不是说你常来喝酒的?”

    曲凉焕一笑,想起了什么:“你听说赵巧儿的事了吗?”

    夏盼和他迈进房门,咯咯笑道:“就刚刚才听得。”

    曲凉焕想起当日情形,忍不住笑着感叹:“哈哈哈,你说赵虎一天天忠厚老实的,怎么生的姑娘,脑子不好?”

    “呦,曲三少,”夏盼故作调侃,胳膊肘怼了怼他:“真么想到,儒雅如您,有天会说个姑娘家脑子不好,这种话出来。”

    曲凉焕邀功,面上打趣:“还不是为了夏娘您,这一年我看着怀辰呢,放心,屋里一根女人头发都没有。”

    夏盼“啧啧啧”地摇了摇头:“男人头发呢?”

    曲凉焕哈哈大笑,神神秘秘:“那,本少爷就不敢保证了,但肯定不是我的,至于是老牛还是子恒的...”

    他看着夏盼笑抽了的脸,继续说道:“老牛粗糙了些,还是子恒靠谱点,要我帮你问问吗?”

    两人在屋里笑的合不拢嘴,一个身影便从门口大步垮了进来。

    顾怀辰看着两人,心情也大好道:“院子里就听你们俩笑成鹅叫。”

    然后一把将夏盼抱起,坐在自己怀中:“你见我都没高兴成这样,他给你下药了?”

    曲凉焕翻着白眼:“怀辰,你还是做个高冷王爷,没有这么讨人厌。”

    子恒也笑着进来了,站在曲凉焕身边:“这么久了,你也该习惯了,我陪他们从桦州回来,可真的煎熬...”

    顾怀辰一笑:“有些人,单着单着就习惯了。”

    一屋人说话间,院子外的亭中,已经摆了酒席,夏盼看着很是开心。

    “那亭子我当日设计的时候,就想过要在里面吃饭,周围都有竹帘可以卷开,晚上也不怕夜风。”夏盼笑着,看着屋里的人,阔别一年,再次同食,她心里无限感慨。

    顾怀辰牵着她,走向亭中。

    “子恒也一起来!”夏盼招着手,突然几瞬灵光。

    她望向空中,隐隐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这一桌子宴席,若是他还在,少不了要被子恒拉着坐下喝酒吧。许是还会在醉醺醺的时候,被扯着比个武,对个剑。

    她看着那星辰一笑:是你吗,明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