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副元神
大伙儿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总的说来，气氛热烈和谐。 一时之间，就连贾环都沉浸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 不过他也清醒地知道，这种和谐是短暂的。只是节日期间的昙花一现而已。为了利益不断地宅斗，才是贾府的常态。 到了亥时初，贾母说有些累了。 “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多玩耍一会儿。老大和老二也回去吧，省得你们在这里，叫他们拘束”。 贾母走了，贾赦和贾政也跟着走了。 贾环在这里又呆了一会儿，借口困了，就告辞离去。 作为主子，这样的场合，秦可卿也应该出现。 不过她今天始终没有露面。 这让贾环意识到，天香楼事件虽然结束了，但是秦可卿的问题，还远远没有解决。 现在，不仅天香楼事件成了敏感话题，秦可卿也成了贾府的问题人物。 贾府的各房之间，其实没有多大秘密。 丫鬟婆子和小厮长随这些下人之间，经常来往。自己房中的下人是某个主子的耳目，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贾珍觊觎秦可卿的事情，在贾府里做不到密不透风。 连焦大那样的奴才，都知道扒灰和养小叔子的事儿，主子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大家族的生存法则是严酷的，出了什么丑闻，要是有人出头帮着摆平，或许会度过危机。 自己摆不平的，又没有别人替自己出头，就只好自己承担后果。 秦可卿就属于这种情况。 她娘家没什么靠山，丈夫贾蓉极为惧怕贾珍，袖手旁观。贾珍是一家之主。东府里没人替她出头。 西府这边，又隔着一层。老太太虽然比较喜欢秦可卿，但还不至于为她跟贾珍翻脸。 秦可卿实际上就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之中。 一个人之死，实际上是由内外两个因素促成的。 外因就是阳寿已尽，地府来拘走阴魂。 内因就是必定要有一个事件，构成死因。 这个死因，或者是病，或者是灾祸，总要有些人为的原因。 所以贾环相信，在秦可卿身上，贾珍还会做文章。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秦可卿。 目前的平静，不过是为了平息舆论的一个缓冲期而已。 贾环回到自己房中，就开始画符。 画了十枚爆炸符后，就开始修炼副元神和搬运术。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贾环睁开眼睛，就又看见了贾母的那只黑猫坐在地上，看着贾环。 其实，这只猫进来的时候，贾环就发现它了。 他就想看看，这只猫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只猫颇有些邪门儿，门窗都关着，它竟然能进来。 这就不是一只简单的猫了。 既然它是贾母的猫，就必定跟贾母有关联。 难道象妙玉豢养了一条大蛇一样，老太太也豢养了一只猫妖？ 如果是老太太豢养的，它来到这里干什么？难道是监视我的？ 现在它明目张胆地坐在我面前，难道是向我挑衅？ 贾环看着猫，猫也看着贾环，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过了盏茶工夫，猫转身离开，到了窗户上，就突然消失。 至此，贾环已经确定，这确实是一只有神通的猫。 它来的目的，就是警告和震慑贾环的。 如果这个目的成立的话，这只猫很可能就是秉承贾母的旨意来的。 贾环放出副元神，跟了出去。 他控制着副元神，远远地跟着黑猫，不敢太靠近。 他的副元神虽然天天都在进步，但是还不够强大。遇上厉害的对手，还没有一战之力。 现在，贾环对于贾府中人，都要重新进行评价。 他以前印象中的妙玉，虽然高冷，但基本上是个人畜无害的角色。 就这样一个人，竟然养了一条大蛇。 老太太身边有一只神秘的猫，晴雯可能是个狐仙。 那么别人呢？ 今天晚上，连荣国公跟宁国公的阴魂都出现了。 按照警幻仙子的说法，宁国公和荣国公已经成仙。 这个说法是否准确，贾环目前无证可考。 成仙也好，下地狱也好，象他们这样的显赫人物，其实都在一步之间。 今天贾环见到的，并不是他们的本尊，而是他们的分身，也就是副元神。 副元神之所以能够离开仙界或者阴间，能在贾府里存活，还具有很大的力量，就是因为在贾氏祠堂里享受供奉，给他们提供了能量。 虽然是副元神，但力量已经令人恐怖了。 贾环觉得，自己目前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说今天放他一马，确实不是假话。 黑猫并没有直接回到贾母上房，而是向东府走去。 路过西府门口的时候，黑猫的体形突然变大，变得像个小牛犊般大小。一直到了贾珍的房前，体形变回原样。抬头看看空中，似乎在跟贾环的副元神对视。 贾环心中一动，知道黑猫发现了自己的副元神。正想收回副元神，却发现黑猫不紧不慢地往回走，回到了贾母房中。 它为什么要到贾珍那里去一趟？明明发现了我的副元神，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难道是故意引我到贾珍那里去？ 如果是这样，它的目的是什么？ 贾环催动意念，副元神就飘向贾珍的屋子。 贾珍的屋子还亮着灯，外屋两个丫鬟在椅子上坐着，没精打采，呵欠连天。 里屋内，贾珍和尤氏相对而坐。 “蓉哥媳妇还是不从”？ 贾珍问道。 “我今日又劝了她半天，她就是不答应。只说若是再逼她，她就去死”。 “这个贱人，难道就让我家断子绝孙不可？蓉哥儿不能人道，她从了我，将来生下一儿半女的，我家有了后人，她也有享不进的荣华富贵”。 贾环终于明白了。 果然是贾蓉没有男人的本事，于是贾珍就要代替贾蓉，想让秦可卿为宁国府传宗接代。 竟然还有这种无耻之人。 “实在不行，就休了她。给蓉哥儿再娶一房。她不从，换个人或许就从了呢”。 “休了她倒是简单，只是府里怕是没有体面”。 “就说她不守妇道，失了名节。那日环老三跟她在天香楼苟且，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虽然如此，但明面上是祖宗附身，此事到时还要仔细斟酌一下，唉，睡吧”。 两人上炕，开始了辣眼睛情节，贾环急忙收回了副元神。